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禾好像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好多国家出人出钱弄起来的一个研究所,也不知道研究什么,地址在符拉克基什米尔,有重兵把守……再多一点,家禾就不肯说了。”
陈丝笛注意到,老太太在说符拉克基什米尔的时候,用的是俄语发音,她曾经在公安大学选修过,所以比较清楚。
李荔枝老太太吁了口气,靠着床背,显得很吃力:
“八二年……我与家禾分开后,在长达八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她的音讯……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我家老头子也不让我去找她……
然后九零年还是九一年,我和老头子住在风影孤儿院,这学校名字也够奇怪的……我一直这么觉得。
那天晚上刮台风,又是闪电又是雨,风大的能把伞盖刮翻……”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回忆:
“一个穿着斗篷雨衣的男人抱了一个孩子过来,我远远地站在走廊下,黑呼呼的大风大雨也看不清他模样,只知道老头子和这个男人进了办公室一直谈到天亮,然后孩子留了下来,穿雨衣的男人消失了。
也是从那天起,老头子告诉我家禾已经离开了人世,我哭了好久……”
张凌沧听到这里不由得激动起来,老太太之前说家禾没有结婚,现在又说分开了八年多,说明她对自己晚辈的情况也不是全盘了解。
随着李荔枝老太太越说越多,张凌沧感觉真相呼之欲出。
从一九八二年到一九九一之间发生了很多事,那一晚,雨衣男子肯定告知了魏同舟老先生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
而解开谜团和张凌沧的身世的所有答案,极有可能被魏同舟老先生写进了日记当中。
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找到那本日记!
念及至此,张凌沧调整了激动的情绪,再次问李荔枝老太太铁盒子的下落。
“告诉你也没关系。”李荔枝老太太叹了口气疲惫道“因为我也只有字谜,并不知道铁盒子的确切秘藏位置。”
“什么字谜?”陈丝笛握着老太太干枯的左手,轻声问。
“其实这些年不止你们来找过我家老头子的日记了。”李荔枝老太太忽然摇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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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也把字谜告诉了他们,然而并没有人找到。”
张凌沧和陈丝笛听到这里大感惊奇,同时又多了几分忧虑,看来这本日记确实关系重大,而他们已经迟了好几年。
李荔枝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这时候缓缓背诵道:“这字谜其实算打油诗,我家老头子生前就喜欢摆弄这些。”
陈丝笛忙不迭拿出手机录音,只听老太太继续道:
“东西南北出入通……房心四季密藏风……若问日记匿何处……丛刀丛剑绝地中……劝人切勿来寻找……否则十死难超生……崖前催马仍不悟……唯有望乡亡灵渡。”
随后张凌沧和陈丝笛又问到了老太太和魏老先生的故宅地址,别的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留下五千块钱也算心意,可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要。
两人无奈,只有把钱交给敬老院,让工作人员多照看李荔枝老太太,这才离开。
郑百先从医院包扎了脑袋回来,已经等在敬老院马路对面。
张凌沧和陈丝笛上了车就一个劲道歉,如果没有他们这事,郑百先好好一个生意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地挨揍受伤。
郑百先倒是大度,根本没放心上,沙哑的嗓子道:“回酒店还是继续查?找到线索了吗?”
“郑哥您要有事就先忙,我们自己可以打车去。”张凌沧道。
“我今天就交待给你们了,要去哪儿别客气,冰河全市没有我不熟的地儿。”
“沐阳区贵隆镇魏相村,您知道不?”陈丝笛问。
“知道啊,出了一个宰相嘛,不过那村现在破落了,里面没住多少人,环境是挺不错的。就是偏了点。”郑百先说着启动车辆“西晋的司马炎取代了曹操的大魏,这个丞相就辞官归隐了,并且把姓也改成了魏,一直流传下来。”
“郑哥懂得还挺多。”张凌沧笑道,这一趟在敬老院里有不少收获,他心里开心,握着陈丝笛的玉手捏了捏。
“这都是本地的民间故事,小时候听得多了。”郑百先右转汇入国道车流,在限速八十的路段飙了一百多,十分钟后出了市区,半小时后来到贵隆镇,按着路牌一路飞驰终于到了魏相村地界。
只见连绵群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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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成荫,大风拂过满眼翠浪,打开车窗竹涛沙沙,空气冰凉透心。风景秀美到了极致。
郑百先怕奥迪车进去后没地方掉头,不如下车徒步来得快,于是一行三人边走边聊。
陈丝笛奇道:“如此靠北的地区居然有这么大片的竹林。”
郑百先说:“这一块是盆地,冷空气进不来,而且还遍布温泉,气温高了竹子就能活下来,据说有地产界的大亨准备开发成旅游景区呢。”
到了村口,三人只见满目破败,每户人家的墙上都写着红色的拆字,屋里能带走的东西基本一件不剩。
顺着村里石板路往前走,三人发现一个小老头正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园地里有气无力地锄着地。
郑百先递上中华烟后问小老头是不是本地人。
小老头点点头。
于是张凌沧问了魏同舟家的路径,郑百先又看时间不早了没功夫耽误,索性就给了老头一百块钱,让他带路。
接下来的进程明显加快,一行四人在魏相村破败的小巷子里左拐右绕,花了五六分钟就看到一处被火烧成灰烬的废墟,占地约有一亩多地,如果保存完好的话绝对是座气派的大宅院。
带路的老头口音很重,和郑百先说了好多话。
郑百先转而翻译说:
“这就是魏同舟家,他家搁几十年前在村里特别有名气,据说就是那魏国丞相的直系后裔,而且清朝也中过榜眼,民国出了两个留洋的教授,分别是魏同舟和他弟弟魏共济。
老头说魏家民国末年得罪了人,祖坟风水被破了,建国之后家道果然中落,而且人丁单薄,魏同舟膝下没有一儿半女。
魏共济四十多岁的时候虽然生了一个女儿,但夫妻俩人不久也死了,留下一个女儿从来没回来过,而这老宅在魏同舟死后没多久走了火,他老婆李荔枝好不容易才逃出一条命,从此就长住敬老院没回来过。”
张凌沧和陈丝笛仔仔细细地听着,当即把魏共济的独女和家禾联系在一起;还有老宅失火,想得到日记的人是不会放火的,那放火的人就是不想人找到铁盒子里的日记。
这么一想,又是一股新的势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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