甘霖这话一出。
对面的少年才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似的。
他说道：
“顾元昭。”
甘霖愣了一下，又问：“日月昭昭的那个昭？”
顾元昭应了一声。
甘霖的语气意味深长，“原来是你啊……”
她还记得，先前那张生日宴的邀请函。
上面的名字就是顾元昭。
“你是不是过几天生日。”
“嗯。”他应了一声。
任何人都会有好奇心。
只是，少年回答了以后，就没有任何反问的意思。
换做是甘霖隔壁邻居家那几个，早就叽叽呱呱地问上一堆话了。
甘霖又聊了两句，差不多才确定眼前的少年不是个傻子。
就是过于直白了。
问一句就答一句。
表面上冷冷静静，带着一股子的深沉，实际上是真的很呆。
压根就听不出什么反话跟言外之意……
甚至，顾元昭还直接交代了自己跟过来的原因。
是因为一幅画不出的画选择离家出走。
“所以你这样跟我走，真的没问题吗？”甘霖问。
顾元昭：“有什么问题？”
“……”甘霖：“算了。”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看家长的脸色，发现不对劲，就撒撒娇耍耍赖什么的。
换做是顾元昭。
他面无表情，情绪毫无波动。
对家长来说，怕是就觉得他是叛逆期故意对着干……
甘霖发出了邀请。
“那你去我家玩吧。”
小姑娘嗓音软软糯糯，笑得甜甜的。
她伸出了手去。
少年看了一眼，却很认真地问道：
“玩什么？”
“……”
算了，让他在外面流浪街头吧。
继续在她的记忆画面里面，当一只孤独的美丽白天鹅。
……
姜珠妈妈偶尔要出去谈生意。
陈愈是知名设计师。
团队比较自由，主要是以他为主，平日里是网络交流，必要的时候再见面。
因此有更多时间待在家里。
当甘霖带着顾元昭出现的时候。
陈愈老父亲正在门口浇花。
他表情冷冷淡淡的，抬头瞥了一眼甘霖。
“我还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
“……”甘霖：“这不是找到了嘛。”
“给你留了点心，自己去吃……”
陈愈正说着，就瞥见了甘霖身后跟着的少年。
“……”
原本还一脸冷冷淡淡的老父亲，稳稳浇花的手微微颤抖，眼神眯起。
“认识了新的朋友？”
眼看着老父亲转过身，终于用正眼看人。
甘霖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悲伤。
“嗯，顾元昭，过几天过生日那个。”甘霖介绍了一番。
“哦。”陈愈应了一声，又说：“你小心点。”
甘霖：“好的！”
终于有一个老父亲的样子了！
紧接着，陈愈又说：“你小心点，你妈会很喜欢他的。”
换做是姜珠在场，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孩子，就已经燃起了十万分的热情。
当场就盘问起祖宗十八辈，各种塞点心就算了。
指不定还当场把甘霖给安排了，来一场娃娃亲。
甘霖：“……”
甘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表情了。
就只能说……
真是一位慈祥和蔼，对女儿分外体贴的老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