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吓得抖了一抖,不过片刻恢复正常,“大人说的什么,我有点不太明白。”
冯渊“呵呵”一笑。
王子居也朗声道:“冯推官,你切莫随意点人,在衙门内说话凡事都要讲证据。”
冯渊拱手,“回王大人,因为没见到尸体,我之前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在晚上戌时那会儿,环境这么安静的情况下,死者只被捅了一刀,缓慢流血而死。
“他还能动,多少叫喊两声,弄出点动静,街上都应该听得见,可为何目击者都没报告异常。”
冯渊顿了顿,没着急给出答案。
王子居一时间想不出,语气不善,“你不要卖关子,有话快说。”
冯渊拱手,“很简单,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精确,或许根本就不是戌时正(20点),而是在往前推。”
王子居说道:“你何出此言?这时间是衙门仵作给的,验尸是你厉害,还是仵作厉害?”
冯渊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按照我们的常理,往往认为在夜晚更好杀人,而天然忽略了白天人多嘈杂的时候。
“以为街上人多,杀了人目击证人多,凶手跑不了,这也让很多仵作在推测死者死亡时间的时候,过于保守。”
他说着,转身走向百糖斋几个掌柜与小二身前。
“也正是因为仵作推导的时间误导了我,让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但如果死者死亡时间,往前推一个多时辰,在掌柜与小二等人散值之后的申时末(17点)。
“到天色尚未黑尽的戌初两刻(19点30),那这一切就都合理了。”
不待两个疑似凶手辩解。
王子居就拆台嘲讽道:“合理?我看一点都不合理,冯推官,你行不行啊,通篇都是你的胡乱猜测,可有证据?”
冯渊偏头,伸手指着李磐,“证据?他说的时间就是证据。”
在场众人皆不明白。
李磐则是浑身抖了抖,努力回想,不知道哪里说错了,疑惑看过来。
冯渊说道:“衙门秋分之前申正(16点)便散职,你百香居商铺一般几点散职?”
这个只需派人打探就知。
李磐并未隐瞒,“酉初一刻,(17点15)。”
冯渊点头,“好,那你告诉我,隔壁陈老板是什么时候让你给他家里带话的?”
李磐想了想,不明白他如此问的意思。
支支吾吾开口,“我,我刚刚散职之时。”
“那为何三刻钟的路程,你一直走到戌初,快一个时辰才走到柳氏的住所。”
李磐脸色苍白:“我,我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冯渊看着他。
话锋一转,幽幽开口,“恐怕,那天陈老板并没有托你给他家里带话,对吧?”
李磐听闻瞳孔巨震。
脸上汗水,瞬间就都下来了。
“你这样说的原因,无非是与柳氏两个心虚,想要互相证明对方晚上不在场罢了,可聪明反被聪明误。”
柳氏突然插嘴笑道:“哪有大人这样靠瞎猜,无凭无据就乱给人安罪名的。”
冯渊笑道:“无凭无据吗?”
他转头看向死者妾室张氏:“张氏,我见你一看见这个李磐,就一脸紧张,或许你见过此人,那你与我说说,他们二人是何种关系?”
冯渊手指着柳氏与李磐。
张氏听闻,拽着衣角,更加紧张,支支吾吾。
柳氏大声指责,“冯大人,哪有你这样诬人清白的?”
冯渊“嗯”了一声,“我就随意问一句,你们没关系,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况且我并没有问你话,你是还想挨竹板。”
正妻柳氏张张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