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段无雪将怀中的武器递给了段无依，“可会武功？”
此时他倒是盼望着段无依能再给他一个惊喜，不过久居深宫的段无依并没有他那样飞檐走壁的本事。
半响，段无依看着手中的利刃说道，“可我会杀人。”
段无雪嘴角一勾，缩回武器的手又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知道杀敌，这就够了。
“父皇的男儿就该如此。”段无雪拍了拍段无依的肩膀道。
“眼下只等皇兄进城了。”
“是啊。”两次兄弟并肩而立，段无雪叹出一口气说道，“不止我们在等，他们也在等。”
段无雪说的没错，柔妃的确在等，等着磨刀霍霍，看那帮逆臣贼子一剑封喉的时候。
到时候，皇宫中的主要兵力都会集中在对抗段无涯的那一头，此处必定难守易攻
，到时候他们二人便可见机行事，趁乱而为。
双方都等的急不可耐，好在这一天来得不算太晚。
柔妃布下天罗地网的时候，城守便来传宝段无涯的大军进了城。
瓮中之鳖罢了。
柔妃噙笑心中想道。
段无心摩拳擦掌的看着眼前悬挂的龙袍，像是一件不可亵渎的圣物。
“母后，今日儿臣才知道什么叫金缕玉衣。”
柔妃笑而不语，段无心一双充满欲望的眼中却瞄了过来，定定的说道，“儿臣叫的不对，再过几时就该称太后娘娘了。”
柔妃满意的笑了笑，这是这两日她笑的最舒心的一次，自从知道那老皇帝还残喘着一口气，她就心里不痛快，不过想到等着哥哥回来，让他一起看看这老皇帝是怎么没的，她心里又安宁了不少。
“报——”
巡吏高高的一声奔至柔妃的宫前，跪地拱手道，“启禀殿下、娘娘，二殿下已经行至宫门口了。”
“太子可在?”柔妃问出了她心中惦记的问题。
“回禀娘娘，不见太子，只见几十棺灵枢。”
柔妃直起的腰板渐渐放松了下去，果真是死了，死了就好。
“但是。。。。”那小吏说话说了一半，柔妃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快说！还有什么事！”
“回禀娘娘，二殿下回宫的队伍里，属下并未见到王将军的身影！”
“什么！”段无心快步上前扶住柔妃，宽慰道，“母后保重，许是舅舅受了伤不宜骑马，安置在其他位置也说不定。”
“你们这些眼拙的！”段无心斥责着跪在外头的巡吏，高声问道，“队伍里可还有什么显眼的？”
“回禀殿下，随行的还有一辆马车。”
马车。。。母子二人眼里闪着光互相看着，这就对了，若是她哥哥负了伤，不就正是应该在马车里休养吗。
柔妃整了整衣襟，端坐起来，思忖着若是保卫段无涯，该如何将王霄置换出来。
忽的，她传令道，“来人，把寝宫的永城王妃请过来。”
她一双寒目射向门外，终于，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一天。
钟粹宫离老皇帝的寝宫不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柔妃都没有等到回来的人，心中又悬了起来。
她看着已经穿戴好了一身龙袍的段无心，心想道，“这个节骨眼，可别再出什么事情的好。”
忽然一抹身影穿过廊庭，还未等站稳就跌坐到了门口，惹得两人一惊。
那小丫鬟浑身颤抖，大拇指节的指甲狠狠的扣在手心里，生怕惹了柔妃的不快。
“娘娘，永城王妃她。。。她死了。。。”
“什么？”这一下柔妃彻底安耐不住，站起身来望着门前的人影，半响说不出话来。
段无心倒是拿出了一国之君的模样，安抚着柔妃说道，“母后莫要担心，待儿好好问问。”
柔妃点了点头，段无心一步上前，厉声说道，“你可查清楚了！那女子诡计多端，你休要被她蒙骗了。”
小丫鬟猛进的摇头，“奴婢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和欺骗，那永城王妃的确是死了的。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
“父皇呢？”
“皇上他。。。”小丫鬟看着段无心的一身龙袍，赶忙改口道，“太上皇他许是收到了刺激一直昏迷不醒。”
她死了？段无心还是不能相信，又问道，“可找太医过来查验过？”
小丫鬟点了点头，恭敬说道，“奴婢进屋便看人倒在地上，当下就喊了李太医过来瞧，太医说脉象全无，确实是已经断气了，奴婢这才回来禀报。”
柔妃跌坐了下去，这女人也真是决绝，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
她心想着还在段无涯手里的王霄，欲哭无泪的拽着段无心的衣角说道，“儿呀，你可要救出你舅舅。”
“母后放心！”
另一边厢，永城王妃服毒自杀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段无雪耳中的时候，更是一种悲恸的震撼。
他不相信灵仙会死，她从来都是最冷血无情的呀，如今她怎么就变成了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等。
“四哥哥。。。”段无依的声音有些颤抖。
段无雪一拳打在桌上，这一次他若是死了，如何去九泉之下和他的师傅交代。
他悔恨不已，自己当初就不该听灵仙的话，冲出去杀了那个贱人便是，何苦让她受这种委屈。段无雪安耐不住，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段无依在后面拼命拦着，几声四哥哥都没将那人缓过神来。
“你这样出去，嫂嫂就白白牺牲了！”
段无雪忽然怔住，任凭段无依拖着他的身体。
“嫂嫂如此做定然是为了不拖累二哥哥，若是你这样贸然出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们连最后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段无雪挣脱开段无依，“那怎么办。”
眼下，他觉得自己像个莽夫，已经快不知道如何思考。
段无依站到了他的面前，用着仅存的理智举着剑说道，“未封宫前，我已经给李将军带话了，伺机而动，一旦拿出靖难诏书，他便可调令宫中剩余的禁军。”
“若是二哥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那胡商女子呢？”
“那就只能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