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旻忍不住看向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有一位律师朋友，最近刚回国，我去问问他。”
“嗯，”肖途清浅地点了一下头，“你妹妹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再观察几天就准备出院了。”
“她的病很罕见，孙医生和我说，他在国外也很少见这样的症状，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出院。”
顾斯旻颔首:“好。”
顾斯旻说完，就见男人准备离开了，他不知怎的，突然开口道:“师兄。”
肖途的脚步停下。
顾斯旻看向他，踟蹰片刻，还是道:“师兄，这话我说可能不合适，但是……不要做你不想做的事，就像当初你坚持要学医一样。”
“不喜欢的人，不必要强行留在身边。”
他在说乔语。
肖途没回头，声音却比之前冷冽了许多。
“顾好你妹妹。”
肖途办公室。
乔语已经等在里面了，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在喝。
肖途关门，看见小女人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无意识翘脚的模样，唇角不自觉一勾。
“出去过?”
此话一出，乔语才意识到肖途进来了，她手机里刷着搞笑视频，抬起头那一刻眉眼都是弯弯的，里面像盛着细碎星河。
“是啊，”乔语翘了翘脚，很自然地把奶茶递到肖途眼前，“你要喝吗？”
男人锋利的眉头带着些意外地扬起，目光落在被小女人无意识咬过的吸管上，声音平静。
“奶茶糖分超标，喝多了容易高血糖。”
乔语举着奶茶的手一顿。
旋即，她嘴巴一撅，怏怏地准备收回手:“……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想喝了嘛……”
一只大手伸来，阻止了乔语缩回去的手，肖途轻微俯身，薄唇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
乔语微微睁大了眼睛。
以前乔语经常和盛棠待在一起，俩人有时候也会同喝一杯奶茶。
但两个都是女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也早就把对方当亲人，所以觉得没什么。
刚才乔语也是一时间习惯了，不自觉地就把奶茶递了出去，完全没意识到对面的人是肖途。
不过……
乔语盯着他喝完奶茶，自己也跟着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男人为什么喝个奶茶都这么蛊?
好犯规！
一股热意顺着脖子攀爬到脸颊，乔语下意识转头看向别处。
“好喝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剩下大脑机械地替她做出反应。
“还成。”肖途明显很少喝这种东西，眉头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太甜。”
他说着，注意到了小女人不自然的脸蛋，还有她微红的耳尖。
肖途眉眼间带上一丝笑意。
但没你甜。
“顾医生那边怎么说？”
乔语喝到一半，似乎也觉得太甜，于是将奶茶放在了肖途办公的桌子上。
“他们要是闹，斯旻就奉陪到底。”
说起这件事，肖途的神色恢复了冷冽。
“张旭没救了?”乔语忍不住皱眉。
这么快?
他不是前段时间还去了一趟海上?
肖途往电脑上打字的动作一顿。
他抬眸，音色清冷:“你觉得，他是亡命之徒的概率有多大？”
乔语忍不住正色起来。
“你是说……张旭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了?”
她说着，突然回想起那天在走廊上，听到张旭和对方的谈话。
如果乔语没猜错，这个“对方”应该就是黎海威了。
可是她记得，他们没谈拢。
“我觉得不值。”乔语实话实说，“张旭这事儿没做成，最后应该什么也没拿到，白搭。”
肖途闻言，动作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的目的不是这个。”
“那边不会兴师动众就为这么一件小事，那个事，应该是他打算之一。”
乔语皱了皱眉:“他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肖途眉间阴郁了几分。
“不知道。”
他现在能看出来的，是对方在有意无意针对乔语。
至于顾斯旻这件事，他还没有看出苗头。
“你最近跟着我。”肖途说着，抬眸看向乔语，“跟着我不会出问题。”
乔语:……
怎么办。
好帅。
乔语不适时地盯着肖途走起了伸，这时，只听“叩叩”两声。
“肖医生，一会有您的一台手术。”
“嗯，”肖途颔首，“知道了。”
小护士进来把病人资料放在肖途桌子上，临走前，突然瞥见肖途手边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
小护士:什么?肖医生还喝奶茶这种东西
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新奇事物的小护士飞一般跑出了办公室。
乔语看着出去的小护士，疑惑地歪了歪头:“她好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不知道。”肖途淡淡道，顺手拿起乔语放在那里的奶茶喝了一口。
乔语盯着他这一无比流畅的动作，睁大了眼睛。
……的确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你不是不喝的嘛……”乔语忍不住小声嘟囔。
“晚上跟我回老宅，”肖途拿着资料起身，临走前道，“爷爷那边在问了。”
乔语一听，连忙正色起来，点点头:“知道了，我晚上跟你回去。”
小女人一副临危受命的样子，甚至双手都不自觉放在腿上摆好。
脑后松散的小丸子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可爱的要命。
肖途突然伸出手，在乔语的脑袋上揉了揉。
男人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声音低而温和:“在这乖乖等我。”
随后男人出去了。
乔语就老老实实在办公室等他。
不一会，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一名小护士拿着一杯奶茶走了进来。
“请问……您是乔小姐吗？”
乔语不明所以地站起来:“我姓乔，有什么事吗？”
“这是肖医生让我带给您的奶茶。”小护士把手中的奶茶递了过去，眼中有着羡慕的神色，“肖医生说，他喝了你的奶茶，这是赔给你的。”
乔语一愣。
该不会刚才自己的吐槽被听到了吧？！
“……谢谢你。”乔语脸色复杂地接过那杯奶茶。
小护士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问道:“小姐，你和肖医生……是什么关系啊？”
乔语握着奶茶，闻言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