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继衡坐在树下,肚子也叫了起来,他无力地用手肘碰了下身侧的夜临波。
有气无力地道:“还有吃的吗,本阁主饿了。”
夜临波也是疲累不堪,虽然他的身手不错,可这种被人追杀的情况也是头一回遇到,连续几天了,他都没睡过一个整觉,更没真正的休息过,体力上也有些不支。
艰难地从腰间扯下一个水袋,递到了夜继衡的面前:“阁主,先喝些水,属下这里还有一个馒头。”
“一个馒头?”夜继衡很不满意的问道。
夜临波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看向瘫坐于面前,东倒西歪的下属,咬了下牙的,只能问出来。
“你们将身上的食物全都拿出来,先让阁主食用,你们几个人,与本统领一起在这山里找找别的吃食。”
一句话,让面前的九人露出了不满的情绪。
夜继衡此时还用他那双阴寒的目光在扫着他们,全都是怀疑,就让他们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他们的食物也都是些干粮,最多就只有一小包的酱肉,可也是生硬的,味道自然是失了原味,没吃两口,夜继衡就将手中的食物扔在了地上。
还嫌弃的道:“怎么会有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你们竟然将狗都不食的东西拿来让本王食用,该当何罪,一群废物!”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了气愤之意。
这几日下来,谁都没好到哪里去,而且这位主子是光跑了,而他们还得豁出命去与那些追杀的人拼着命,他没吃好、睡好,他们不是更甚了,到了这一地步,他还摆着架子。
以前还能注意些地称自己是“本阁主”,现在又叫“本王”了,哪还是什么王爷,早就被除名了。
就算他现在跳到世人面前说自己是“信王殿下”,也没人相信,还以为他是诈尸了呢。
夜临波反应奇快的立即上前将地上的酱肉和馒头捡起,交与身边的护卫后,再对其他人摆了下手,这才看向一脸阴鸷的夜继衡。
“阁主,请息怒,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属下这就带人去找些别的吃食来,现在非比以往,还是保存体力逃出这里为好,待到安顿下来,自然有好东西可吃。”
“那你还不快去,是想饿死本王吗?”夜继衡的气没消,说出来的话依旧是趾高气扬,一点都不收敛。
“属下这就去。”夜临波马上道。
挥手招呼了四个护卫,还叮嘱了下守在这里的人,并用眼神暗示了下,拍了拍他们的肩,带着人离开了。
众护卫不情不愿地只能分散四处,将夜继衡护在了中间。
自然也有人小声的嘀咕着:“要不是因为统领,哼,老子可不伺候。”
夜继衡没听到这些话,他此时靠在树干处,抬头看着天空,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何处处不顺。
突然他脑中闪现出当时墨雪卿的一席话。
“阁主切记,璟王妃可是个变数之人,她本是凌云派掌门秦渊之女,其母还是半月楼的楼主,身份很是特殊,一旦要是她寻得原父母双方势力的支持,对于咱们来说,也是一个阻力,此女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无奈乌斯海不听话,当时没有弄死她,现在又成了璟王的助力,阁主见到她后,最好先处置了她,不可心慈手软,以防变数发生。”
他面上更加阴沉了,目光也更为的阴冷,自喃道:“你们当时不处置,反让本王来动手,哼,都是一群居心不良的东西,难道,本王有今日,是因那个女人?哼,无稽之谈……”
而此时已经带人寻找食物的夜临波,被下属追上询问道:“统领,阁主怎么会变成如此了,现在这个局面也非是咱们造成的,还不是他自己下达了错误的指令,当时统领那般劝说,他根本不听,现在又来怪罪于咱们,明显那些人,就是有备而来,与咱们何干。”
夜临波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的道:“他是阁主!”
“阁主怎么了,也不能不听劝,统领您不也姓夜嘛。”另一个属下道。
夜临波苦扬了下嘴角地道:“虽都姓夜,但也有嫡庶之分,他是嫡出,而本统领是庶出,自然与他不同,生来就是听命和保护于他的,使命不可违。”
这时树林里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甘愿成为他人的狗,趴久了,都站不直了,还说是使命……呵呵……可笑至极……”
夜临波等人抬头四下找寻,却无法判定这声音的出处在哪里,感觉声音来自树林四处,而且这声音过于的阴森,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毛汗,心生害怕。
“统领……”有人叫出声来。
“莫要乱动,靠紧!”夜临波立即下令。
大家马上背对背,面向外则,亮出手中的长剑,紧张的环顾四周,可什么发现都没有。
突然,从山坡处飞来一道寒光,直击向夜临波的方向。
他举剑挡去。
“当啷”一声脆响。
地面上多了一颗铁弹子。
夜临波立即下令:“追!”
一行五人向着山上追去。
追了片刻,他们站在树林深处,却失去了追踪的目标,正在他们四处寻找之时,又是一道寒光,一颗铁弹子再被击落在地上,五人向着铁弹子射来方向又追了过去。
如此这般反复,他们最终追到了山顶之处。
这里是一方平整之地,此时也已经是天黑,天空一轮弯月清楚映出山顶的景物。
中央地面之上,堆放着一些东西,走近可看到,是三只兔子,两只山鸡,一些野菜和蘑菇等物。
护卫们都傻了,他们这是遇到了追杀者,还是神仙。
夜临波四下看了看后,下令让他们将东西全都拿走,准备回去与夜继衡会合。
就在这些人将东西拿在手中转身准备下山时,突然又是一颗铁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