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上驷院卿金三宝

因着朱砂局的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小福子和小安子的家里人将银钱花了不少。

想要查清钱财来源,还要多费些时日。

弘历心情不佳,转来转去,转到了永寿宫。

进了主殿,弘历就看到魏嬿婉正在聚精会神的作画。

他也没吭声,静悄悄的走到魏嬿婉身旁。

这才发现,魏嬿婉正在画的是一匹骏马。

但这骏马美则美矣,却少了灵动之色。

魏嬿婉画完最后一笔,眼睛没有移开,轻声道:“春棠,把章和印泥拿来。”

春棠闻声忙捧着东西走了过来,却被弘历拦住了。

弘历将东西接过,亲手伺候着魏嬿婉盖上了章。

“春棠,你这次的章盖的不错……”

魏嬿婉温声夸赞,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惊喜的看着眼前男子。

“皇上,您怎么来了?”

弘历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不想见到朕?”

魏嬿婉黛眉轻挑,一把搂住皇上的腰。

“皇上这是哪里话?臣妾见到您,欢喜的话都说不出了,您还笑话人家!”

弘历哈哈笑了起来:“你呀,就会撒娇。”

“那也是皇上喜欢臣妾的撒娇呢!”

魏嬿婉边说,边将他拉到了画前问:“皇上,臣妾这幅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臣妾总是画不好。”

弘历仔细打量着画中的骏马,有些好奇:“怎么就想起画马了?”

他分明记得,婉婉先前更喜欢画一些花花草草,这骏马倒是头次看到。

“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曾说要学骑射一事?”

魏嬿婉这么一提,弘历立刻想起来了,点点头。

“对,朕说要教你学骑射。奈何今年你有了身孕,便不适宜学骑射了。”

“正是因着臣妾没能学骑射,所以便想着先画骏马,以弥补心中的遗憾。”

魏嬿婉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臣妾到底是没真正骑过马,始终画不出其中的神韵。”

“朕记得,朕那里有一幅新得来的《照夜白图》。是唐朝韩干所作,那画中骏马惟妙惟肖,不如给你吧。”

弘历顿了顿,转头对李玉吩咐:“去把《照夜白图》取来。”

李玉低垂眼眸,退了出去。

没多久,《照夜白图》便取来了。

魏嬿婉笑弯了眉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照夜白图》画的极好,魏嬿婉爱不释手,盯着画看了许久。

又模仿着画了下,还是差了点神韵。

魏嬿婉有些泄气,将画笔一丢,直扑入弘历的怀里乱蹭。

“不画了,不画了!臣妾就是画不出来,太难了!”

弘历手忙脚乱的哄她:“好好好,那就不画了。”

他这般一劝,反倒让魏嬿婉不高兴了。

魏嬿婉捶了下他胸口,小嘴嘟的都能挂油壶了。

“皇上,臣妾只是一时气馁,您怎能赞同呢?半途而废,哪里是什么好习惯。若是被永瑾学了去该如何是好?您该鼓励臣妾继续画下去才是!”

弘历被她这一闹,有些哭笑不得。

“是朕错了,婉婉这般聪慧,又怎会画不好骏马?”

魏嬿婉眼珠转了转,顺势提出要求:“臣妾觉得之所以画不出神韵,定然是见的太少了。若是臣妾能多看看骏马,观察一番,没准就能画出来了呢?”

弘历略一沉吟:“如今不在圆明园,不然朕还能带你去百骏园看看。”

魏嬿婉皱了皱鼻尖,不满的转过身去。

“哼,皇上惯会推辞。没有百骏园,不还有上驷院吗?上驷院的骏马多的是。”

弘历看到她这傲娇模样心都软了,况且想看骏马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即便同意了。

魏嬿婉欢天喜地的换了套衣裳,催着弘历带她去上驷院。

弘历被她催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就带着她去了上驷院。

皇上要来上驷院,上驷院的监管事务大臣和上驷院卿都在恭迎圣驾。

弘历带着魏嬿婉在上驷院看马,几人就跟在其左右,为两人讲解骏马。

其中一位上驷院卿最为阿谀奉承,多次抢在监管事务大臣前头答话。

魏嬿婉拽了下弘历的衣袖,有些好奇的问:“皇上,这上驷院官职最大的不该是监管事务大臣吗?怎的看起来对这上驷院卿多有忍让之意?”

弘历也觉得奇怪,看了眼那个活跃的上驷院卿。

“皇上,这位是嘉贵人义父,金三宝。”

吴书来作为弘历的心腹,在旁边低声提醒。

“嘉贵人义父?”

弘历猛然怔住。

他想起来了,这是原主做的。

因着嘉贵人是朝鲜来的贡女,原主就给嘉贵人在内务府找了义父,让嘉贵人入了内务府包衣。

原先他一直都记得嘉贵人是朝鲜来的,将其义父忘在了脑后。

等等,内务府?

弘历的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待魏嬿婉欣赏完骏马,心满意足的回永寿宫后,弘历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养心殿,让吴书来去查探金三宝。

重点查探金三宝和小福子、小安子的家人有没有来往。

吴书来领命去派人查探了。

过了几日,新的证据呈现在了弘历的案头。

“皇上,金三宝是内务府包衣,本身在内务府内就关系颇多。”

吴书来顿了顿,又道:“奴才派人去了小福子和小安子的家里,在多番查探下,找到了一对金杯子。”

“金杯子?”

弘历追问:“金杯子可有异样?”

吴书来点了点头:“奴才发现这对金杯子出自一套茶具,便让人秘密潜入了金三宝家中,从里面发现了一套茶具,正缺失了两只杯子。且那剩余的金杯子,和小福子、小安子家中的那一对,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奴才还查出了这套金茶具的出处。”

吴书来轻声道:“那茶具是老物件,金三宝祖上曾立功,是太宗爷赏赐下来的。”

弘历听完,又看了遍证据,冷笑起来。

“好,好一个金三宝,好一个嘉贵人!”

如今他可算清楚了,为何派去盯着嘉贵人的人手,都没有看到嘉贵人出手的迹象。

嘉贵人的确没有出手,她让自己义父金三宝出手了!

她自己倒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真是可笑!

弘历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他先前只盯着嘉贵人和朝鲜,却忘了原主干过的事!

硬生生遗漏了金三宝这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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