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昭面色一哏，那口堵在心口的久久散不去的气，一下上头，他蓦的感觉自己有点缺氧，双眼黑了一下，勾起嘴角干笑了两声。
“呵呵，是啊，这是我的工作。”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能再和我描述一下司机的异样吗？”
张玨点头。
“当时，他脸上有一些黑色的斑驳，像一个重病患者那般。我走近问了他一句还好吗。他转过头来看我时，我就看到他的双眼，只剩眼白了。我惊了一下，还未等我反应，我就看到他的肚子，像是被充气那般，忽然之间胀了起来，感觉下一秒就要爆炸那般。我就急忙大声吼了一句，让他们躲开。只是，我话还没吼完，他就炸了。根本没时间让我躲。”
她说到后，口气带了几分委屈。
勾昭也不由再打量了她一眼。
圆乎乎的小脸花的就剩下一双眼可以看，衣服更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勾昭不由轻叹一声，再想她资料上显示她是个孤儿，心下不禁一软。
“有人来给你送衣服吗？”
突然而转的话题让张玨不自觉愣住，有些不明的乜了他一眼。
“有。我导员一会过来。”
勾昭点头，给了她一个好似安抚一般的眼神，抬手，本想拍她肩头的，但是在落下的一瞬看到了肩头血迹，蓦的又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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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一弯，握拳收回，放在唇边，低咳了一声。
“那去那边坐着等吧。一会我让刘冉来给你做收集。完事你就能回去。只是，这段时间不可离开虞城，方便我们查到问题的时候，随时找你。”
张玨抬手，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点点头。
“规矩我都懂。”
因张玨身上沾染的骨肉和血最多，所以她被放在了最后一个。
等莫问都被处理好了以后，高亮才姗姗来迟。
莫问让朋友带了两套衣服，借了一套给张玨，张玨道谢，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说洗干净以后还给他。
莫问应下，刚要离开，就见高亮朝他们走来，忍不住又留了一下。
张玨便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高亮看着她脏兮兮的样子，不由嫌弃的白的她一眼。
“我就说送你回去吧，非不要。现在好了吧。”
张玨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衣服，没好奇的回了他一个白眼。
“我愿意，你管我。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得跟着他们回局里。”
她不耐的对着高亮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赶人。
“嘿，你这过河拆桥啊！”
高亮伸手想薅张玨的脑袋。
张玨偏头一个晃神躲开了。
“别碰我，我现在全身都是证据，你要是留下了指纹、皮质什么的，小心被当成嫌疑人带走！”
她得意的扬声哼了一声，对着高亮做了一个鬼脸。
高亮哭笑不得，摇头。
“得，你现在是大佬，我惹不起。我给黑爷做的骨棒呢？我先给它送去。这天都黑了，它肯定饿了。”
“被当成证据带走了。你不用担心黑爷，狗粮我都放在它自己可以拿到的地方了。”
狗粮？
勾昭走近，听言脸色不禁一变。
“你带的骨棒，是给狗吃的？”
张玨扭头，看他满脸惊悚的看着自己，脑中闪过一个有点荒诞的念头，不禁心口一紧，忘记了动作。
勾昭一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证呼吸通畅。
“张同学，你这还真是……呵呵。”
他气的差点就爆粗口了。
张玨尴尬的“嘿嘿”干笑，缩了缩脖子，跐溜一下跑到高亮身后躲着。
高亮见状，不用猜就知道张玨又作弄人了，不由摇头。
这真是该调皮的时候不调皮，不该调皮的时候要上天。
勾昭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翻腾的心绪平静一些，不虞的朝张玨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高亮的目光，思绪一转，他走到高亮面前。
“您是张玨的班导吗？”
高亮微笑点头，伸手。
“不好意思，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高亮握住他伸来的手，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只是，这同学在学校，也是这样的吗？这次事件，也是因她的好奇心，才避免了一些问题。”
“好奇心？”
高亮疑惑。
勾昭没有解释，只说情况是张玨第一个发现的。
高亮虽没弄清眼下的情况，但张玨掺和了，这事情，就不会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而他需要做的，就是为张玨打好掩护。
他眸光一闪，笑着点头。
“对啊。她呢，好奇心是比较重，而且，很擅长发现一些旁人发现不了的东西。我们学建筑的人，总喜欢在一些常规中寻找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样才能更好的保证自己的设计充满新意。”
勾昭听言，眉梢、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这解释，听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是……
“不知高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高亮疑惑，摇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