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云也不装了,看着我们俩笑起来:“说起来真是惭愧,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破的,就看到你们下棋了,还跟着有些不高兴,真是······唉,不好意思啊!”
我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和彤彤一起说说这个案子好了。”
我特地带着冷彤,免得这大美女一句话不说,其实这个案子还是冷彤分析的比较多一些,我不过就是看到电池,也算是找到了比较关键的线索。
“最初我们发现吴庆国尸体之后,就来到吴庆国住的房子,当时彤彤发现一颗棋子掉在地上。”我这才说道:“根据这盘棋的局势,以及下棋人的心态,我们推测,现场可能发生过抢棋子儿的事情。”
冷彤接过来说道:“然后小小在椅子下面发现了一节五号电池,这才是本案的关键,我们这才想到墙壁上的挂钟,一看果然是不走了,原因也很明显,就是因为摔掉了电池。”
我看冷彤还是把我的功劳突出出来,这大美女说话也厉害,我只能接过来说道:“是彤彤根据法医给出的吴庆国死亡大致时间,结合挂钟的时间,推测出吴庆国的死亡时间在前一天晚上的十点五十五分。”
李景强此时才叹了口气说道:“细致,细致啊!我们到离开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这些。”
我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大雷子,大雷子正偷着笑呢,这个家伙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在我们找到五号电池之后,已经安上了,挂钟也开始走动,时间还差不多,他们去哪里发现啊?
“我们根据这些情况来判断,这里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吴庆国可能是因为抢棋子儿被误杀。”我接着说道:“之后我们发现象棋桌子下面有一瓶没喝完的白酒,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推测可能是凶手怕留下痕迹,把杯子给拿走了。”
冷彤接着说道:“这时候雷哥抽烟,把烟头扔在窗子下面,我发现那里还有几个烟头,过去看了一下,时间应该不是很长,这才推断出现场可能有第三个人在场。”
高祥云此时还有些晕头呢,接过去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和佟阳生被杀的案子联系在一起呢?这有些匪夷所思了?”
“当时也没联系到,要说怀疑,是从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开始。”我接过来说道:“根据邻居田吉顺所说,佟阳生是晚上十一点回家的,被杀害的时间大约是在十一点半,那么吴庆国被杀的时间是在同一天晚上十点五十五分,我们觉得时间上相差不多。”
冷彤点头说道:“还有就是我们那天在问胡玉芝的时候,她说过佟阳生是抽烟喝酒下棋的,这一点也符合,于是我们觉得佟阳生很有可能是出现在现场的第三个人,于是我们带着烟头去佟阳生家进行对比。”
“佟阳生抽的烟头,和现场的烟头是同一种,都是迎春牌香烟。”我继续说道:“而且现场的烟头是用脚尖踩过的,在佟阳生家,我们也发现了两处踩过的烟头,和案发现场一致,加深了我们的怀疑。”
高祥云和李景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晕头,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细致的情节,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愣愣地看着我们俩。
“但这里面有两点是解释不通的。”我这才接着说道:“一点就是抽烟、下棋的人,不可能不看棋,在一旁抽烟,于是我们大胆推测,是不是吴庆国有什么哮喘之类的病,这才让佟阳生去一旁抽烟。”
冷彤接着说道:“另一点就是凶器的问题,凶手是在十点五十五分杀死吴庆国的,那么从吴庆国家到佟阳生家,至少要十五分钟,凶手在这期间,要杀死吴庆国,还要处理一下现场,之后抛尸,那么他的凶器应该是就近拿的。”
“带着这两点疑问,我们返回吴庆国住的房子,也就是案发第一现场,询问了吴庆国的女儿和吴庆国的老伴儿。”我接过来说道:“但是吴庆国的女儿说,吴庆国没有哮喘之类的病,而且在现场也没有丢失什么镰刀之类的东西,这让我们迷惑不解,一度认为分析错误。”
“之后我们返回县里,把情况和两老说了一下。”冷彤咧了一下小嘴儿,接着说道:“是两老给我们释疑解惑,分析出可能是凶手有类似的病,让佟阳生去窗子下面抽烟,至于说凶器,也有可能是凶手家里的,那么凶手家一定在佟阳生家附近。”
听到这里大家都发出唏嘘声,知道这是案件的关键之处了。
我接着说道:“有了这些分析之后,我们再次推断凶手,身材在一米八以上,经常和吴庆国会下棋,棋品不好,不会抽烟,而且怕烟,不能喝酒,或者说酒量不行,家住地址就在佟阳生家附近等等一些情况。”
“高明!真是太高明了!”高祥云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看了看我们,连忙坐下说道:“不好意思,你们接着说,我是有些兴奋,也有些激动,不好意思啊!”
大雷子在一旁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还是邢队瞪了大雷子一眼,这家伙才不笑了。
“有了这些特征之后,我们就开始在村子里下棋。”我笑着说道:“在下棋的过程中,询问了一下爱好下棋的村民,得知陈东雷、王本利、段济民等人都下得不错,但是身高、家庭住址等等和我们要找的人不符合。”
冷彤接过来说道:“还有一个人就是沙村长了,我们最初也没有怀疑到沙村长身上,但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这才打听了一下沙村长的家庭住址,也非常符合,就在佟阳生家两百米处。”
“于是我们找附近的邻居问了一下,沙村长果然是不抽烟不喝酒爱下棋。”我接着说道:“由此更加深了我们对沙村长的怀疑,但是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确定,主要就是沙村长有没有病,棋品怎么样等等问题,我们这才回来找沙振玉下棋。”
高祥云和李景强此时才惊呼出声,还是高祥云说道:“怪不得我们在门口好几次看到你们下棋呢,原来都是为了破案子啊?这真是没有想到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啊!”
李景强也满脸通红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当时我们还认为你们几个年轻人······没事儿在胡闹呢!真是······哈哈!”
李景强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也说不下去了。
我没在意这些,接着说道:“我的棋艺还算是过得去,能赢沙村长,而且彤彤也另有布置,让我们确定了沙振玉。”
大雷子此时在后面凑了过来,哈哈笑着说道:“冷丫头让我抽烟熏他,这个家伙和小小下棋,我这边狠狠抽了一口,把他呛得直咳嗽!”
大雷子的话把大家都逗得笑了起来,这也是高招,能看出来沙振玉是不是有病啊!
我接着说道:“沙振玉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怀疑到他,还和我们说起来他有些哮喘,很怕烟,接下来我赢了他,这个家伙果然是要悔棋,而且要抢子儿,一切都和我们推断的毫无二致。”
高祥云此时才彻底的服气了,点头说道:“于是你们就开始寻找证据?”
“对!”我接着说道:“当天在佟阳生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们就根据伤势的大小,平整程度,倾斜角度等等情况,分析出来是镰刀,彤彤还让雷哥在附近找过小溪和水井之类的,怀疑凶手可能会扔在附近。”
李景强叹了口气说道:“真是高明,当时我们就没想那么多,实话实说,我当时根本就没太相信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啊!”
大家都释然地笑了笑,也没人说什么。
“我在乡下长大的,我知道农民对于自己心爱的用具是舍不得扔掉的,再加上附近也没有水井之类的。”我接着说道:“我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彤彤说根据犯罪心理学推断,即便是不扔掉,也不会摆在明面上,一定会想办法埋起来。”
冷彤看我一个劲儿地说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去说道:“这些也都是正常的分析,毕竟做贼心虚,我们分析别人家的地他也不敢埋藏,那么很有可能埋在自己家地里,两老也说过,就算是扔进水里,短暂的几天也没有问题,还能提取到血迹。”
我也点头说道:“这也给我们更大的信心,这才决定去沙振玉家找凶器,那天上午沙振玉的老婆去县里饭店上班,雷哥在村委会缠着沙振玉下棋,我们俩就去了沙振玉家,在后院石棉瓦下面,找到了这把镰刀。”
高祥云此时才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这么说来,我和景强出去时,第一次看到你们下棋,是因为你们要看看沙振玉有没有病,棋品怎么样,第二次看到你们下棋,那时候你们把凶器找到回来了,对吗?”
“对,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点头说道:“之后我们也没动声色,在办公室和大家聊天,直到彤彤接到县局的电话,确定血迹对比完全吻合,案子才算是彻底水落石出。”
大雷子接过去说道:“我当时就堵住了沙振玉这个家伙,没让他出去!”
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来,黄老也逗了起来:“小雷子,这么说起来,这次的凶手还是你抓到的,对吧?”
“这个······”大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嘿嘿笑着说道:“也不好完全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