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贺义正一开始就叫人严密防守住各处城门和通道,就是希望将血月抓捕,决不能让他轻易漏网。
果然,当血月背着沉重珠宝,跑到宫门那里的时候,被几个已经倒戈的将领发现,并堵住了他的去路。
此时血月满腹都是杀气,看到这些背叛他的将士,更是咬牙切齿。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杀了他们。
他扔下了包裹,一抖手,手中就多了一把剑。那些人都没看清楚,那剑是怎么来的。
他二话不说,挥剑就砍,几个很快斗在一起。
一番恶斗,有人划破血月的脸,但见面皮脱落,却不流血。
血月也不装了,索性撕下了碍事的人皮,袒露出他鬼族人腐烂的真面目。
那几个人吓得直往后缩,有人叫喊:“天啦,原来他真的是个鬼。我们是有多蠢啊,一直把一个鬼当成伟大的人物来崇拜。”
有人害怕,拔腿要跑,被血月一阵阴风飘过去,一剑刺穿脖子。
遇到鬼,你越害怕,死得越快。
剩下的人知道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血月又是一个“妖毒术”,喷出一口毒液,一个人当场中毒身亡。
这时,贺义正赶到了,纵马上前:“你们都退开,让我来。”说时,一枪刺向血月面门。
贺义正早就听到传闻,说血月可能是个披着人皮的鬼。此刻,算是亲眼目睹、得到证实。
“血月,你披着人皮欺骗人族,引领人族自己的军队荼毒人间,给人间造成巨大灾难,就不怕遭天谴吗?”贺义正喝道。
“哈哈,说得天帝有多爱你似的,你感受到他的爱了吗?识相点,贺义正,人族愚昧透顶,我潜伏人间这么久,你们都没有识破。我每天都在吃人肉喝人血,你们还把我当英雄歌颂,称赞我一代枭雄,简直笑死我了。人族奴性太重,是没有希望的,早晚要屈服在鬼族脚下。陆国就快完了,接着就会轮到水国。跟鬼族合作吧,贺将军,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血月,你祸害人间这么久,恶贯满盈,今天该和你算总账,跪下受死吧。”
“执迷不悟,有本事你来抓我。”
血月说时,施一招“变体术”,把身体变成三头六臂,接着张嘴从嘴里吐出一根长长的针管,一下扎进贺义正坐骑的身上,那匹战马轰然倒地,差点把贺义正压在马下。
贺义正急忙举枪,猛刺挥剑扑上来的血月,血月却在他面前,一下隐身不见。
这时伍子贵领着大批的士兵赶到,血月不敢恋战,风一样飘上城墙:“贺义正,咱俩还没完,等着瞧。”接着冒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
血月跑掉了。他是鬼族人,跑去了阴界,没办法追。
现在更重要的是,扑灭大火,清点战场,掩埋阵亡士兵尸体。
讽刺的是,这一场战争是鬼族人血月主导的。可是战场之上,并没有多少鬼族人参战,参战的双方全是人族自己人,地上躺着的,也全是人族尸体。
过一会儿,马炙押着一个人来向贺义正禀报:“报告将军,严桧已经被抓获,请将军发落。”
严桧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严桧,水国遭受这么多年的内乱,都是你当年担当太尉时,埋下的祸根。你可知罪?”贺义正说。
“这不能怪我,当年处死你爹,其实都是龙帝海父的意思,身为臣子,我只是迎合陛下而已。”严桧语气平静说。他看来是万念俱灰,没有求饶活命的心思了。
“逢合没有罪吗?就因为你们这些为臣的溜须拍马、谄媚逢迎、歌功颂德,才把君王哄得一天天变得不明是非、不辩善恶,心智跟年龄成反比。你们只为自己升官发财,害了陛下,也害苦了水国百姓。”
“好吧,事已至此,我认罪。我只求将军一件事,请将军答应。”
“你说。”
“请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怕死,但真的很怕痛。”
马炙立即反对:“不行,当年你处以贺广父子剐刑的时候,怎么就没替人家想过?现在一定要让你受同样的刑,让你得到该有的报应。”
“我错了,我真的认错,求你们一刀砍了我。”严桧浑身颤抖,他一定是想到恐怖的磔刑不寒而栗。
马炙没理他,对武士下令:“来人,将严桧绑于柱上,磔刑侍候。”
贺义正抬手制止:“行了,我们是在清算他们的罪行,不是进行人身报复。从今天起,永久废止灭绝人性的磔刑。我命令,判处严桧绞刑。”
严桧居然以头叩地:“多谢贺将军。”
几名武士过来,将严桧带上绞刑架,套上绞索,然后踢倒垫凳。严桧只蹬了两下腿,就笔直一动不动了。
抬走严桧的尸体,贺义正询问一名将领:“清点一下俘虏多少人数,愿意归顺我军的进行重编,愿意回家的,发放盘缠放其自由。”
马炙又反对:“将军,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怎么能轻易放他们回家呢?”
“那你要怎么处理?”
“当然是关进战俘营。”
“他们是本国同胞,又是底层平民,只是卷入战争机器,身不由己。放回家还能生产劳动,创造价值,关押他们有什么好处?”
马炙无言,但心里并不服气。
到晚上,贺义正的房间里,马炙带人抬进来几个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贺义正一见,就皱起眉头。
马炙颇为得意的回道:“将军,我找到了严桧的秘密居所,这些都是从他的居所搜出来的。”
“你去严桧家里了?”
“是啊,他家里还养着九个姨太太,我把几个老的全杀了,只有最年轻那两个留下来。将军愿意的话,可以一并送来将军屋里。”
“你把人杀了?他们犯什么法了?”
“他们没有犯法……但他们是严桧的人啊,跟着严桧的人,不是罪该万死吗?”
贺义正一拍桌案:“马炙,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土匪的习性。没有我的命令,你就擅自强闯民宅。我颁布的‘约法三章’,严禁扰民政令,你身为军中高级将领,这么快就忘了?照你这么搞,又是走旧朝的老路子。”
马炙终于吓住了,扑通跪倒:“属下知错了,将军恕罪。”
“来人,将马炙押出去,重打一百鞭。”
行刑武士显得犹豫为难,马炙可一直是贺义正的“亲信”啊,天知道贺义正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有一名武士求情:“将军,马将军立过汗马功劳啊,恳请网开一面。”
贺义正怒容满面,一把抢过武士手里的铁鞭,然后撕开马炙的衣服,照着马炙的后背,亲自行刑。
几鞭子下去,马炙背上就鲜血淋漓。马炙咬牙忍痛,不敢吭一声。
武士赶紧接过贺义正手里的鞭子,不折不扣打完一百鞭。
马炙几乎昏死,被武士抬走去疗伤。
依贺义正颁布新法,擅闯民宅,杀害平民,是死罪。终究还是念马炙有救命之恩,贺义正留他一条性命,只是将马炙降职三等。
到此时,占领皇宫不足百日的血月朝廷宣告终结,代之而来是“龙帝三世”阿哈的新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