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的话就仿佛向一片表面平静实则压抑许久只等一个契机就爆发的水面扔入一座巨山般。
顿时爆发无数水浪。
“陈穆。陈穆。”
“陈穆赢了。”
“陈穆赢了。”
东陆的武者仿佛疯了一般疯狂地跳起来。大声欢呼。之前有多压抑现在就有多疯狂。
几日的比赛,早就将东陆所有的武者绑上陈穆的战船。和他同气连枝,荣辱与共。
现在陈穆赢了,就仿佛他们自己赢了一样欢欣鼓舞。
每一个东陆武者都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爆发着疯狂的笑容。
他们全都呼喊着陈穆的名字。仿佛要和他分享这喜悦般。
“陈穆。”
“陈穆。”
面对这样的欢呼,长山宗大长老早就撤回了自己的威压。一歪身跌坐回椅子上。笑容满面。
“你是早知道会这样?”太史大长老忍不住问道。
长山宗大长老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太史大长老却马上反驳自己的问题了:“我真是傻了。你怎么可能会提前猜到?你对门下弟子的培养之心我可是最清楚的。”
“长山宗对弟子的培养确实让人感动。”
就在太史大长老说话的空档,三位武监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啊,刚才欧大长老的倾力相护。拳拳爱徒之心。让人感同身受,而欧大长老的弟子也终究不负厚望。东陆未来可期啊。”
说到未来可期的时候,三位武监的目光望向观众席欢呼的武者身上。显然,这场天青榜,不止是陈穆的战斗,也是所有东陆武者的历练。
见三位武监说话,大长老笑道:“各位谬赞了。老夫担了他们大长老的名头,不过略尽所能罢了。”
而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其他地域的长老也看了过来。北陆,南陆,西陆,三陆的长老眉头紧急,神色不渝。
陈穆这一战胜,必定能激起东陆的气势。到时此消彼长。对他们可不是好事。更别说现在就牵扯到利益分配的问题。
陈穆,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获胜。
欧仲子,太史等人本来就不好对付。他这一获胜,恐怕更增加他们嚣张的气焰了。
“怕什么?弟子始终是弟子。是潜力。真到利益争夺的时候。还得看综合实力。”
有见识的长老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培养弟子始终是综合实力的一环。而且对极武城来说,还是占比颇大的一环。这次的利益分配,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欧仲秋之前不顾比赛挺身而出的一幕,还真是好手段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东陆对弟子的重视了。”
不说长老席的勾心斗角和小人之腹。此时观众席的欢呼还在继续。而与此同时,天青榜也再次发生了变化。
封川落败之后,现在的榜单上,站在最顶峰的名字只剩下陈穆。独一无二。而就在刚才。天青榜突然一阵抖动。整个榜单都消失了。然后在天青碑上。突然光华一闪。一个名字正在慢慢成型,深深地刻在天青碑上。看字型走势,正是陈穆。
“快看,陈穆上天青碑了。”
一名东陆武者兴奋地叫道。
“上天青碑有什么好惊讶的。每一届的天青榜首都会上天青碑的。只要天青碑不倒,就代表他们永恒的荣誉。”
“但这次上天青碑的是我们东陆的人啊。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另一个东陆武者也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所有的东陆武者都暂且安静下来。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全都郑重地看着天青碑上陈穆的名字成型。
不止他们,所有参加比赛的东陆弟子此时也全都看着天青碑。与有荣焉。
朱间看着陈穆的名字,直到最后一笔完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中蓦然升起强大的抱负。
东陆,必不辜负。
名字刻完。三位武监全都站了起来。
“感谢各位的到来。陈穆名列冠军,名字留碑,天青榜于今日圆满结束。接下来,所有登上天青榜的弟子皆可进石碑参悟。参悟时间由榜单上的排名决定。陈穆没有限制。”
陈穆原本就站在天青榜下面,东陆武者全都向他欢呼的时候陈穆的心中也不平静。虽然陈穆一向稳重。但同时受到这么多人的拥戴还是让他的心情有些奇妙。
或许这就是冠军的待遇吧。陈穆感叹。朱间用自身的牺牲来激发陈穆。如今眼见东陆气势大变。同仇敌忾,欢欣鼓舞,心里也很欣慰。
以前徐长老曾经给他讲解过气运之说。若是一个人一个地域获得足够的气运。便能否极泰来,飞黄腾达。而获得气运的方式就是参加各种比赛,获得各种奖励。天青榜也是其中之一。
陈穆看着观众席的东陆武者,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但这股人心却实在可用。也或许,正是因为人心可用。才有气运之说吧。
后来他的名字刻在天青碑上他倒没有太大感觉。只是看着那天青碑,密密麻麻,都是各届天青榜的冠军。而他的名字,就在最后。
看到那些冠军名字。陈穆的心中既平静又冷静。武道无尽头,一次的比赛冠军不算什么。他前方,还有更多的对手更多的人在等着他。
直到最后博武监说到石碑参悟的时候,陈穆终于有了点好奇。
“不知道这石碑参悟是怎样的?对我的道法有没有用。”
陈穆刚刚领悟‘一’的道法。虽然打败了封川,但他知道,他对‘一’的领悟还只是皮毛。非常不完善。原本陈穆想天青榜结束之后就去闭关参悟。现在既然有这天青碑参悟,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天青碑中的参悟是怎样的。
就在陈穆思考的时候。参加天青榜的其他人也纷纷走了过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
甄方建,闻人青,封川,郝孤云,司马易,嬴如芙,等人走在前面。看到陈穆,微微点头。
司马易对陈穆笑道:“这天青碑我已经参悟过一次了。对你来说,它或许是最好的。”
陈穆问道:“里面什么样?”
司马易摇头:“不太好形容,反正最适合你就对了。你进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