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x舌钉x阴暗面

“奥露艾塔一”

我转过头去,一个粉头发

少女向我张开双臂飞奔而来一一是妮翁。

而我优秀的动态视力让我注意到她身后的老熟人。

穿着西装的酷拉皮卡。

没想到他选择当保镖,不过也对,为了收集到同胞们的火红眼,作为人体收藏家的妮翁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另一个矮个子的女人我没见过,应该是保镖之一吧。

就在妮翁准备抱住我,我也准备抬手接住她的时候,一只手拉住我的衣领将我往后提两步。

”?”

是糜稽少爷。

他黑着脸上前半步,紧紧盯着扑了个空的妮翁露出皮笑肉不笑。

妮翁呆愣地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下一秒气鼓鼓抬头和他对视。

“你就是奥露艾塔的上司?管得太多了吧!”

妮翁皱起眉,手叉着腰。

糜稽眯起眼睛把我又往后拉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冷哼一声。

“是直属上司。”

他强调。

妮翁:“哈?那又怎么样!我和奥露艾塔是朋友!”

酷拉皮卡和我对视一眼,我大概从他眼眸之中看出一点点惊讶,随后被更深层的理智压制。

我看着他的眼神从“妮翁大小姐的朋友居然是奇哥哥他的女仆?”到“你们之间不是单纯上下级我虽然看透但是我不....”不过区区两秒钟典型的打工人状态,疲惫称职但有瓜必吃。

酷拉皮卡,你也变成社畜了吗。

“啊啊,多么霸道又缠绵的旋律,仿佛是雨后涟漪之下无底深渊的回声般。”后面矮个子女人笑了笑。她看向我的眼神很柔和,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就像是一潭包容一切的湖水。

正在争吵的两个人大概察觉到我的走神,同时朝着我的方向说话。

“奥露艾塔你说句话啊!”

我其实很想回一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但是这么回复两个人都不会满意的。

好麻烦......

朋友和上司直接居然这么难以协调吗?

按照优先顺序,赌上我八年游戏生涯。

“糜稽少爷,你要遵守约定。”我先捏了一下他的袖口,抬头看着他。

他嘴巴闭上抿起来,和我对视不过两秒之后转移视线,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就知道,糜稽少爷您非常善解人意。”

适当的夸奖是必要的。

接下来的话。

“妮翁,好久不见。”我看向妮翁的方向微笑,注意到她换的头饰,“那个发卡很好看,很适合你。”应该算是克系的眼球流血发饰。

很符合她的品味,做工精细的确很好看。

很适合她。

有人了解到她的小巧思之后,妮翁一下子高兴起来:“对吧!我特地买了新的发卡来见你哦!连衣服都是和头饰搭配好的我再度点点头:“很好看。

妮翁的眼睛亮起来,紧接着她敏锐地注意到什么凑近一些:“奥露艾塔。

我:“?”

她眼睛瞪大一些,惊讶地赞美

“你的舌钉好好看。”

像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星星落在唇齿之间,在嘴巴一张一合之间闪烁微光。

我舌头下意识蜷缩片刻,语气没有变化。

“嗯,我也觉得。”

的确很好看。

落在我肩膀上的手缓缓放开,但强大的存在感让我明白糜稽少爷始终注视着我。

妮翁身后的酷拉皮卡和旋律却对视一眼,在旋律淡淡微笑之下,酷拉皮卡放弃了给奇牙打电话的想法。舌头不小心与牙齿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记忆被猛得拉回昨天的夜晚。

“小姐,来看看吗?”街头小贩坐在板凳上,桌子上放着不少亮闪闪的小型宝石。

不对。

准确来说不是宝石。

他小摊位边上写着买舌钉送打孔、买耳钉送打耳洞服务几行彩色大字。

耳钉?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耳垂地方,而冰冷的触感让我回过神

之前坏掉的耳坠被重新修好,碧绿的光芒和我的眼眸同色

我直起腰,似乎有所想法,于是我下意识将手指搭在下巴上思索着。

糜稽少爷只是保持沉默地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思考。

仿佛是猎人等候着早已被捕获的猎物意识到自己的可怜处境。

我转过头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已经吞噬掉我的所有影子,他是沉默又时刻存在的

于是我开口:“钉子。”

他知道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在飞艇上说过的话。

[他说:“回去给你重新做个新的定位器和通讯设备,原本那几个太容易坏了。”

我说:“那你干脆直接在我脑袋里埋根针算了。”

糜稽少爷自然接上:“可以啊,你要是想我回去给你做一个?”

他那个语气让我一时间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当时的我把染血的棉花丢掉,随意地开口:“行,别用钉子,听起来很痛的样子。”

现在沉默的又是他了。

他不自然咳嗽两声,像是找补:......我开玩笑的。”

我坐到他的边上,抬头直直对视上他的眼睛:“哦,我认真的。”]

我不喜欢说话。

说过的话不会反悔。

我看向糜稽少爷的方向歪头,耳坠摇晃着像是某人动摇的心脏。

叮当。

绿色眼眸有种魔力,是无尽森林的漩涡。

“好啊。”他嘴角上扬起来。

最近他变得很容易笑出声,可能是出门接触阳光的缘故

我就知道晒晒太阳会让我们死宅身上的尸斑淡一点的。

在外面呆久了,还真有种不成熟的想法觉得自己就应该像是普通人一样遵守普通人社会

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奇牙才会渴望成为普通人和小杰交朋友吧。

可是,我和糜稽少爷并不是这样子容易改变的人。

即使是待在羊群之中,我们也不会误以为自己成为了羔羊。

“回去吧。”

“嗯,回去吧。”

柔软的床铺凹陷,冰冷的镊子按压舌尖仿佛是菜板上被处理的菜肴材料。

舌头中央的位置先是发痒,细细的针对准位置。

我伸出舌头看着糜稽的方向,他此时就像是一台正常运转的精密仪器冷着脸毫无表情。

如同无数次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随意敲下几串代码,鼠标点击着几个按钮。

最后得到不知何处的爆炸与血迹,而后台多了几个冰冷的任务完成数字。

现在仿佛我成为任人宰割的猎物般。

放置在两侧的手指不自觉蜷缩着,我的眼睫毛下意识抖动两下,像是濒死的蝶苟延残喘。

“别动。”他居高临下用着命令的语气。

舌中央的位置一阵刺痛,随后是浓郁的血腥味,整个舌头变得酸麻起来。

从下方贯穿整个舌头。

能够感受到什么东西穿过伤口的洞,趁着没有反应过来时刻冰凉的感觉像是薄荷糖让头脑清醒。

眼角生理性盐水被单手擦拭掉,而嘴角的口水则是一张纸巾解决掉。

“疼?”

我的脑袋还维持着向上抬头的姿势,逆着光以及眼泪模糊视线,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从声音里却听出来他的心情不算糟糕。

说是疼,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像是被蚊子扎了一下。

”看。”

他把镜子摆在我的面前。

璀璨的星星落在舌头之上,在话语之间可以窥见。

只有使用凝才能注意到,那枚星星里蕴藏着浓厚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念力

闪烁的是紫色的光亮。

不论何时何地,无法隐瞒无法逃离。

“怎么样?”他问我。

“我很喜欢?”我大着舌头。

轻微刺痛,但是可以忍受。

我抬头看向糜稽少爷的脸,打探他的表情试图从中理解他的心情。

好像和平时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眼眸漆黑,和揍敌客家族基因里所延续的歇斯底里一般隐藏在黑暗里,只有对视的时候才能让熟悉的人心知肚明。我的眼眸被一只手盖住,视线落入黑暗。

“睡吧。”他干涩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听见他喉咙滚动什么,像是吞咽了什么。

我下意识眨眼,但他的手没有离开,而是气息凑近了我。

只有一瞬。

快到我没有意识到他的任何意图,他便抽身离开。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而不停跳动的心脏也恢复正常的跳动频率。

离开之际,他听见空气中传来微弱的声音。

“晚安。

咔哒一声,他按下关灯按钮,房间陷入黑暗而房门被轻轻关上。

“真的没事吗?”酷拉皮卡看向妮翁边上的那对不正常的上下级两人。

边上的旋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没关系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那么独特的合秦旋律了

她伸出手像是指挥般:“暴雨之中的探戈,交缠又蕴含深刻情感。”

酷拉皮卡不是很明白音乐,他看向奇牙哥哥和那位女仆的方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明明之前去揍敌客家的时候,奥露艾塔小姐似乎没有透露出更深层次的情感。

但是酷拉皮卡不自觉想起小杰曾经问过的话。

“奥露艾塔姐姐你肯定很喜欢[糜稽少爷]吧?”

她没有回答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酷拉皮卡上前紧跟在现在的雇主不远处,不需要多想这些

不应该从他人无害的那一面下论断决定对方不存在阴暗面。

硬币有两面,人不例外。

他应该继续的是自己的道路。

而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有所感知一般,回眸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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