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一见钟情

男人一直觉得,女人是在赌气,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没有钱还带着孩子,总是要依附着他而生活的,现在只是一时生气,总会想明白的,他存着金屋藏娇的打算,连自己家里的那个都没有处理好,却天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骨子里却存着那么深刻的傲骨,刚出了月子,她就悄悄的打包好了行李,没有一句告别的话,带着儿子潇洒的离开了,她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个骗子,离开这里的所有的让她痛苦的回忆,她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把那个男人曾经送给她的全部留在了那个屋子里。

当男人过来探望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了,女人换了联系方式,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联系告诉别人她去了哪里,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她的地方带着孩子,艰难的重新开始生活。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买不起房子,只能找最便宜的出租屋,条件自然也不好,因为孩子的哭闹,总是被邻居投诉,她出月子没多久,身体虚弱,却因为缺钱不得不去工作,月子里因为忧思过度也没有调理好身体,经常生病,硬撑着在工作岗位上煎熬着,硬是把孩子一点点的抚养长大。

因为美貌,女人排挤她,男人对她有不轨的心思,她受过几次骚扰,最终因为拒绝而被单位扫地出门,也有富豪想要包养她,但她的傲骨不允许,她继续咬牙过着苦日子,她挣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一方面,她培养这个孩子,希望他出人头地,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很矛盾的恨着这个孩子,因为他的身上有那个男人的血脉,所以她没给过这个孩子几分母亲的温情,看着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冰冷的,有时候还会有一丝厌恶。

方砚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从小就能够感觉到母亲不喜欢他,他没有父亲,也感受不到半点母爱,注定了他没有办法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所以他的脾气变得执拗叛逆,不肯好好读书,跟一群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像个校霸一样整日里在校园里横行。

母亲气急了,对他动手过很多次,他从来不还手,冷静的望着母亲的愤怒,有一次他开口说道:“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来折磨你呢?”

女人也是气急了,脱口而出,“要不是因为来不及打掉你,我怎么会生下你。”

方砚白眼里的最后一点光都灭了,他笑了笑,“或许,你应该生下我就把我掐死的。抱歉,让你那么讨厌,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你也不会再痛苦了。”

方砚白说完了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女人僵立在原地,其实那句话也是因为太生气失去了理智才脱口而出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她是后悔的,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心疼,可她也是真的恨,才会一直那么矛盾,看着方砚白毅然决然离开的时候,她也崩溃了。

她不知道,她的儿子和她一样有着不可扭转的傲骨,就像当初她那么果断的离开渣男的时候的决心,今天方砚白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坚决,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等了那么久,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学校,酒吧,儿子之前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踪影,等了那么久,女人急了,但是她的儿子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她的痛苦却没有消失,她在那种复杂的情感中痛苦愧疚,永远不得安宁。

方砚白离开了家之后,到处流浪,他放逐自己,凭着出众的外形在外面唱唱歌,当当模特,常年混迹在酒吧之类的场所中,混着日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他的生命中也没有光,活着就只是活着而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方砚白遇到了沈望舒。

彼时,沈望舒还是个还没毕业的千金小姐,长相出众性格又好,自然很受欢迎,喜欢她的人很多,每次聚会的时候也是众星捧月,那天是沈望舒的十八岁的生日,他们这些整日里被规矩束缚的大小姐终于成年了,所以她的朋友们就想陪着她到外面刺激一下,叫了不少朋友去酒吧喝酒,正好去了方砚白驻唱的酒吧。

他一上台的时候,满酒吧的女孩子都在尖叫,沈望舒身边的女孩子拉住了她,满脸兴奋的说:“你看,你看,这个是他们的吧草,长得帅吧,而且特别有味道,就是那种颓丧忧郁的气质,帅死了,这里好多女孩子都是冲他来的,只要是他唱歌,酒吧的生意保证爆满,我本来是要包场的,但是店家不让,说有不少人提前几个月预定了,所以我只订了这么些位置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呢。”

“感情你是为了看那个帅哥?”沈望舒看过去,透过灯红酒绿,看到了那个抱着吉他,一脸谁都别惹我,我什么都不在乎的颓丧的样子,就那么生无可恋的唱着歌,别说,这男人还真有让人痴迷的本钱,脸蛋长得好看,声音也略带沙哑,唱着那首忧伤的歌儿,透着一股忧伤靡费,似乎跟这个酒吧格格不入,但又似乎这个地方就是他的陪衬一样,正是因为热闹,才衬托出了他身上的味道。

沈望舒看着他,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忽然如有所感的从台上看过来,抬眼的那个瞬间,沈望舒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一眼,那个人的目光就移到了别处,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的目光停留,但是她的魂魄却被吸走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沈望舒问朋友。

“好像是叫dark。”

“dark。”黑暗,谁会给自己取名为黑暗啊,“是真名吗?”

“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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