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凌晨的时分,正是春末的寒夜,如霜似冻的天气,愁煞人!
花家的雄鸡,刚刚啼过二遍的时节。
花花姑娘一个翻侧身,想想今天的事儿,千头万绪,万绪千端。于是,她索性起床了。
出了门,她见猛男哥哥的房间里,灯火阑珊,便上前去敲了一下。
猛男不耐烦,回道:“刘嫂,急什么啊?这不裤腰带,昨晚上给你一拽,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死结。这回儿,我要是不解开,怎么系带子啊?烦不烦你啊……”
花花姑娘一闻,笑道:“猛男哥!是我啊?花花小妹妹。”
这会儿,猛男觉得自己糗大了。
“啊?是花花小公主……我开门。就来了啊,我开门啊!”
猛男拔掉门闩,打开房门,看见花花小公主站在门外,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小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么早起来。喂,外面好像正是霜冻的时候,被窝里暖和多好嘛!
“小公主,以后早起的事儿,全部交给我猛男处理啊?这句话,俺爸笑了,嘿嘿算是举手表决通过了;俺娘说行啊?以后自己变成懒虫鬼了,都交给这个傻儿子管咯!小公主,这俺娘是换个口气说话,那个意思就是通过决议了。嘿嘿!小公主,这话不是我编造的。不行的话,问问俺娘俺爸咯;再不信的话,问问……站在旁边的丫鬟咯!总之,花家人里头三票,我巳经拿到了两票,你就死心塌地了吧。不要跟我争这早起的事儿,怎样呢?要不然,输的可是很惨呢!
“小公主,嘿嘿!你说话啊?”
花花姑娘抿紧双唇,咬紧牙关,就差一点打喷嚏感冒了。
是的,这大宅里兜风似的,感觉自己的耳朵被冻麻了。
她瞪眼:“猛男哥哥,你好狠心啊!想把我站在门外冻死啦?哼!”
花花姑娘撞了一下他的臂膀,赶紧踏进屋里来。这时候,猛男才知道自己的举止好龌龊!
“哎呀!小公主。我给忘了……”猛男赶紧去里间搬过来火盆,放在小妹妹的脚边取暖,接着说:“小公主,我哪里知道你会来呢?这火不旺……”
猛男自从麻爸当晚唤来吃饭,执意要他上了花家的大宴之后,丫鬟就把他的房间重新调整了一下。不过,他睡在阁楼里,从来不用火盆取暖。似乎自己的嘴巴里哈哈气,这小小的阁楼里巳经足够暖和啦!当然,搬到这个厢房里,那儿是个大空间的地方,里外呈现出两间的屋子。即使有猛男那点哈哈气,显然不够暖暖自己的双手。所以,春寒的夜间,寒流分外料峭,冷气逼人!猛男这个睡眠环境的适应性给打乱了。
那会儿,猛男里间的床头,放一火盆,自我感觉良好,似乎又回到了阁楼里的梦乡。
“小公主,你就凑乎凑乎啊!”
花花姑娘往桌子上一坐。
“猛男哥哥,我进屋里就好了。刚才站在门口,好像是站哪儿兜风一样。
“喂!你刚才说刘嫂……什么事儿啊?”
猛男双手还在不停的解自己裤腰带子的结扣。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竟然会这带子一拽,蓦地变成死结。
“小公主……”
花花姑娘生气了。
“猛男哥哥,俺娘俺爸都改口了,就是我好欺负,不改称呼吗?”
这回儿,猛男双手像似丝瓜一样坠落了。
他挪挪步,坐在花花姑娘面前:“小公主,我这不是不想改嘛!可是,改过来……改过去,就是觉得很拗口!不过,还是叫你小公主顺溜!你听着啊,小公主长,小公主短,小公主板凳架着小公主的扁担头……”
花花小公主一挥手。
“猛男哥哥!你又来那一套绕口令说词了。行!以后,你爱咋样称呼就咋样吧!
“猛男哥哥,有句话你跟妹妹得说实诚一点啊!你说小姑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乍一听,猛男傻眼,直愣愣了!
“小公主!小姑爷没说自己生病啊?他……小公主,你别急别急嘛!听我说好吗?小姑爷的脸色苍白,那感觉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不过,刘嫂去问了郎中,说他是得了一种什么心痨之病!意思说是劳累过度,引起的疾病。
“小公主,我把这个郎中的诊断意见,告诉小姑爷。可是……”
花花姑娘心急如焚,抢道:“可是,可是什么啊?”
猛男被她这么一截屏,竟然胆小如鼠,更加小心翼翼。
“小公主,小姑爷说自己吐……吐的脸色苍白。以后,大家就会明白他的用意啦!
“小公主,你知道我人笨口拙,就不敢再往下问了。要不然,你亲自问一问小姑爷最好啦!”
花花姑娘嘟嘴,一副认可的姿态。
“猛男哥哥,小姑爷是说他在做什么……是这个意思吧!以后,他做的事儿,大家都会明白他的用心,是不是这个道理?”
猛男觉得小公主跟自己的意思很接近。
他点点头。
“小公主,差不多啦!”
花花姑娘攒攒首!她似乎明白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猛男哥哥,二妈的事儿,麻烦你好人要做到底啊!送她到小郎中家,交给那个男人为止。”
猛男一听,撇着一张宽宽的嘴巴。
“小公主,俺娘说了。以后就叫她二姑娘……”
花花姑娘笑了,打断他的话。
“哥,我叫她二妈习惯了。再说,她要走了,俺不差这一两天的话。
“噢!猛男哥哥。你和刘嫂去忙二妈的事儿啊!我回办公厢房喝茶。喂!速去速回,路上要小心点!”
花花姑娘话毕,拔腿就走了。
一会儿,猛男把老黄牛牵出来。
二姨太离开花家,希望有人牵着老黄牛,送她一程路儿。
她的这个要求,猛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然,二姨太离开的时候,跟三房四房那两个姨太太相比,那就逊色很多了。
人家离开花家的时候,都有专人来接走,马车轿子一个不少,十米长的鞭炮,从前置的庭院,一直放到道坦底下,风光无两。
当然,乡里乡亲的吃瓜群众。最后,个个竖起大拇指,直夸麻爸肚子海量就是;那意思理解起来就啰嗦了;大致上是说:麻花大大,大不了吃得了吐的出喽!
更深一层的话;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给人家,哼哼哈嘿,褒贬不一!
总之,看热闹的人,不怕人家事儿大。不能不说这是民国时期,毕竟是偏僻的乡下,麻爸带这个起头劲儿,彻底解放花家多妻多妾的陋习举动,引人注目。
“猛男兄弟,我踏进花家的时候,这黄牛还是牛犊子的模样。一眨眼,十几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啊!”
二姑娘特别感慨!
猛男把她扶上牛背,坐好了。
他笑道:“二姑娘,我记得自己受重伤,昏昏迷迷,被麻爸背进来,扔在牛棚里的时候,有一个人替我洗掉血迹的是不是你啊?”
突然间,猛男的脑子里联想起了作用。
不过,二姑娘要走了,他觉得这件事儿放在心里不踏实,问个水落石出,心里显得安详一些。
“猛男兄弟,我还是喜欢那句老早说过的话,这是花家人应该做的事儿,嘿嘿!”
刘嫂走过来,递给二姨太五十块大洋。
“二姑娘,这是花花小公主的一点心意,五十块大洋送给你!
“她说,你跟她们不一样。其中,有三十块大洋是尿布钱!”
二姨太眶底一热!
她想不到那个时候,刚刚进了花家,正是闲的无聊。不久,大姐又生了第六个丫头。她就经常去大姐的房间里聊天,抱抱小花花。不过,花家雇佣的奶妈,奶水充沛,这小家伙喂足了,尿水也多了。
二姑娘喜欢抱她,自然而然,她的身上给尿了也是常事。于是,二姑娘索性把小花花的尿布给做足了,以免自己遭殃!
但是,这件事儿大太太并没有隐瞒,如实告诉了花花小公主。便成了她一个报答的心愿,久久不忘!
二姑娘含泪收下这些银元。
猛男瞧见二姑娘连连感激刘嫂!况且,她还当是一回应该的事儿。呔!他心里莫名其妙就很不舒服。
“二姑娘,你谢刘嫂干什么啊?要说也应该谢谢花家……”
猛男的话没说完,自己的屁股底,给人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的刮骨一般的难受,忍不住慘叫一声。
“哇!谁这没天理良心,打我的屁股好疼好疼啊!”
二姑娘刚刚看见黄牛尾巴,甩了一甩,自以为是牛尾巴,打到猛男的屁股上。
那会儿,她不加思索道:“牛尾巴吧!”
霎时,猛男只能嗯了一声。反正,这夜里头啥也看不见。尽管他明知这是刘嫂所为掐的。可是,没人看见,没人作证,若是说出来,旁人以为自己欺负女人。何况,麻爸这么漂亮一个女人都舍得放弃,自己屁股上的那点痛,又能算得了什么啊?
嘿嘿!吃亏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