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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隼翊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走在高速公路上。

她没有上机,眼睁睁就这么看着本应该载着自己一块离开的飞机从头顶上飞过,向着她原本的目的地而去。

她出了机场,想要赶去东边的码头。但不知道上天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本来机场上停靠较多的计程车竟然一部都没有,她去问了机场巴士,发现机场巴士要在两个钟头后才能开回市区。

她等不了,她现在是一秒都等不了。所以,她直接靠着自己的双脚打算步行回市区,如果可以在半途看见有空的计程车再招下来搭回去。

可是,没有一部车子愿意在高速公路上停下来,这无疑就是在玩命。

挂上祁隼翊的电话,她仍然继续向前走着。大概过了半个钟头,祁隼翊的车子终于到了。

他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直接就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帮她将行李搬到后车箱,他这才绕到驾驶座坐进去启动车子。

车子快速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向着市区而去。

慕沁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有些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

祁隼翊的神情有些严肃,很显然的,这样的事情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我也不清楚,昨晚见你之后我还跟他通过电话,跟他说我已经将戒指给了你。可是没想到仅仅过去一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现在去苏氏,找辞西问一问。辞西是他的助理,有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他应该清楚才是。”

慕沁没有出声,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

有些事,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祁隼翊。毕竟哥哥那短信里所说的一切,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或许,她是私心地希望,这件事与泠瞿无关。

车子很快就进入了市区,驶向了苏氏。半个钟头后,他们在苏氏找到了辞西,同时也得知,那一桩新闻严重影响到了苏氏的股价

然而,她越是不希望的事情,最终还是得到了证实。

昨天夜里在城东的交易果然是跟泠瞿的公司“飞跃”之间的合作案,也就是说,哥哥慕斯说得没错。

她的心,因此坠入了谷底。

她又跟着祁隼翊去了好多地方,始终还是无法得知有关于苏南易的确凿消息。

似乎,一切都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坠海失踪八个钟头的人,生还的机率本来就很少,更何况,苏南易当时还是中了弹再坠落海里的。

祁隼翊隐隐觉得这事已经成了定局,再无改变的可能。可是,当他望着身边这个默不吭声的女人,她虽然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他却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一束没有熄灭的火苗,她等待着近乎渺茫的所谓的奇迹。

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世界就好像翻天覆地了一样。

苏氏群龙无首,祁隼翊深怕自己插手会让人说一些难听的闲话,所以惟有暗地里交代辞西做事。可是,就算暂时先稳了下来,但苏南易必须要尽快找到。

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慕沁眼底的希望渐渐变成了绝望。然而,她却倔强地告诉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知道这几个字她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的那个字,她却说了出来。

据说,那个泠瞿有被警察请去警察局谈话,不过没多久就放出来了。他想,先不说事情到底是不是与泠瞿有关,就权势来说,这个世界有不为人知的黑暗的一片,有些人只需花些钱就能没事了。更何况他还听说这泠瞿和“dark”的卓阎有着非一般的关系,那个卓阎操控的不仅仅是白道,甚至就连黑道都有涉足,手里的权势可想而知。

各大报纸都在报道着关于苏南易落水失踪的事,更是有些报纸将事情归为苏南易已然坠海身亡。

慕沁搬回了东方名居,这段期间一直都在东方名居里住着,每当他有什么消息他都会亲自到东方名居去找她

每一次,她看着他到来时眼底总是凝聚着希望的光芒,但没一会儿便彻底熄灭。他懂得那种感觉,或许,是宁可不曾有过希望,也总好过抱着希望迎接绝望。

祁隼翊走进屋子时,慕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给他开门的李妈走到他的身旁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祁先生,太太这几天都是这副模样,饭也不多吃,只坐着发呆,我看着心里难受死了。”

是啊,难受死了,其实,不光光是她觉得难受,就连他都觉得难受。

如果慕沁大声哭出来的话,他还没那么难受。她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把所有的情绪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经常没有任何焦距地望着前方,这个样子的她,如果苏南易看见了,那个男人恐怕会心疼吧?

可是,他现在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深怕会在她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再扎上一刀。

他走了过去,他的脚步声让面前的这个消瘦不少的女人偏过脸来,看见他出现先是一怔,而后唇角勾起了一笑。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们走吧!”

祁隼翊点了点头,尾随在她后面一起出了东方名居,今个儿她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要他陪她去一个地方。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她说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她以前居住的那处别墅。

将近半年没有居住,这里本该早已荒废,但是之前苏南易经常会让人过来打算。所以,即使半年没有人烟,这里还是跟她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笑着对身后的他开口。

“这是我和苏南易刚结婚时住的新房,他有跟你说过吗?”

他没有吭声,她似乎丝毫不在意,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环视了一周,发现摆设什么的都没有改变分毫,不由得笑得柔和了许多。

“他说,这里本来他是要留作和墨兰结婚后住的,没想到后来娶了我,所以这屋子就给我住了。”

她走过厨房,手指了指厨房跟饭桌

“他以前很少回来,有时候回来也是半夜三更。我当时为了讨好他,进厨房学做饭,有时候甚至弄到十根手指头都受伤了。好不容易做了一顿带到公司去给他,他却背着我将饭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你说,他是不是很坏?那好歹是我亲手做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也勉强吃两口,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做好的。”

她仍是不等他说话,面向步上二楼的阶梯。

“就是这里,就是在这里,我失去了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那次,墨兰出现在我的屋子里,我跟她起了争执,然后,她不经意的一推,我就滚落了楼梯。孩子……也就没了。”

她看着那一级一级的阶梯,目不转睛。

“或许,就算没有墨兰的那一推,那个孩子也留不住。苏南易曾经说过,他不想要孩子。但是现在想想,孩子的事就是导火线,它让我们三个人都走向了毁灭。苏南易为了孩子的死将墨兰逼进绝路,墨兰死了,就连现在,苏南易也死了……”

她没再继续说,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阶梯,一动也不动。

见到她这个模样,祁隼翊有些不忍心了。

“你别这样……”

她没等他说完,就迈步走上了阶梯。见状,他连忙跟上,上了二楼,见她毫不犹豫地拐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

他几个大步走进去,下一秒,他的脚步顿住了。

慕沁站在边上,她面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婚纱照。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女的笑得无比灿烂,男的虽然拥着她,脸靥上却是没有一丝的笑意。

这是慕沁和苏南易的婚纱照。

她看着婚纱照里的男人,嘴角的笑若有似无。

“我记得有一次回来这里拿东西,结果发现他发烧了,我就留了下来照顾他。那是我准备离开x市的最后一晚,我以为,离开他是我的解脱,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让人从机舱里将我掳下了飞机

。你说,他是不是很恶劣很疯狂?”

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伸出手,将婚纱照拿了下来,用衣袖抹掉上面沾上的灰尘,笨重地将它抱在胸口,像是在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家了,你带我回家,好么?”

一种苦涩涌上喉咙,看着她手里抱着的婚纱照,或许,她今天过来这边的目的他已经知道了。

走出别墅,她坚决要抱着婚纱照,副驾驶座不够大,所以她就毫不犹豫坐进了后座。

当车子驶出,她舒了一口气,看着婚纱照上的男人笑得眼睛都眯了。

“今天本来我想自个儿开车过来的,可是李妈不放人,所以我惟有将你拖出来了,我没耽搁到你吧?”

祁隼翊困难地说了一句“没有”,透过后照镜,他看见她动作轻柔地抚着照片上某人的轮廓,嘴角的笑浅浅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我不敢离开太久,这几天我都尽可能留在家里,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我怕我走得太远、离开太久,他回来的时候会找不到我。”

他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席话来,一时之间,他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难受得很。

目光一扫,他意外地发现了她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

当初,苏南易交代他将戒指给她的时候,他曾经打开看过一次。苏南易告诉他,这戒指是他为了慕沁特意让人打造的,全世界仅有一枚,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在他心里独一无二的她。

没想到,她竟然把戒指戴进了无名指上。

这一个发现,让他的心更难受了几分,像是被压了一块重石一样,不舒服得很。

将她送回东方名居的时候,他没有上楼,只目视送她离去。她的脚步有些急,似乎是真的赶着回去,刚拉开门想要走进去,她突然转过头,对他一笑。

“一个星期了,今天,是不是可以说是他的头七?”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笑着走进大楼,搭着电梯上了十八楼

李妈正等着她回来,见她笨重地拿着那幅婚纱照,她下意识想要接过来。然而,慕沁却坚决要自己抱着。

把婚纱照搬到主卧,她找来钉子,将照片挂在了主卧的墙上。当一切完成后,她才走出主卧,到饭厅去吃饭。

依然吃得很少,几乎没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任是李妈在旁怎么劝,她都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吃了饭,她走进主卧,关了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依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周遭渐渐静了下来,她觉得有些困了,便阖着眼想要沉沉地睡过去。

可就在这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声音在大半夜的显得特别刺耳,那屏幕上闪烁着的光芒有几分诡异的感觉。

她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电话那头在说着什么,她的脸色愈加地苍白,甚至是白得吓人。当电话那头挂断,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耳边一再回荡着电话那边的人所说的一句话-----

“请问你是苏南易的家属吗?他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你们快过来认领尸体吧!”

……

……

当她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祁隼翊也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的旁边。慕沁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她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大半夜的警察局里人很少,只有廖廖几个在值班。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似乎是准备要将他们带往临时的停尸间

“咦?又是你?最近没车震了吧?”

闻言,慕沁明显一怔,旁边的祁隼翊疑惑地蹙起了眉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才终于记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之前将“车震”的苏南易和慕沁抓进警察局请喝茶的正直警察王二。

旁边的慕沁好像也记了起来,只是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沉默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王二自讨没趣地摸了摸自个儿发鼻子,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只能带着他们走向了停尸间。

警察局里的停尸间倒是跟医院的停尸间差不多,里面的温度都是偏冷的。王二带着他们走到其中一张床上,示意他们掀开白布。

“我们发现尸首的时候尸首已经呈高度腐烂,所以也不肯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这才打电话让你们过来认一认。”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出去,当他走到外面似乎遇上了同事,小声地跟同事唧咕起来。

“我说,这人去得还真是突然啊。前不久我才抓到他们两个在小巷里车震,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人就没了……唉……”

那个王二的话很明显戳中了她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那根弦,慕沁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全身已然僵硬,明明白布盖着的尸首就在眼前,她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掀开它。东时时电。

她害怕面对白布下的真相,她害怕……真的会是他。

祁隼翊看出了她的迟疑,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自己上前,把白布掀开。

虽然早就从那个警察王二的嘴里得知尸首高度腐烂,但是他从没想到所谓的“腐烂”竟然是那么的彻底。面前的尸首全身都是水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海水泡烂,脸上更是血迹斑斑,根本就无法辨认到底是不是他们想要找的那个人。

就连他看了都觉得震惊,更何况是身边的她?

慕沁杵在那,圆瞪的双眼稍微有些泛红,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尸首,脸色白得吓人

高度腐烂的尸首,根本就无从就样貌上来进行辨认,但是,这尸首上的衣服却与苏南易经常穿的西装有几分相似,就连身型都格外相似。

似乎,连验血都不需要了,因为不说样貌的话,就身材和衣着,跟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根本无异。

苏南易……死了?

当他们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了。这几个钟头里,慕沁除了双眼泛红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是,这个样子的她让他感觉到不安。

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祁隼翊将慕沁送回东方名居,也没敢离开,将就着在客房里休憩了一会儿。

从苏南易出事到现在,她就一直以坚强的姿态撑着。如果说,以前苏南易仅仅是坠海失踪,那么现在,她似乎没了理由再继续自欺欺人。

偌大的屋子,现在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男主人。

当祁隼翊从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恰巧有人在敲门。李妈走到门关的地方去看看,他走进大厅,发现慕沁竟然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今日回来的时候,她甚至比他还要晚了一个钟头上/床睡觉,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坐在客厅里。

是因为,她根本没睡吗?还是说,她睡不着?

过去的一个星期,她都是这样坐着发呆度日的吗?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刚想说话,李妈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太太,有律师找您。”

律师?

慕沁抬起头,望着站在李妈旁边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大概也就三十岁左右,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

律师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慕小姐你好,鄙姓季,是苏先生生前的委托律师

。”

这样的话,让她的心瞬间坠入了谷底。何为“委托律师”,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的脸色有些白,唇瓣微颤着说不出话来。李妈端上了一杯清茶,他道了声谢,这才将端正着身子说话。

“苏先生生前曾经立过一份遗嘱,由于他没有亲人,所以他所有的财产将全部都留给慕小姐,其中包括苏氏以及东方名居等的产业。慕小姐,这是遗嘱的详细内容,请你过目。”

说着,他就将带来的文件递给了她。

慕沁颤抖着手接过文件,她草草地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停驻在文件上遗嘱的时间无法移开。

上面的时间……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份遗嘱竟然是从他们结婚第一天就已经立下的。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那个男人明明对她不待见,可为什么立下遗嘱的时间却是在那个时候?甚至于,他要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通通都留给她?

律师笑了笑,将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告诉了他。

“苏先生出事前几天曾经上来我的律师楼,他给了我一样东西,顺便叮嘱我,如果他这一个月安好,他会上我律师楼把东西取回去亲自交给你,但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遗嘱必须在确定他死亡的第一时间生效,再让我把东西交给你。”

说着,他就将一并带来的东西交给了她。

那是他以前买给她的金色蛇形手环,她回来东方名居的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找着,没想到竟然是在他的手上。

他说,苏南易本来是打算亲手交给她的。

这个手环,曾经被她摔碎过,又被他拿去了修。或许,就如同他对她的心一样,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有被修复的一天。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等不到这一天。

这几天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渠道爆发,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大哭了起来

她握着遗嘱的手在颤抖。

他什么都留给了她。他的苏氏,他们的家,还有曾经代表幸福的手环……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都守在他们的家,等待着他的归来。她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他说的那一句“等我,好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始终等不到他归来?

他们的家,他们的回忆,他们的爱……这一切,都是她珍惜着的东西,然而,制造这些东西的人却已经不在了,就算她再怎么等下去,也等不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原来,不是不曾拥有幸福,也不是幸福从没到来。幸福一直都在,就在她触手可及的那个地方,等着她采集。

很多时候,是我们的固执葬送了我们的幸福。

如果,她不是执着于墨兰的死,如果她不是一再地将他推开,那么,现在的结局是不是就不再一样?

她得不到答案。

她只能哭,一直一直哭,把这几天一直压抑着的眼泪尽数发/泄出来。仿佛惟有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

一天一夜,她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最后,双眼已经红肿得睁不开了。

当她走出主卧的那一天,她的双眼依然红肿。祁隼翊要她好好休息,她不肯,坚决要出来。

遗嘱是有效的,如今,苏氏已然是她的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要接手苏氏不事情,不假手于人,每一件事都是亲力亲为。

苏南易下葬的那一天,祁隼翊要来接她去墓园。当时,慕沁已经接手了苏氏的事宜,她却并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选择了在家里办公。

“我不会去的,你去吧!”

她依然埋首在工作间,由于苏南易的事情,苏氏的股价跌了,而且还有很多工作被耽搁,她需要不眠不休地工作,才能将苏氏恢复成以前的那个样子

幸好她之前有跟在苏南易身后,了解过他的工作性质和苏氏的操作运行,虽然现在还有些吃力,但是她相信,她会慢慢熟悉的。

然而,祁隼翊却不是这么认为。

“今天是南易的……下葬日,你去送他一程吧!”

“我说了我不去,”她放下手头的工作,抬眸望着他。“那不是苏南易,所以今天不是他的下葬日。他没有死,终有一天,我会等到他回来的。”

就是凭借着这样的信念,她才选择继续守着这间屋子,守着他们俩共同的回忆,等他归来。

祁隼翊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慕沁,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明明知道,那就是南易,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你以为你会等到他回来吗?别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死了!”

“不,他没死。”

他有他的倔强,而她也有她自己的倔强。

“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我相信他没死,只要我守着这屋子,只要我不离开,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的眼里闪烁着无比的坚定,对她来说,等苏南易回来,是支撑她不垮下的唯一的念想。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再也不说一句地转身离开。

她懂他的愤怒,懂他的不理解。但是,又有谁能够懂她?

她只不过是想要在这里等那个男人回来而已,错了吗?u884。

她记着他的那一句“等我,好吗?”,错了吗?

不,她没错。

如此想着,她又将自己埋在了工作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敲响,随即,李妈的脸出现在门边。

“太太,有客人找您

。”

慕沁皱紧了眉头,朝李妈点了点头,李妈这才出去把客人引进来。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来见自己的,竟然是意料之外的人。

自从订婚宴后,她就没再见过他,即使是听闻苏南易的死与他有关的时候,她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可是想不到,他竟会自己找上门来。

泠瞿坐在边上的沙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怎么都想不到,再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面前的这个女人消瘦了很多,本来就瘦的瓜子脸如今看来更是尖了许多,精神也不是很好。

这样的一个她,与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见到他,她的脸靥只出现一刹那的惊诧,随后,便是一脸的平静。他以为,再见到他,她应该会愤怒才对。然而,她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生气,也没有喜悦。

他坐在那里,本来想等她首先开口发问,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首先开了口。

“你不想问一下那天在城东的码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在他的对面落座,面容淡淡的,却一声不吭。

他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些,阖上眼再睁开,他脸上的内疚尽数隐藏了起来。

“那天在码头,是我对他开的枪。我看着他中枪坠海,看着他沉人深海而没有伸以援手……因为,这就是我回来x市的目的。”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会用大提琴拉奏的g弦之歌的女孩吗?”

他靠在沙发上,黑眸半眯,紧紧地瞅着她,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追溯往事。

“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孩。我小的时候曾在x市生活过,那时候跟在母亲的身边,直到母亲去世后,父亲才回来将我带回了美国。离开那年我只有十岁,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没想到我十九岁那年,她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后来听她说,才知道她是被人送去美国的,送她走的是她喜欢的人的父亲,那人的目的只是为了拆散她和她喜欢的人。在那段期间,她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与她和她喜欢的人很多的事情,我还给我拉奏的g弦之歌----其实,我还在x市的时候,她就经常给我拉这首曲子,只是那个时候她拉得不好,而当我十九岁遇到她时她已经拉奏得十分熟稔。她只会这首曲子,也只喜欢这首曲子,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的g弦之歌,是她喜欢的人教会她的。她因为喜欢那个人,所以努力地去拉奏,即使拉到指尖受伤也不停下来。”

“她出身虽然不算坏,但她父亲向来重男轻女,所以她从小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她和那个人自小青梅竹马,她的功课都是那个人教她的,她整天都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那个人的身后。她和那个人拥有很多回忆,而这些回忆在美国的那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在跟我说。后来,她跟我说他父亲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还将她送到美国。她就住在我屋子的隔壁,所以我才能重遇了她。她每天都拉奏几遍的g弦之歌,因为她说每拉奏一次都是代表她的想念。她总是在跟我说‘阿瞿,怎么办?我好想他’……你无法想象她的那种想念,一天随着一天愈加地深,一天随着一天愈加地沉重,重到她无法呼吸,重到她开始了逃跑。”

“她开始天天上演‘越狱’,然后又被人送了回来。后来,我被她说服了,帮着她逃跑。我帮她准备了机票,本来想陪她一块去,结果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阿瞿,我自己的爱情,我要自己去找寻答案’。所以,我留在了美国,想要等她回来。可没想到,我等到的却是一个犹如残败娃娃的她。其实早在她决定逃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怀了那个人的孩子,我才决定出手帮她,可我没想到,她回来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连精神也濒临崩溃。她开始每天都在哭,总是拉着我的手说‘阿瞿,他不爱我了’,她还是会每天拉奏的g弦之歌,只因为那是那个人给她的唯一的回忆……后来,她自杀了。她自杀时,还是我首先发现的。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我推开她的房门,发现她倒在血泊之中,全身都是血。她的脸上是解脱,也是痛苦,她抓着我的手一直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突然又像是清醒了一样,跟我说‘人生不管在多困难的时候,都可以完成最动人的乐章’。这句话你应该不陌生吧?这是g弦之歌的意义。你相信吗?竟然会有那么的一个女孩,将那人已遗弃的记忆牢牢地记住,而那种爱,更是死都无法放开。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她叫……菀儿。”

异常熟悉的名字。或许,很多问题,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泠瞿阖上了眼,似乎耳边,仍然回荡着的那首g弦之歌

曾经,有那么的一个女孩在他的面前用笨重的大提琴拉着那一首熟悉的g弦之歌。一遍又一遍,直到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伤痕。

那个女孩,甚至还用一脸的认真跟他诉说着关于g弦之歌的故事。

一直以来的执着,终究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那最后就连绝望都无法湮灭的爱恋,成为了他心底的一根刺,只要每次不经意地想起,就连呼吸都感觉到疼痛。

似乎有那么的一把充满温柔的声音,在轻柔地说着话。

“阿瞿,你真好……”

“阿瞿,我忘不了,也不想忘……”

“阿瞿,原谅我……”

可是,慕沁不懂。

她记得,当初他跟她说,的g弦之歌是他教给那个女孩的,可为什么,他现在却要说是那个人教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笑了,笑得有些悲凉。

“我骗了你。其实,这首歌根本就不是我教她的。我还在x市的时候,她就经常拉奏给我听,因为我母亲是个钢琴老师,所以我便央求母亲教我。在美国的时候,她用大提琴,我用钢琴。或许是因为亲眼目睹她自杀的情景吧?所以我潜意识里不想承认那首曲子是那个人教她的,毕竟这曲子不仅仅有着她和那个人的回忆,还有我和她的回忆。我宁愿欺骗自己,一直都只有我跟她,没有那个人,以为这样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我会选择相信这个答案,但是我终究还是无法容忍她自杀的事实。”

说着,他睁开眼斜睨了她一眼。

“你不想问问,这个女孩跟苏南易有什么关系?”

闻言,慕沁勾唇一笑。

“哪个抛弃她的人,就是苏南易,对吧?”

他没有说话,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掩去嘴角的那抹苦涩。

“其实,有关于你和他的事情,我早就猜出来了

。就是因为我猜出来了,所以我才这么跟你坐在一起。”

她依然记得,那天在琴房,他跟她提起那个女孩时的一脸温柔。

他说:“她很喜欢笑,总是笑得很大声,生气起来时总是鼓着双腮,就像是一只准备过冬的仓鼠一样。可是她拉大提琴时很安静,就好像是用生命在拉琴,全神贯注地拉奏乐章。她的生活很苦,她爸爸不喜欢她,经常会拿她来出气,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儿。相反的,她哥哥很受宠,是她爸爸的**……”

“她的眼睛很纯净,看待事物都是用一种最单纯的角度来看,很善良,也很温柔。就算她爸爸不喜欢她,她仍是努力去学习,想要取个好成绩给她爸爸看。后来,她爸爸不让她上学,她就开始自修,尽可能地给别人看到她最棒的一面。她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无论怎样难受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都能用最乐观的态度去面对,从不怨天由人……”

这样的一个女孩,很美好,但是,她这才知道她和苏南易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那些所谓的真相对这样美好的菀儿实在是太残忍了。

或许就是因为残忍,苏南易才会选择什么都不告诉她。就这么瞒着,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可谁都想不到,菀儿选择了最决裂的方式结束这一份爱恋。

泠瞿听到她说她其实早就猜出来时明显一怔,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他觉得的胸口像是被压了块重石一样沉重。

“菀儿死的时候曾经写过一封遗书,是给苏南易的,我看了以后才寄回来给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菀儿的事就越发地清晰。我忘记不了她对苏南易的爱恋,我忘记不了她死时的模样……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吗?”

她摇了摇头,泠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有没有看过杨·塞谬尔导演的‘enfants’?那是十年前的一部法国老电影,中文译为‘两小无猜’。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自小就玩‘敢不敢’的游戏。敢不敢用墨水喷老师;敢不敢在校长室里小便;敢不敢在姐姐的婚礼上把新娘弄哭……这电影的结局是,乐此不疲的男孩和女孩,直到最后才终于承认彼此相爱。他们玩最后的一个‘敢不敢’的游戏----爬下了需要注入水泥的地基里。他们渐渐沉入了水泥中,永远的抱在了一起

。水泥倒下的那一刻,朱利安对苏菲说:‘我们玩过这么多游戏,有几件事你没叫我做,但我会说敢。’苏菲问他是什么,朱利安说:‘吃蚂蚁,侮辱那些政/治家,以及,像疯子一样的爱你’。而菀儿留给苏南易的遗书中,就是朱利安对苏菲说的那一番话。她还跟苏南易说;‘我敢像疯子一样的爱你,你敢吗?’”

这就是菀儿的选择,她要以死来证明,她敢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去死……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面靥上尽是自嘲。

“我是为了菀儿才回来,我忘不了她临死前仍然对那段爱情的渴望。我以为,苏南易是抛弃的那一方。所以我回来x市,甚至是直奔着他而来,主动提出跟苏氏合作,主动设下这个游戏,主动……接近你。可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终于知道,我错了,我错得彻底。可是,事情却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想喊停,可已经没法停下来了。所以,他惟有狠下心,继续这场游戏。

他没了后悔的资格,因为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慕沁沉默了半晌,而后,缓缓地开口。

“我不怪你。毕竟,这是他有错在先……不,应该说,他没有错,菀儿没有错,而你也没有错。苏南易不想继续错误,他为了不让菀儿面对这里面的黑暗所以选择了隐瞒,哪怕背负绝情的名义;菀儿爱着苏南易,即使是这份爱是没有出路的爱,她仍是不由自主地爱,爱得疯狂,爱到失去自我;而你,不忍菀儿受着那样的委屈,菀儿生前得不到的答案,你想要帮她得到,所以你回来了,你回来向苏南易讨要答案……一切,就是这样罢了。”

几年的恩怨,就这样被她简单的带过,犹如几个小孩子在争夺一件玩具一样。

泠瞿看着她的脸,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那你呢?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不怪你。”她浅浅地笑,“我说了,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菀儿罢了,我为什么要怪你?”

可是,他故意接近她,故意对她好……这一切,她真的不责怪他吗?

他还想追问,可瞥见她面靥上的淡然,或许,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她不怪他,因为,他只不过是无关重要的一个人。有谁会那么傻,傻到去责怪一个无关重要的人?

她不怨怪他,却用了最残忍的方式来惩罚他----冷漠。

其实,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是当他真的面对的时候,心口却是无法想象的疼痛。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宁愿她怨怪他,也好过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因为对他来说,会怨怪,起码他曾经在她心里占据过一席之地,可是,她不怨怪他,是否证明了,他一直都不曾进驻过她的心?

或许,有些话这一刻没了理由说出口。

他沉默地看着她的脸,带着一丝贪婪,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这个时候,似乎爱或不爱,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慕沁笑了笑,转眸看着窗外的风景。

春天到了,不是有一句话叫作“春暖花开”吗?不知道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她是否能够等到他回来。

不管了,就算今年等不到,明年她依然会等下去。反正,她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

“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泠瞿的眼底染上几分黯淡,随后,他站起身来。

“明天我会离开x市回去美国,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说着,他走到门边,想要拉开门,却回过头看着她。

“你……原谅他了吗?”

知道他说的“他”到底是谁,慕沁抿唇一笑。

“或许,我早就原谅他了……现在想想,原谅或不原谅,其实就在一念之差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想要到达天堂还是地狱,决定权一直都握在自己的手上。人啊,本来就是自私的,所以,我决定我要自私一次----不为别人,只为了我自己。”

他一怔,看着她好一会儿,似乎想要将她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你会等到你想等的人。”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也走出了……她的世界。

从今以后,不再联络。这是他能给予她的唯一的爱,最后的爱。

泠瞿离开后,慕沁重新坐回了桌子前,继续将自己埋首在工作间。

她要好好营运苏氏,因为,那是苏南易的心血,她希望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能看见的是与离开前一模一样的苏氏。

她不相信苏南易死了,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等到他回来。因为,他一直都活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

一个月后,苏氏原本跌停市的股价上升了。

……

两个月后,苏氏原本群龙无首的现象改变了。

……

三个月后,各大报纸菡登了她以苏太太的身份掌管苏氏的报导。

……

四个月后,慕父慕母默认了她与苏南易的关系,慕斯回来,一脸心疼地助她重振苏氏。

……

五个月后,may出嫁,丢花球的时候被她接到。

……

六个月后,池小桃生了一个女儿,慕子谦整天吵着要抱妹妹,慕斯气得将臭小子丢给她带几个星期。

……

七个月后,辞西相亲,交往一个月闪婚,要求放一个月的婚假惨被她驳回

……

八个月后……

九个月后……

十个月后……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过去了一年,又是春暖花开之时,这一日,慕沁早早就起来了,由于李妈放春假回家还没回来,她自己做了些早餐随便吃了几口,就拿起包包出了门。

今日,是墨兰去世一年的忌日。

她去了花店买了两束小绒菊,驾着车去了墓园。

祭拜完墨兰后,她又去了一趟苏母的墓。新年期间很忙,苏氏虽然放假了,可她手头上还积压着很多工作,本来想新年前抽出时间来祭拜的,但没想到竟然拖到了年后。

她在苏母的墓前呆了大概一个钟头才离开,天色不是很好,暗暗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慕沁没有带雨具,所以便急忙忙开车回去东方名居。当她上了楼把暖气打开,窗外立即下起了倾盆大雨。她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回来了,若是迟了一些,怕是会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突然,她想起了初见苏南易的那一幕,也是在这么的一个雨天,犹如言情小说般狗血的剧情。

她发笑,边笑边走向主卧。

墙上依然挂着她和苏南易的婚纱照,房里的摆设跟一年前没有丝毫的差别,或许,差别还是有的----就在于本来的双人床,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睡。

她洗了个澡,由于昨天晚上她赶通宵的工作,临近五点才躺下了床,现在是再也忍受不了汹涌的困意。所以,她决定要睡觉。反正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爱睡多久就睡多久,没有人会管她。

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迷蒙间,她似乎梦见了她爱着的那个男人,她还梦见了那一段美好的过往

一觉醒来,泪打湿了半个枕头。

外头的天泛起了鱼肚白,这一睡,竟是睡了整整一天。

她揉了揉眼睛,正想转身继续入睡,外头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一声接着一声,很有规律。

她本不想理会,可是那敲门的人似乎并不死心一样,一直敲个没完没了。她受不了了,滚下床顶着一头乱发走去开门。

当她打开门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停住了。

门外的男人有一抹好看的微笑,他的身影很修长,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则是一件白色的v领毛衣。他站在那里,如同神诋一般,沐浴着光芒而来。

“老婆,我回来了。”

这,是一场梦吗?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那么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春暖花开,她终于等到那个她愿意用一辈子等待的人了。

(全文完)

正式完结,撒花欢呼……啥?还有番外?好吧,我滚去码番外……

《总裁,吃完要认账》终于完结了,接下来会有番外,某菁不知道我笔下的文有没有感动到你,如果有,请继续追某菁的文。新文在红袖,现在已经挖坑了,目前更了两万多,喜欢的亲可以移驾到红袖搜索某菁的笔名或者《难婚女嫁》,那是关于洛念棠和顾宸的故事,先宠后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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