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同时出声,乔语一顿,先开口:“你不是去国外了吗?”
“事情解决完了,就回来了。”
肖途说着,起身将一块薄毯披在乔语身上。
舱内冷气开得足,乔语穿着一身短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成了环抱胳膊的姿势。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乔语一愣,想问的话就这么忘记了。
肖途道:“你怎么会在这?”
乔语眨眨眼睛,伸手拢了拢薄毯:“我被黎海威认回了,他带我来京城,借这个机会公开我。”
这件事已经上了新闻,但是肖途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没有关注。
他点点头:“你坐哪?”
乔语对着自己的信息又梳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缓缓落在肖途身边的位置上。
……
该说黎海威挺会定位置的吗?
乔语靠窗坐下,肖途顺带关闭了他们这边的门。
两个人被封在一片狭小的空间内,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位置离得近,男人淡雅的香气总是隐约透过来,乔语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登机前想的那些。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点热。
她将薄毯拿下来,盖在了腿上。
感觉到肖途朝她投来目光,乔语解释道:“我……我突然又觉得不冷了。”
然而,男人却并没有因此而转回目光,反而皱着眉头上前,一只修长的手落在乔语额头。
“感冒了?脸怎么这么红?”
仅仅只是皮肤相贴,温热的触感却依旧让乔语浑身一颤,下意识后仰躲避:“没、没事,我很好。”
感觉到小女人下意识的躲闪,肖途眉心微微皱起,但也没说什么,将手收了回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落了地。
乔语下了飞机,解除掉手机的飞行模式,盛棠的几个未接来电弹了进来。
应该是她让打听的消息有苗头了。
她给盛棠回了个电话过去。
这时,原本走在她面前的肖途忽然停下脚步,侧眸看她:“去哪,我送你。”
乔语一想到在飞机上那样尴尬的气氛,下意识回绝道:“不用了,盛棠一会会来接我。”
男人点点头,也没有多停留,助理找过来之后,他就先离开了。
乔语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
“喂?到了?”
“嗯,我现在出机场。”
“嗯,不急,你猜我在机场外面见到了谁。”
盛棠饶有兴趣的声音传来,乔语本能想到了刚出去的那个男人:“肖途?”
盛棠沉默了一会,问:“肖途也在?”
不是肖途?
“那是谁?”
“哦吼,有意思了。”盛棠趴在方向盘上,盯着远处两道相会的身影,勾起一边唇角。
“我在外面呀,看到你老公和许知云碰上咯。”
机场口。
许知云看着刚出来的男人,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肖先生。”
肖途沉静地看着他,眼瞳里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他朝他淡淡地一点头,就要径直走过他。
许知云在这时忽然笑起来:“那场官司打得很精彩,我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实力的律师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肖途的背影,道:“贵公司有这么强劲的法务团队,来找您麻烦的人应该很少吧,肖总?”
男人脚步一顿。
不过一会,他重新迈步离开,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话一样。
“就这么走了?”盛棠有些讶异,“我还以为他们见面怎么不得对骂上一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之类的。”
乔语听着电话里的吐槽,有些无语道:“他们领域都不一样,对骂什么啊?我出来了,你人呢?”
“这!”
大老远有一道身影蹦蹦跳跳的,乔语挂掉电话,朝她走了过去。
“乔乔。”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乔语转头,目光一凛。
“许先生。”
许知云苦笑一声:“你一定要这么叫我吗?”
乔语无视掉这句话,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许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知云走下楼梯来,道:“我是来接你的。”
接她?
“你知道我的航班?”
“这不难查。”
乔语皱了皱眉。
她不太想和许知云多纠缠下去,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许先生以后还是不要私下来找我了,对我们影响不好,还有,也不要打扰肖途。”
许知云的目光冷冽下来,他追问道:“肖途是你什么人?”
从医院那天他就想问了,她和肖途行为举止之间都很亲密的样子,他看了觉得无比刺眼。
“许先生,”乔语走到车旁,打开车门的同时扬起一张魅惑众生的笑脸,“这与你没关系吧?”
肖途坐在车后座,助理启动车子的同时道:“刚刚医院来通知了,有一场紧急手术需要您去一趟。”
他原本是垂眸听着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一抹小巧的身影,他顿了一下,抬眸看去。
小女人站在楼梯上,正和许知云面对面地说着什么。
肖途的眼眸晦涩了片刻,他沉声道:“先走。”
自家肖总的声音有些低,助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应了一声,开车离开了。
“华盛没有董事会,ceo叫沈城,也是业界崛起的新秀。”
“新秀?”乔语有些震惊,一个新秀,能够拿下京城市中心一整条街?
盛棠转动方向盘,道:“沈城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除此之外,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乔语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顶楼昏倒的男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盛棠一会还要去跟进一个采访,把乔语送到医院就离开了。
医院里,乔国川的病房不断有医生进进出出,脸上均带着肃穆的神色。
乔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病房。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病房内的情况,一道响亮的巴掌就落在她脸上。
苏静文尖锐的声音响起:“混账东西!你死哪去了?你爸要没了你知不知道!”
乔语捂着疼得发胀的脸,目光落在病床上时,那里已经没有人躺着了。
乔情压抑的哭声响起。
乔国峰在一旁沉痛地道:“已经送去抢救了,医生说……悬了。”
大脑“嗡”地一声,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尖锐的嗡鸣声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