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x幻觉x碎片

“真的找得到吗?艾塔角蛇这种.....”我使用着念能力变化成麻

兔头,哦不是,雪地兔在雪山上来回搜寻。

别提艾塔角蛇了,就连一只蚂蚁都看不见。

“蚂蚁在这种地方只会变成冰块吧?”糜稽少爷吐得一口好槽。

空气里除了冰冷,还带着一丝潮湿。

再往上走走看吧。

此时距离漫展还有不足六天时间。

到时候即使是直接去漫展场地,同样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掐头去尾,剩下不足两天。

时间紧任务重,得尽快了。

“今天如果没找到,明天就直接下山吧。”糜稽少爷选择比较稳妥的办法

他抓了一包零食滋啦一下拆开倒入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不太安心。

“你一个人总感觉不太安全。”

不安的情绪不仅仅只有他有。

我似乎也感觉到什么让我头皮发麻的东西,我不知道是动物那部分造成的亦或

没有人的踪迹。

即使是有衣物也好,有骨头也好,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呼出来的气是热的,吸入的空气冰冷得让五脏六腑都隐隐不快。

试着看看雪地免的记忆好了,从一直生活在这片雪地的动物身上应该能够得到什么线索

红色的眼睛,是同伴的眼睛?

视线之中出现的是狭小的洞穴、毛茸茸的触感、同伴的气味,以及晶莹剔透如同绿色宝石般的果实。洞穴的更深处隐隐约约有着本能忌惮的感觉,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坚硬物体剐蹭墙壁的声音。

心脏碰碰跳动着。

鼻翼抽动两下,前爪不安地抬起来,下一秒后腿一蹬向更远处逃离,遥遥看去毫无防备同伴正咬住一颗果实,下一秒从穴伸出探出什么赤红的东西,而同伴连嚎叫声都发不出来

奔跑。

逃走!

活下去-

红色的,和夺走同伴性命一样的赤红。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一一

最后是血液流失落在雪地上,

滴一滴赤红的,像极了同伴投来的那双红彤彤的眼眸

吸气。

呼气。

所以我才不喜欢潜入别人的记忆,人类

杂的情感以及动物纯粹的感觉,就像是一团浆糊又像是有针在

神经带来的不安感。

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总算是有点线索了。”我声音闷闷的,变回自己的模样重新戴上兜帽,“几百米外有洞穴,我们要找的应该就在那里了。”冷静又沉稳地出发吧,奥露艾塔。

不可以被动物的本能牵着鼻子走。

我就是我,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所以请多多注视着我吧。

“奥露艾塔。”糜稽少爷的声音把我又拉回来,他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刚刚查到了点情报,大概一个月前有探险队在艾莫拉德雪山全部翻车....

我朝着上方走着,逆着风而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反射光亮让我下意识眯眼。

糜稽少爷继续说着:“科研队无线传回来的最后视频拍到了还算是有用的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十几米外的冒着绿色幽光的洞穴。

“什么事情?”

糜稽将他黑进去的视频放大好几倍同时鼠标滑动着,让模糊的分辨率更清晰一点一一不知道为什么视频是黑白的,但是可以看到右下角出现的疑似尾巴的形状。有点完蛋。

“保守估计一只成年艾塔角蛇的大小在......”

他的声音被我胸口的警报器的滴滴声掩盖住,一颗绿色果实滚落到雪地上最后一路向下落到我的脚边,我下意识弯腰伸出手去捡起它。“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耳畔不断传来古怪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地方又像是有人贴在耳边呢喃诱惑着。糜稽少爷的声音一卡一顿着,像是老旧唱片卡壳。

迷迷糊糊的,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像是拼图。

摄人心魄的绿侵占了所有理智,人类无法抵挡自己的欲望。

因为口口曾经说过,人类口口于口口欲望.....等,谁说的来着?

脚下一轻一重,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眼前出现幻影了,一个脑袋又一个脑袋,连手指也出现重影变成触手的模样。

好恶心,好想吐。

胃部不断上涌着胃酸,而有一口气一直哽在胸口什么都吐不出来,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脏。

幻术?

毒?

不行,得赶快挣脱过来,但是身体一时重得像是七扇试练之门,一时又像是轻飘飘的棉花糖。方向无法辨认,五感被笼置上一层细纱。面前出现了谁的影子,黑漆漆的像是乌鸦朝我走来,她的脸像是一团乌云逐渐揭开阴霾,熟悉的轮廓让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是苏珊。

我以为永远不会见到她了,可是眼前的她和我记忆中没有半分偏差。

被风吹起的头发也好、望向我的眼睛也好,脸上的痣也好,仿佛时间没有改变她一分一毫。

苏珊的时间被永远冻结了。

可是我明白的,她早就已经死掉了。

死在下雨天,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死于一枚有毒的医疗针管,最后火化。

一部分在流星街的墓碑下长眠,另一部分被我制成银饰随时携带。

所以,眼前的不是苏珊,也不能是苏珊。

是幻觉,是通过我记忆变出的幻觉。

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

滋啦-

手心一阵刺痛,脑袋被束缚住的神经一下子松开,就像是断掉的琴弦发出嗡的一声。我整个

汗打湿了我的鬓发,让它紧紧贴在我的脸侧。

不需要想象,我现在多半就像是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女鬼一样。

耳朵还有点钝痛,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嘴唇也破了皮,口腔之中是铁锈味。

眼睛干涩的,我从一片雾蒙蒙之中注视

眼前掌心被电击之后产生的淡淡伤痕,还有一点烧焦血肉的味道。

多亏了这种疼痛才让我恢复意识吧。

掌心有几个明显的月牙印,多半是刚刚意识模糊的时候自己掐的吧。

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心脏到现在仍然还在疯狂跳动着,浑身的血液像是熔浆般滚烫。

等等。

糜稽少爷的吊坠去哪里了?

刚刚应该还拿着的。

他好像说着什么,只不过没有听清楚。

我抬手用衣袖擦拭耳朵流出的血液,伸手在周围摩挲起来,企图找到一块坚硬的东西。

耳朵终于争气地挣扎出禁音的世界,细小的声音滴滴作响来自我前方不远处的雪地上。

我起身,绵软的双腿也重新有了力气。

脚下是坚硬的,而洞穴口是几棵有着刚刚滚落果实的树,上面的果实泛着绿色的幽光散发奇妙诱人的香味。我没有再搭理那有毒的果实,加快步伐朝着吊坠的方向走去。滴滴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找到了。

我摇了摇发晕的脑袋,俯身探手捡起地上发出滴滴响声的吊坠,它受到撞击落到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痕。”奥...塔..

隐隐约约有着声音,可是我听不清楚。

我摩挲了一下裂痕,将它举起凑到耳边就像是通话一样,想要去听清楚糜稽少爷到底在说什么。

黑暗之中有庞大的东西动弹了一下,而我感到脚底变得不算稳固,是刚刚的毒素残留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滴--滴--滴--

滴!滴!滴!

吊坠发出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而糜稽少爷的声音终于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快点离开!”

就在我听力完全恢复,下意识朝向洞穴深处传来慑人视线方向看去的时候,脚下的雪地就像是裂开逐渐窥见其真实样貌。一层层亮闪闪的白色鳞片一一那是蛇的鳞片。

炽热的鼻息从深处吹来,而我浑身的血液在此刻仿佛一瞬间被整个冻住。

金色的竖瞳正在注视着我。

手中的吊坠被我下意识握紧,我感觉喉咙一紧想要下意识回应糜稽少爷的时候,四肢已经失去了掌控难以动弹。我的大脑一瞬间整合方才糜稽少爷对我说过的话。

按照视频里面的蛇尾长度的估算,艾塔角蛇的大小应该......

”25米。”

那只比我人还要更巨大的眼眸此刻开合,漆黑瞳孔注视着我仿佛锁定了猎物。

实不相瞒,我那一刻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一一完蛋。

贴在耳旁的吊坠咻的一声被击飞,眼前这只怪物的尾巴轻轻一抽便将这恼人的声音彻底消灭。

我的脸颊上凭空开了一道血痕,冰凉的空气一下子钻入伤口让人钝痛难受。

而那温热的血液顺着我苍白的脸一点点滑落,成了艾塔角蛇的兴奋剂。

脚下地面疯狂震动,我几乎无法平稳住身体。

就在脸侧的血迹落地之际,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湖面产生涟漪,沙沙两声血液融入它的鳞片层层扩散,如同一朵绽放的食人花将所有鳞片都染上红。视线的最后是骤然长大的蛇嘴和那尖锐恐怖的毒牙。

我的世界归为一片黑暗。

被击飞的吊坠撞击到洞穴墙壁,几经反弹使得上面裂痕多增几道,它再次努力发出些许声音却不过是徒劳,最后被饱餐一顿的艾塔角蛇一尾巴彻底拍断。成为一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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