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学士府,靖王在府上,谭鑫哪里敢离开半步,就连早朝都告了假,生怕靖王在这个时候出事。
两名府医也都守在院子里,胆战心惊,担心靖王跟里面那人的安危。
“老爷,咱们要不要去靖王府通知一声。”管事问道,谭府的守卫毕竟不如靖王府,而靖王又是受伤状态,他担心要是有人追杀到这里,整个谭府赔上也都保护不了靖王。
谭鑫沉吟片刻点头,“派人去通知吧。”
嘭——瓷器碎裂声惊动寂静小院,谭鑫脸色骤然一变,急步上前,“王爷?您可有事?”
没有回应声,谭鑫直觉不对,道了一声得罪,便推开了门。
两名府医也面面相觑,紧跟着老爷的脚步走了进去。
方一进去,看到地上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紫发黑的靖王躺在地上,身体绷紧蜷缩着,似是在忍耐剧烈之痛。
“快看看靖王如何。”谭鑫脸色一沉,催促着府医赶紧去查看靖王怎么回事。
管事也惊慌,“我等一直守在这里,可未曾见到有人进来,靖王怎么会突然中毒?”
他害怕,要是靖王在这里出事,他们可说不清楚啊。
谭鑫眉心拧紧,“许是在来之前就中了毒。”
但是他也不确定,只能下令加强巡逻,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
“老爷,小人根本不知道靖王中了什么毒啊。”府医擦着冷汗,脸上满是惊恐跟害怕,他们就是个小小府医而已,寻常能接触到的病顶多也就发热腹痛,何曾见过这种诡异的毒。
轩辕靖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黑色毒血,府医吓得脸色苍白,两人同时收回手,远离床,跪在地上,“老爷,小人实在不知道靖王所中何毒,但是这毒性猛烈,老爷得赶紧去寻找医术高明者,方才能救王爷。”
“你们是说这毒十分猛烈?”谭鑫眸底划过一抹暗芒,声音低沉道,“谭府离皇宫极其远,一来一回,起码一个时辰,你们可有办法拖延?”
“这……”两人面面相觑,低声商量了会儿,才脸色灰败道,“小人无能,顶多只能拖延两刻钟。”
甚至这两刻钟都不是他们拖延,而是靖王自身厉害,能多扛一下。
谭鑫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轩辕靖,以及旁边重伤的人,眼神底明灭不定,片刻才道,“速派人去宫中请太医,另全城搜寻医术高明者。”
管事在他下了命令后,立刻下去找大夫。
可是府医连查都查不出来是什么毒,想必十分罕见,两刻钟时间,想要找到能解毒的人,简直无异于登天。
但就算再难,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靖王死在这里。
整个谭府上下都震动,所有人都知道靖王中了剧毒,老爷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
“听说靖王所中之毒极其猛烈,就算是宫中太医来,也不可能解开。”下人私底下嘀咕着。
“你怎么知道?太医医术高明,可不是府医能比得上,等人来,靖王一定会无碍。”有人不赞同反驳道,下人撇嘴,“你还不信,靖王所中的毒来的极其猛,到宫中请太医,一来一回,就算大罗神仙都不可能救得了靖王,依我看,这次靖王必死无疑。”“嘘!”有人脸色一变,捂住他的嘴,低声呵斥,“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这么说靖王!”
靖王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议论的,还公然说靖王必死无疑,要是被人听了去,他们这些人谁也逃不掉。
那人也知道自己嘴快说错了话,嘀咕了两声,去别的地方干活了。
刚着急顾不上其他,从后门跳进来的司夜云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脸色微微一正,即便还没有看到轩辕靖的情况,也能猜的出来,轩辕靖此刻情况十分危急。
她辨别了下方向,身形一转,就朝着之前轩辕靖落脚的院子过去,彼时院子里已经布满了侍卫,防止有其他人出现惊扰了靖王。
司夜云方一进来,就被侍卫团团围住,“让开,我是靖王府的大夫。”司夜云没有时间跟他们耽误下去,手持着靖王府令牌,就要往里面冲。
谭府侍卫看见令牌,也认出了司夜云,没有多阻拦,让开路道,“姑娘,昨夜我们一直在巡逻,并未看到有人进谭府。”
换而言之,靖王中毒跟他们谭府保护无关。
别到时候将这件事怪罪到他们身上。
“我知道,跟你们无关。”司夜云淡淡的应了一声,丢下一句,便飞速进入房间内。
看到谭鑫在房间内,双手背在身后满脸烦躁踱步,她直接出声赶人,“谭大学士,烦请您先出去。”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轩辕靖黑气几乎蔓延他整张脸,她耽误不得一分一毫时间,更没空听谭鑫说话,周身气势极其冷峻,谭鑫只觉得压力巨大,心中骇然,这女子到底是谁,明明一身丫鬟着装,但气势凌厉完全不逊色于靖王,这简直太可怕了,他脸色微正道,“好,本官在外面等着,若是有事,尽管唤本官进来,府上的人也已经去宫中请太医了,姑娘,莫要担心。”
司夜云眉心拧了拧,抿紧唇不再多说什么,等谭鑫带着人离开房间后,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飞快的拉住轩辕靖脉搏检查,感受着原先平稳的脉搏此刻宛若被乱弹的琴弦,乱到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病情。
“这什么毒?”司夜云心中一惊,难怪常止君那么自信轩辕靖此刻已经毒入心脉,难以救治,换做旁人这种毒根本解不开。
她放开轩辕靖的手,抽出一管子血,送进空间内解析成分,一边拿出金针封住轩辕靖穴位,暂时阻拦住毒素继续蔓延,等一切事情做好,司夜云才更能静下心去探查这纷乱的脉相。
她见过乱的脉相,例如南岳帝的脉相,但那是因为南岳帝中了多种毒,各种毒素掺杂在一起,又开始演变成新的毒,很难形成一个完整的脉相。
而现在轩辕靖也是这种。
不过与南岳帝不同的是,南岳帝是多次中不同的毒,而轩辕靖中的是混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