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蛊胖乎乎的身子又扭了扭,看起来,好像有点开心。
张玨听它激动的叫唤。
对呀对呀,我马上要结茧进入沉睡了,等我再进来,就可以进阶了。到时候,我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啦!
张玨最近在拍照中也有意无意看进了许多个关于蛊的内容。
她了解到,高阶蛊虫想要进阶,是需要很苛刻的条件的。
单一条,需要大量的低阶蛊虫喂养,就是令人头疼的事情。更别说,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药物,还血一些天材地宝,对宿主的要求也是极高的。
但现在,她虽与月蛊结契了,但什么都没做,这小家伙就要进阶了?
她多少有点反应不过来。
月蛊趁她走神,一下从她手指中挣脱,胖却十分灵活的身躯一个翻转,爬进了她的袖口,乖乖的在她的手腕处盘起。
微微有些凉的触感,刺了张玨一下,回神,低头,用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它肉唧唧的身体。
“说吧,你这几天跑哪去浪了?”
月蛊软糯糯的叫了一声,又扭了扭肥嘟嘟的身子,爬下,朝着藏书阁里爬去。
它爬了几步,感觉张玨没跟上,停了扭头又对她叫唤了几声。
张玨无奈,撑手起身。盘腿坐太久,腿麻了,一起,不由摇晃了一下。
还是云宴反应快,伸手将她扶住了。不过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张玨也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
张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云宴无奈的轻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两人相互搀扶着跟着月蛊朝里走去。
到了书阁的尽头,冰冷的石墙明明看不出一丝缝隙,但张玨就见月蛊从墙缝下,跐溜一下不见了。
它旁的都看不到腰的身体,竟然就那么丝滑的,“xiu”的一下就穿过了石墙。
她懵了,急忙俯身,趴下盯着月蛊消失的位置看。
确实贴合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一点缝隙。
张玨茫了。
她睁着大眼,茫然的回头去看云宴。
云宴黑眸中无奈渐深,伸手将人给拉起来。
“我想,这后面应该还有一个暗室。我陪你一起找找机关。”
张玨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刚要点头,就听几声“轰轰”在身后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就见前一秒还看不出一丝缝隙的墙这会像门一般打开了。
他俩不由对视一眼。
张玨反手拉住云宴的手腕走过去。
月蛊在门中间趴着,见她过来就扬起脑袋晃了晃,然后飞快的爬到她腕上盘着了。
张玨低眸乜了一眼,这才抬眸看屋内。
一间大约三十平米的房间,层层罗列着架子,布局与身后的藏书阁差不多,不过,内里架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张玨小心翼翼的走进。
屋内十分安静,所以那些层层叠叠的呼吸声便听得格外清楚。
屋里好像藏了很多活物,大概成千了。
她思及这地是苗寨的密室,头皮一麻。
这些……不会都是蛊虫吧?
也许是为了响应她的想法,月蛊“唧”的叫了一声,音好似欢快的在说“你答对了”。
张玨:呵呵。
一点不都不想要。
张玨咽了咽口水,稳下心神,绕着陈列架转了一圈。
她发现,前三列里盒子里的蛊虫,都已经空了。
后面的,在她经过时,也一下没了动静。
她好奇,忍不住打开了一个瞅瞅。
里的蛊虫,蜷成一团,在不住的发抖,像是正在遭受极大的恐惧那般。
张玨暗自“啧”了一声,低眸,略略有些嫌弃的瞅了月蛊一眼。
“你这是把人家老窝都给掏了吧?”
月蛊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算是回应。
张玨无语白到了它一眼。
“怎么不干脆都吃完?”
月蛊:吃饱就不吃了。你别在这看,后面后面!
张玨在它的催促声中走到最后,一个白色的瓷瓶,大约巴掌大,单独放在了一个桌子上。
张玨一看,立马就明白它的意思了。
“你是想让我把这个带走?”
月蛊:嗯嗯,这个瓶子,是我的!
是你的?
张玨挑眉。
你不是天生天长的吗?
怎么又有瓶子了?
你们虫子还有遗产吗?
月蛊不高兴的叫了一声。
那就是我的!是结茧需要在里养着,不然破茧后会不够漂亮。
张玨走近,低头细细观察了一番瓷瓶。
瓷瓶表面光滑平整,并没有描画,仔细看,工艺精细,是上好的官窑作品,看手工,像是清末的作品。
还真是有点传承了。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月蛊。
“嘿,小家伙,你给我交个低,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月蛊也只是扭扭身子,催促她将瓷瓶拿走,多的什么都不说。
张玨无奈,俯身观察了一下瓷瓶的四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连什么机关,便抬手,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拿起。
瓷瓶离桌悬空时,她顿了顿,稍等片刻,没有意外袭来,她才放心的拿起了瓷瓶。
入手滑溜、浸冷,手感很好。
瓶盖是旋式的,口被树脂封住了,难怪月蛊弄不开。
张玨拿出包包里的小刀,将青口树脂翘掉,还费了不小的劲才将瓷瓶给打开。
瓶子刚开,月蛊就从她的手腕滑到了瓶中,“唧唧”叫了两声。
我要开始结茧了,等破茧的时候,我自己会出来的,你就看好这瓶子就行了,不要太想我。
说完,它脑袋跐溜一下缩回了瓶子里。
张玨眯起眼凑到瓶口看了一眼。
缝隙漏入的灯光,让她看到月蛊肉乎乎的身体在瓶子里挤做一团,看起来,着实有点挤。
不过,她能感觉到它进去后那欢快的情绪,便也没再多加注意,抬手将瓶盖盖上,将白瓷瓶放回了自己的包包里,唤了云宴一声,便拉着人转身出去了。
从另一边转出去,张玨突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大陶罐,那陶罐的外观、质地,包括上面的黄符,都与之前在外看到的陶罐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陶罐应是被烧过的,外层有灼烧的痕迹,密封的罐口也被开了一些小洞,密密麻麻的。
张玨一看,就觉是被虫子给扎的。
她刚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
味道十分熟悉了。
是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她忍着恶心,找了一次性手套带上,将陶罐给搬了出去。
这密室,是月蛊找到的,她现在还没找到入口机关,想想,还是抱出去好了。
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与苗寨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