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实在太晚了，吴蒿和梁昊只得第二天再调查关于圣女教的事。
他一直在想办法联系姜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联系不上他，山里的信号还不错啊，为什么会联系不上？
吴蒿问村长：“今天有没有几个年轻人来村子里？长得都挺帅气的。”
村长摇头道：“没有，咱们村子就这么点儿大，来条狗都能稀罕半天，别说来几个人了。肯定不出一会儿，就传遍整个村子了。”
吴蒿更觉得奇怪，就在他不知道怎么联系姜落的时候，林世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赶紧去接了电话，问道：“小林，小姜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啊？”
林世双想了想，当即就明白了：“有结界，我们虽然在同一个村子里，但是你们在结界外面，没办法进入里层世界。”
如果是从前，有人这么和吴蒿说话，他一定会觉得对方疯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连忙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去找你们？”
林世双道：“你来对面的山坡上，看到一个小木屋继续往上走，我就在那附近的大槐树底下。”
吴蒿明白了，当即带着梁昊一起朝村子对面的山坡上走去。
村子对面就一座山，倒也好找，他们爬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个木屋，再上前就看到林世双在朝他们招手了。
吴蒿远远的就问：“小姜呢？”
林世双答：“带着我们两个兄弟去调查了，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这儿有个小姑娘带着不是很方便，你们想办法把她安顿一下吧！”
吴蒿道：“这个好说，我马上联系两个女同志过来把她带去安顿。但你们得给我们说说，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世双把村子里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吴蒿，心想世界战乱也就算了，怎么阴阳两界还打起来没完了。
尤其是他们口中那个主神，天天把人命当儿戏，搞了一堆又一堆。
林世双道：“待会儿把那个小姑娘安顿好了，我们就一起去村子里找姜落，他们现在在确定村子里的受害者名单。”
吴蒿打了个电话，叫了两名女同事过来，带走了周娜娜。
小女孩被带走后，他们便去了结界内的村子里，姜落他们已经统计完了人数，见吴蒿他们来了，便上前道：“不多不少，一共九十九人。”
九十九是极数，他们不懂，为什么这些人要拿九十九个人。
难道，这个数字有什么说法？
吴蒿道：“我们刚刚去了一趟村子里，村长说，这边的妇女们都在信一个叫圣女教的教会。说是鼓励女性们独立自主，崇尚精神和经济的双重自由。从表面上看这个倒也没什么，现代社会，女性们早就可以自己做主，倒也没必要专门弄个教会出来。”
姜落轻笑，指着村子里的那些人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被拿住的人，十有八九十是男性？只有几个女性，还是年纪比较大一些的。”
吴蒿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村子里的男性，一直存在压迫女性的行为？”
姜落道：“应该不止是这个村子里，越是在偏僻的农村地区，女性越是被压迫的存在。而且……周姗姗和周娜娜两姐妹，并没有弟弟。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们的妈妈应该被催，也被她们的父辈或者爷爷奶奶看不上。圣女教之所以在农村有土壤，这都是有原因的。她们不像城市的女孩，很多都能有自己的选择。她们要听从父辈的安排，婚后不但要照顾家庭，还要生出儿子来。她们没办法掌控自己的人生，也只能寄希望于教会。”
吴蒿明白了，说道：“那我明天专门去调查一下……不，我一会儿就去给同事打电话，让他们调查一下关于周家母女的情况。”
至少，可以调查一下她们的父亲，他在外地务工，应该能查到一些线索。
姜落把名单交给了吴蒿：“这里是所有受害者名单，你也一并让他们调查一下吧！看看他们平时……有没有重男轻女的心理或者行为。”
其实不用查姜落也知道，在偏僻的农村里，重男轻女是非常普遍的行为。
吴蒿应道：“好，这个一会儿我也可以出去让人查。对了，你们就这么进来，会不会被那些人发现？”
姜落道：“发现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但也不能因为他们会发现就不查了吧！”
吴蒿深以为然，他们跟踪犯罪分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尽量不被他们发现，但哪怕会被发现，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
姜落把村子里受害者的名单发给了吴蒿，吴蒿便和梁昊一起出了结界，去调查关于村子里的事情了。
姜落也没有多在村子里逗留，他们调查了一晚上，有点累了，准备在附近的民宿休息一下，第二天继续调查。
这附近的民宿条件非常一般，甚至还是上下铺，都是给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住的，因为这边的房租便宜，所以住的比较杂。
姜落他们也没得挑，只能凑合一下，几人都困的不行了，合衣眯了一觉。
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几人便都醒了，继续赶回了红鸣村。
隔壁的吴蒿第一时间找姜落说了一下情况：“周家母女的情况调查清楚了，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周娜娜的父亲叫周祥，因为嫌弃妻子生了两个女儿经常家暴。周娜娜的母亲本来想离婚的，但是她父亲觉得女儿离了婚他会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就一直反对。又由于她生老二的时候伤了身体，被切除了子宫，不能再生育了。周祥便以各种借口不回家，早就在外面有了第二个女人，还生了个儿子。”
姜落：……
行，这回他就不意外了，难怪圣女教会在这里盛行。
姜落道：“那村子这九十九个人，肯定也是重男轻女的典型代表了吧？”
吴蒿点头：“这个村子不大，一共也就一千多口人，这九十九个人里就包括周娜娜的爷爷奶奶，也就是刘红的公婆。哦，刘红就是周娜娜的母亲。”
刘红这个名字一听也取得非常敷衍，仿佛农村里有女儿的，总得有个女孩叫什么红，或者什么兰，什么菊。
周姗姗和周娜娜两姐妹，应该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宠爱。
姜落明白了，这场关于圣女教的信奉，也是女性思潮的觉醒。
其实姜落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一直觉得当今社会不应该还有这样的现象，但思来想去，他重生的时间是十几年前，大概率那时候的思想更闭塞。
吴蒿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那些村民，他们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确实很难避免不受其影响。除非是后来走出去了，在大城市里受到了文化的熏染，才能渐渐明白过来。”
姜落道：“话是不假，但家暴和压迫也不能以这些作为借口。周娜娜母女所经历的，也不是我们几句文化熏染可以释怀的。”
吴蒿点头：“我明白，我只是觉得，圣女教借这些女性的弱点来做坏事，肯定是他们的不对。”
姜落嗯了一声：“社会在发展，也不能忘了文化的普及。咱们经历了破四旧，却还是有那么多人生活在旧社会，可以说是很悲哀了。”
众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今天的事，吴蒿又道：“周娜娜今天一直哭，吵着要找妈妈。我们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她在村子里可能已经有替身了的事。”
姜落却顿住脚，说道：“等等……周娜娜不在他们的名单之内，不应该有替身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