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论再怎么相爱的人,无论在一起多久,都会厌倦,会生烦。
会走向一段关系的尽头。
夏妍低低的啜泣,“我以为我们会是例外。”
韩睿然满脸紧张的站在她的面前表白的画面好像还在昨天。
夏妍昨晚梦到,那时的他青涩不安,正是对她最真心实意的时候,眼睛里只有炽热的真诚。
‘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慌的额角都冒出了密密的汗水,“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夏妍。”
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变成了陌生的在她面前冷言冷语的人。
他高高在上,他薄情狠心。
当初的甜蜜和海誓山盟在时间的流逝中彻底烟消云散。
“为什么。”
为什么人总是会变的。
还是说,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
顾听晚轻叹了口气,抱住她的肩膀,温柔的低声:“妍妍,是他不珍惜你。”
“你特别好,”她知道夏妍向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会想明白要做出什么决定,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要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就好。
“韩睿然不会再碰到比你对他还要好的人了。”
夏妍的眼泪无声的掉,她低着头,笑了笑,近乎听不到的声音,轻的像是外面的清风。
“一个人的人生里有几个五年呢。”
她闭了闭眼,疲惫的将头靠在身旁人的肩上,“听晚,我也有点累了。”
顾听晚温声:“妍妍,向前看。”
靳苏琦和夏妍只见过一面,虽然第一次见两个人就睡在了一张床上,但总归还是没有那么熟悉,所以她知道两个人应该有话要讲,十分伶俐的没有过去。
她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一边玩一边往外面看,托腮等了很久。
直到十点,孙管家出现。
靳苏琦露出来了果然在她意料之中的表情,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趿着拖鞋跑过去,“大哥叫你来的?”
孙管家笑着点头,“十点,很晚了,顾小姐该回去休息了。”
就知道她大哥不能叫听晚在这里睡,她双臂环胸,皱了皱鼻子吐槽:“他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自己一个人睡29年了,怎么遇到我们听晚以后就不行了啊。”
反正人也没在这,她胆子大的不行,“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听晚拐去伦敦,让他夜不能寐。”
孙管家笑:“先生倒也不会夜不能寐,可能会用点法子,让您去和他认错。”
想一想,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况且,如果您能把顾小姐带走,”她的目光和悦平静,“那应该也是先生默许的。”
不然别说带去伦敦,从机场就给拦截下来了。
靳苏琦摸了摸下巴,满脸的郁闷,轻叹了声:“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迂回的办法,等着我偷偷摸摸搬半山来的时候抓我个现行呢。”
比如以前偷偷摸摸的准备做点坏事,大哥他明明知道,但是并不拆穿,只等她做完了以后冷淡的出现。
美其名曰,抓人要有证据。
越想越惆怅,孙管家在这时适时的出声:“大小姐,您不是已经住在了半山。”
她柔和的开口:“所以,这件事,先生也是默许的。”
夏妍好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实在扛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十点了,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打开看了看,竟然是韩睿然发来的消息。
“去哪了,怎么还没回家,你的行李箱怎么不见了。”
顾听晚扫一眼,“别搭理他。”
夏妍直接的把手机关机,扔在床头柜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脸庞困倦的没有血色。
她筋疲力尽,很快熟睡了过去。
顾听晚帮她关上了灯以后悄然走了出去,刚下楼梯,收到了韩睿然的消息。
“夏妍在你那么。”
顾听晚瞥一眼,果断的把韩睿然拉黑。
现在担心了,早干什么去了。
楼下,孙管家在耐心的等,与靳苏琦聊天。
“快要到大哥的生日了。”
“是啊,先生要三十岁了。”
靳苏琦托腮,笑容灿烂,“我要动动脑子想一想送他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想一想去年大小姐别出新意的送给了先生一盏伦敦带回来的台灯,是一只通体暗绿的青蛙,大概有半米高,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四角裤衩,灯光是从青蛙的两只眼睛里亮起来的...
振振有词的说,给半山带来一点年轻人的色彩。
孙管家至今都还记得先生瞧见那只青蛙以后沉默的样子。
他在这个时候是个好哥哥,不会打击妹妹的积极性,只在靳苏琦走了以后,皱起眉,嫌弃的连看也不想看一眼。
“把那个丑东西有多远拿多远。”
‘丑东西’至今放在先生不常去的房间里,毕竟是大小姐送的礼物。
孙管家静了两秒,委婉的笑了笑:“大小姐,其实只要是您送的礼物,不管是不是别出心裁的,先生都会喜欢的。”
靳苏琦哼哼,“所以我更要认真的想了,给大哥来点妹妹的关怀。”
“...”孙管家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已经很努力了。
顾听晚下楼的时候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这才记起来,靳苏琦说过的,在下个月的六号。
拜托了靳苏琦如果夏妍醒了就给她打电话后,她打着哈欠回到家里准备上楼,孙管家叫住了她,隐隐的有担心。
“先生好像有些不舒服。”
十点多了,他仍旧在书房处理公务。
顾听晚端了一杯热水进去时,正好听见他轻咳两声。
靳泊礼以为是佣人进来,并没有在意,眉目微蹙着望向桌面上的投资报告,直到嗅见那一抹清淡熟悉的香气,他慢条斯理的抬起眼睛,招手叫小姑娘过来。
顾听晚乖巧的把杯子放在桌上,顺应着他的意思坐在他的腿上。
“你一直在咳嗽。”
“嗯,感冒还没好。”靳泊礼捏捏她的小脸,即便很想吻她,可是怕把感冒传染过去,他哑倦着,手臂用力的把人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有点不舒服,让我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