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范无咎道:“跑!”

腥风血雨中,那道尖利的声音说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狂妄小贼,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我非得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落听着这念白有些耳熟,心想你们鬼都喜欢说这句话吗?

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些发毛了,因为今天这死太监看着确实有些诡异,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他现身前,姜落确实心里有些发虚,他现身后,姜落终于心里有底了。

他镇定道:“这里是不是地狱,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对方看不清五官的额头上出现了几道褶皱,勉强算是皱了皱眉,问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姜落道:“你一个死了十几二十年的新鬼,还敢在这里冒充一级鬼,真是想找死。”

对方听了姜落的话一怔,后退一步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不可能,我手上有一级鬼器血莲花,你怎么会识破?”

姜落心想你他娘的不好好穿衣服,胳膊上三颗天花疫苗落下的疤,天花疫苗是建国后才开始普遍接种的,这人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顶多死了十几二十年。

应该是小鬼充老大,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人……有鬼撑腰。

虽然姜落看穿了对方外强中干,但对方却仍然没有示弱,他又上前一步,手上拿出一朵血色红莲,朝着姜落一指道:“我就不信了,你能在我的血莲花下活下来!像你这么好的灵体,拿去给主君献祭再好不过了!”

姜落暗道糟糕,刚要躲开,那片血色已经冲着他的面门直冲而来。

好在姜落早有戒备,险险避过,但是后背却被击中,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这血莲花确实厉害,姜落还没站稳,那片血色便再次朝他飙了过来。

就在姜落以为自己这次必遭重创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片血色被他全部挡在身前,这次他手上还拿了一把折扇,上面写着两个字:无咎。

当然,如果这两个字写得好看一点,那这个逼装的一点都不为过。

姜落没眼看,幼儿园小朋友也写不出这样的字。

来人正是范无咎,他那把扇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红莲业火竟然半点都烧不着,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那人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抖着腿,懒洋洋的朝那“太监”扬了扬下巴道:“拿朵破莲花就当自己天下无敌了?有种你怎么不上天?”

姜落心想你这话说的,天上是神仙的地界儿,鬼敢去吗?

对面的“太监”看着来人的扇子仍是不屑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范无咎嘿嘿一笑,指了指扇子道:“还用问吗?我手上拿着无咎扇,我当然是范无咎了。”

太监生气道:“胡说八道!老七老八都是同时出没,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范无咎?”

范无咎道:“你爱信不信,反正,这一片儿,归我管!你在我的地盘儿上撒野,是不是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说完这话,范无咎挥起扇子,便朝那太监扇去。

这不是姜落第一次看到范无咎出手,但每次出手,姜落都能从他的身上看到浓重的杀气。

这杀气仿佛由内而外,从他的骨子里冒出来,让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

一阵罡风朝那太监刮去,太监高举那朵血莲花,血红色的红莲业火伴着血水倾泻而下,瞬间便将此处的树木全部点燃,姜落等众人也被裹挟在了业火里。

姜落有些担忧的看向那辆房车,心想他死在这里没什么,如果琉璃公主死在这里,那可就糟糕了!

不论怎么说,霍延丞是为了找他才会陷入这场风波里,如果不是他,霍延丞可能还待在霍家好好的当他的大少爷。

这业火灼人,却不似烈火的热烫,反而透骨的冷,就像掉进液氮里一般让人汗毛滋滋作响。

可是这火却怎么烧都烧不到他们周边,只见他们周围以范无咎为圆心,仿佛画出了一个安全的圆形,他们被牢牢的包裹在了安全区里。

对面的太监见状眼中当即露出了不可思议,嚷嚷道:“这……这不可能!没有人能抵挡得了红莲业火的灼烧,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范无咎的脸上却仍然一派轻松,仿佛阻挡这些红莲业火根本费不了他的吹灰之力。

甚至还有闲心收了扇子从车上拿了瓶水拧开来喝了一口,答道:“都说了我是范无咎,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姜落:……你还真是句句有回应。

太监显然是被逼急了,尖厉着嗓音道:“我不管你是范无咎还是谢必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十三名鬼婴和这个纯灵体我要定了!”

他用力一踏,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鬼哭声,乱葬岗里似有千军万马,四周不断传来树枝踩裂的声音。

姜落看这驾势,有些担忧的问范无咎:“老范,怎么办?”

听到老范这个称呼后,范无咎的唇角抽了抽,表情却十分淡然的说道:“听我号令……”

姜落问:“怎么?”

范无咎道:“跑!”

姜落:……

啊这……

范无咎嘿嘿一笑:“和你开个玩笑,这一级鬼器,怨气极深,这世界上除了艳骨伞这种顶级鬼器处,一级鬼器里的业火红莲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存在了。不过倒也不用怕,我的阳炎真气,专克这种极阴极寒的东西。”

说着他聚起真气,伴随着周围哔哔啵啵的喧哗,范无咎衣衫烈烈,衣袂荡过姜落的手腕,让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暖流。

姜落的眼中泛起迷茫,心想这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他只当是在之前和范无咎的相处中也遇到过,但一想到和范无咎之前的相处,他就觉得脸上热烫难忍。

虽然十分不合时宜,但那次他和范无咎的颠鸾倒凤确实让他没办法忽略掉心中的那一点点难堪。

他强行把那难堪压下去,准备迎接那太监和范无咎的致命一击。

谁料咔嚓一声,头顶星光乍泄,这一级鬼域竟然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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