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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巴蜀的潞城，我已经联系那边的警方帮忙查了。只是，二十年前的监控设备都不太先进，加之，她身后，必然有人在为她掩盖踪迹，想要查清，希望不大。”
乐沈看着勾昭的脸色，略略顿了一会，开口说道。
勾昭也明白，所以心情才更加烦躁。
他稍作思量，脑中忽而闪过一道精光。
“卢玲月当时离开时，是带着胚胎离开的。他们这实验报告上写了，若要保证胚胎的绝对活性，必须在在胚胎离开培养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合适的载体。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卢玲月要离开实验室，必然要找到载体。为保证孩子生下好就到她手上，她必须要控制孕妇。
我们可不可以从当初找到参加实验的志愿者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生下步秋的人？”
乐沈细细琢磨了一番，乍一听，好像确实是这个理，但再细想，又会发现一个问题。
“你就没想过，步秋，并不是那个胚胎所孕育的孩子吗？”
当年，“基因工程”只是一个庞大而模糊的概念。毕嘉荣手下的实验室，研究三年，也只出了那一个胚胎。
胚胎是否培育成功，他们谁也不知道。
勾昭自然也想到了这个，他将手中的资料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乐沈。
“你们拿到资料后，还没来得及看吧？”
乐沈微怔，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疑惑的看向他。
勾昭浅笑，朝着资料的方向点了一下，示意他自己看。
乐沈好奇又疑惑的低头翻看，目光落在页面上的最后一字上时，不由一怔。
“竟是提取的完整的胚胎，来做实验的！”
这简直……简直……
他心头蓦的起了一股气，烦躁而愤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是活生生的人。
哪怕是自愿参加的，也不能磨灭他们所作的一切。
这是活体实验，是严令禁止的！
难怪毕嘉荣在卢玲月逃跑后，一直不敢再启实验，不单单只是人手的不足，还有上面可能注意到他在做的是什么了，不再再动了。
乐沈深呼吸，眼下心头翻腾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勾昭，轻轻摇了摇手中的资料。
“这里写着，孩子的父母，是华西科技大学的教授，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他们，提一下dna？”
勾昭点头。
是这个操作。
这样就能确定步秋是不是当年的胚胎孕育的孩子，若是，线索便接上了，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的真相。
乐沈颔首，将资料放下，让勾昭先等一会，他去找局长汇报一下情况。
因涉及到的华西教授，现已经七十六岁了，又是华西镇校之宝的存在，不论是在本地还是上面，都是重点保护的对象。贸贸然前去，不太好。
他需要询问局长后，找一个有点分量的人一同前去。
乐沈处理的很快。
局长一听，不禁涉及人命，还涉及到了活体实验，脸色一沉，心里也跟着重视了起来，稍作思量后，便决定同他一起去拜访。
局长先让秘书打了电话到教授家，简单说明去意，挣得同意后，便带着乐沈前去。
勾昭没想到会惊动局长，暗自惊讶，面色却是如常的与局长寒暄了一番，一同前去教授家中。
教授名为袁清平，妻龙燕，研究所涉及的专业是武器制造。前半生都全部贡献给了祖国，一生清平淡然。怎么也没想到，临老在一脚踏入棺材的年纪，竟然牵扯到了一件命案中。
袁清平接到电话，听了局长说明的情况时，怔住了，脑海中不由开始回忆当年的情况。
在人来访时，简单寒暄了几句，他便主动又直接的切入了话题。
“我回想过了，当年，我只是出于同袍之意，参加了他的一次实验。当时，我是被全麻推入实验室的，结束后，我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你们真的可以确定，你胚胎是取自于我与老妻的吗？”
局长侧眸看向乐沈。
勾昭却先一步开口。
“毕教授所给的资料上确实是如此所写。我们也只是想验一下，做确定，希望您能帮帮我们。”
袁清平轻叹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静默片刻，缓缓点头。
“可以。你们提到。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勾昭点头。
袁清平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在结果出来后，是与不是，都告诉我一生，好吗？”
勾昭正好抓到他眸中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怔，面色淡然的应下。
“您翻放心，结果一出，我们便把结果告诉您。”
袁清平缓缓舒了一口气，点头轻声道了一句“谢谢”，将身子向后一靠，微微有些发软的陷在沙发中。
三人看着他脸上的疲惫，心领神会，起身道别。
袁清平让保姆将人送走。
乐沈在出门后，不由自主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关上的房门，眸中蕴过一缕意味不明的神色。
勾昭恰好看到，暂时压下疑惑，没有开口。
三人回到局里，乐沈将提取的血液送到法医那边，勾昭打电话让虞城那边配合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