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见到顾朝昔的时候，段云还有力气说话，他是咬着牙说的。
在诛魔台上，他半点魔气也施展不开，根本无法抵御诛魔台的伤害，此时他身上的皮肉已经被剐下了一层，整个人都血淋淋的，仿佛是一具被扒了皮的尸体，只是他的血也是黑色的，看起来倒没有那么恐怖。
“来看看你。”顾朝昔慢条斯理的说道，她手一挥，跟前就出现了一张梨木案几，案几上有一壶酒。
顾朝昔就着案几坐了下来，她一身红衣似火，满头黑发如墨，在昏暗的光芒下，如玉的肌肤泛着点点灵力光泽。
她的眼睛仿佛是一汪寒潭，又像是无尽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段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眼睛，便是荼蘼殿下的眼睛，她有着一双宛若大海般湛蓝的眼睛，仿佛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宝石，澄澈到没有半点杂质。
完全是与顾朝昔不一样的眼，可现在看到顾朝昔的眼睛时，段云恍惚间有种沦陷的错觉。
“你是来看看，自己的仇人落得个怎样绝望的下场？”段云回过神来，那张脸的皮都被扒掉了大半，看起来极为可怖，他咬着牙狠狠的说着。
“你很绝望吗？”顾朝昔似乎半点也不动怒，她坐在案几边，轻轻的倒了一杯酒。
那是她亲自酿的玫瑰酒，一杯倒出，便有着浓郁的玫瑰芬芳，那酒似乎将罪恶之巅冷冽的寒气都驱散了几分。
顾朝昔问这话的时候，微微抬眸看了段云一眼，“皮肉之苦，魔魂磨灭，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痛苦是诛心。”
“你想做什么？”段云现在狼狈极了，若然顾朝昔要对他做什么，他必定是无法反抗的。
这个女人定是对他恨之入骨，前来看他，必是要变本加厉的折磨他的。
“自然是来诛心的。”顾朝昔淡淡的说，将方才倒给自己的一杯酒喝掉，随后又倒了一杯。
“你以为我们魔有心吗？呵呵，真是笑话。”段云冷笑着，“你还是一如当年般愚蠢。”
顾朝昔只是挑了挑眼角，用她那双黑眸冷漠的盯着段云，被她盯住的一刹那，段云就像是跌入了深渊一般，本就深处黑暗之中，可现在却连黑暗里最后一丝光都磨灭了，他将要面对的便是无尽的绝望。
“荼蘼，便是你的心，想要诛心还不容易吗？”随后，顾朝昔又才开口说道。
她一提荼蘼，段云整个脸色都变了，他挣扎着，将身上的链子扯的哐哐直响，“你抢走了她的一切，你没资格提她！”
顾朝昔也不跟他争，她从怀中拿出一面黑色的镜子来，镜子轻轻一抛，便悬在了半空中。
段云一愣，“太阿染那个叛徒，竟是把魔镜给了你？！”
他没想到太阿染能背叛他到这个地步。
顾朝昔不说话，挥手之间，只见魔镜里便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漫山遍野的荼靡花中和少女绝美的脸庞相辉映，而远处，则是一身白衣的段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