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谈正欢时,周王妃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陶姑娘,借一步说话。”
“嬷嬷,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温含烟好奇。
陶夭夭见嬷嬷一脸为难的样子,于是放下筷子站起身,“怕是王妃给我准备了好东西,你们几个可不许跟过来。”
嬷嬷带着她出门之后,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确定这里安全后这才小声说道,“刚刚三皇子离开了王府,但是他走的时候口中叫嚷着说是要给姑娘好看,王妃担心姑娘,所以特意让老奴来告诉姑娘一声。”
堂堂皇子,片刻功夫间被她打了两次,只怕是记恨上她,回去找人帮他报仇去了。
多大人了,居然还找家长告状。
就这样的人若是能得天下,这天下怕是也要乱了。
“麻烦嬷嬷跑一趟了,还请嬷嬷回去后替我向王妃道谢,至于三皇子那边,我自有打算。”
原本她今日的目的是对付赵姨娘母女,好让赵姨娘交出她母亲的嫁妆,没想到三皇子在这中间上蹿下跳,倒是逼着她提前了退婚计划。
不过,这个婚早晚都要退,早一日,晚一日无妨。
储秀宫
贤妃半躺在软榻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眯眼享受宫人的伺候,阳光明媚的午后,数道光线穿过错落的窗子,门,撒入大殿,一眼瞧去,漂亮不已。
“这赵家真是不识趣,我程家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他,他居然宁愿选周王妃那个粗鲁丫头,也不愿意选娇娇。”
程娇娇是程家三小姐,也是贤妃的亲侄女。
贤妃只有三皇子一个儿子,可男女有别,贤妃就算与自家儿子再亲近,有些话也是不好说的。
于是便接了娇娇这个侄女过来养着,刚知道娇娇喜欢赵家小子的时候她还觉得娇娇眼光好呢。
谁知道她让嫂子找人去赵家探口风,赵家支支吾吾不给个准信就算了,第二日赵太师就进宫求了一道赐婚圣旨,
娇娇因此伤心不已,她准许她回家散心。
但是他们程家与赵家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母妃,本皇子要和陶夭夭那个贱人退婚。”
三皇子怒气冲冲闯入殿内,看到贤妃后,立刻数落起陶夭夭,还把刚刚在周王府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什么?陶夭夭那个贱人居然敢打你?”贤妃气的一脚踹开宫女,起身来到三皇子跟前,见他脸上果然有两个巴掌印子后,当场暴怒。
“来人,去把陶夭夭给本妃带到储秀宫。反了她了,区区一个臣子之女,居然敢打皇子。”
贤妃说着还觉得不解气,“陶世安是怎么教育女儿的,子不教父之过,把他也请进宫,总之今日这件事情本妃绝对不能轻易让它过去。”
三皇子想惩治的是陶夭夭,而且此事他也不想闹大,于是在听到母妃说要叫陶世安也进宫时出面阻止。
“母妃,此事一码归一码,否则让父皇知道了,又要不喜儿臣了。”
三皇子的话提醒了贤妃,“周嬷嬷,你进来一趟。”
半个时辰后,刘公公带人来了周王府,周王妃与周王得知此事后,亲自来前院迎接,谢澜也跟了过去。
一身白衣的他,就那么站在人群中,都让人眼前一亮。
果然是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在场的闺阁女子瞧见他都要忍不住多瞧两眼。
就是这人品……
“哪位是陶大姑娘。”
刘公公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看向她。
陶夭夭赶紧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臣女便是陶家大小姐陶夭夭。”
刘公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神色怪异地说道,“陛下有令让你立刻跟咋家进宫。”
陛下有令,无人敢抗旨不尊。
只是周王妃有些担心陛下是为了三皇子被打一事。
她立刻想要上前一步时,陶夭夭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今日之事,是她惹出来的,周王妃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断然不能再连累她。
再者,陛下只召她一人进宫,周王妃无召进宫,必定会引起陛下不喜。
“有劳刘公公了。”
陶夭夭当着众人的面跟着刘公公离开了周王府,眼下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加上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多人担心被牵连,便寻了各种理由告辞。
“三皇子可没有这个心眼,只怕是贤妃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走吧,进宫。”
刘公公带着陶夭夭来到御书房外,吩咐陶夭夭在外面稍等后,他便进去禀告,半晌后,刘公公出来吩咐道,“陛下眼下还在忙公务,陶姑娘也别站着了,跪下等吧。”
陛下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给三皇子出气?
来这里几日了,这是陶夭夭第一次直面的感受天家威严。
这里不是开明,人人平等的后世,这里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地方。
为了活命,她必须遵从圣旨,跪下。
“娘娘,前面传来消息,陶家姑娘已经进宫了,此时就跪在御书房外,陛下如此疼爱咱们爷,陶姑娘今日这般对她,陛下定然会帮他出气的。”
贤妃却觉得还不够。
“她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儿,本妃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贤妃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陶世安呢,快来了吗?”
“回禀娘娘,已经到宫门口了。”嬷嬷说完,顿了顿,又说,“娘娘,此事咱们是不是要留点余地,毕竟眼下楚将军还在边关御敌,他对这个外孙女可是极其重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而且娘娘不是也希望三皇子可以获得楚家的支持?”
贤妃冷静下来后,冷笑道,“谁说本妃要杀了她了?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着呢,本妃这一次的算计,不仅可以让楚家对我儿忠心耿耿,还要让他们求着我儿娶那个贱人。”
天色暗沉下来时,陶世安跟着宫人来到了御书房外。
他今日一直呆在衙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陛下有什么事情要寻他,直到他来到御书房外,看到陶夭夭跪在那里后,心里才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