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旻心身上也都是污秽。
她吐了姜河一身,然后又依偎在他的身上,把自己也整的脏兮兮的。
加上先前染了一身的血腥,现在跑去沐浴去了。
不过
说起来或许非常变态,实际上白旻心的呕吐物并不怎么恶心
至少对姜河而言如此,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用清洁术清理一番,便没有过多在意。
等白旻心洗漱完毕,姜河将手搭在她的脑壳上,闭目沉思。
“师尊,怎么样了?”
沐浴后的白旻心,穿着白色的中衣,抱着双膝坐在床上。
她紧张兮兮的问道。
“识海很混乱”
姜河皱起眉毛,她的识海异常混乱,大概是先前神魂波动过大。
一时间也无法判断记忆尚未恢复的原因。
闻言,白旻心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讷讷道:
“记忆不记忆的也不重要了,对吧师尊?反正只要记得你们,其他的记忆也就无所谓了。”
“不能这么说丧失太多记忆,让你心智都不健全了,明明都是个大姑娘,却比衿儿还幼稚了。”
姜河忽然想起,衿儿先前的神情。
他总感觉这个小女孩,没有他想的那般稚嫩。
反倒是白旻心,看上去本该是个冷傲的少女,实际内心幼稚纯真。
“哼!臭师尊,我怎么幼稚了?”
白旻心不满的撅起嘴,气呼呼的钻进被窝,翻身抱住衿儿。
衿儿早已经在床上躺好,她默默的看着姜河和白旻心交谈,不发一言。
“啊,快抓住它,这该死的猴子。”
客栈里有人喊着,外面的动静很嘈杂,有人急匆匆的追赶着。
这郡城里的客栈,还会有猴子钻进来?
大概是某人的宠物吧。
姜河没有在意,将两人的被角掖好。
“师尊.要不一起睡?”白旻心忽然道,她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
期待的看向姜河。
“多大的人了,还想大人陪着睡?”
姜河戳了下她的脑壳,随后揉了揉衿儿的小脸。
平心而论,若是能抱着衿儿睡觉,一定是个很享受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好和旻心睡一张床上,毕竟衿儿只是个小孩子,和衿儿一起睡算不了什么。
旻心的年龄就不怎么合适了。
他总不能和衿儿一起睡,然后让旻心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休息吧。
退出房门后,姜河将门掩好。
“赵秋君!“
“干嘛?”
赵秋君从他的丹田处,只探出一个脑袋,好在她的魂体虚幻,寻常凡人看不见。
否则这诡异的一幕怕是要当场吓死几个人了。
姜河心底也有些发毛,皱眉问道:
“你这是干嘛,直接出来啊?”
“不行啊之前和白旻心去找凤族,遇到了黑风道人,那里好几个练气后期的修士呢,我消耗了太多灵力,回来后重构魂体呢。”
赵秋君自己也觉得怪怪的,而且这个位置也很是尴尬。
须知丹田是在人的小腹处。
“等下看好她们。”
姜河调动玄黄珠,给赵秋君补充灵力。
幸好自己已经筑基期,补充她的灵力轻而易举。
也是。
赵秋君只是练气圆满的修为。
若不是她先前在羽化大阵中蜕变了,能自主吞吐灵力。
否则她早在不断的使用力量中消亡了。
得找机会把赵秋君提升至筑基期,最好是能寻得一具尸僵,供她精魄承载。
这样也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啊?姜河,白旻心现在远比我强,怎么还需要我保护她啊。”
赵秋君话里隐隐有些畏惧和不满,她可是亲眼看见白旻心虐杀黑风道人和其弟子。
之前甚至还想对她出手。
也不知道姜河是怎么和这个定时炸弹相处的。
她现在待在白旻心身旁,心底就发毛。
“伱再弱,也能拖一点时间不是吗?”
姜河冷冷扫了她一眼,他对于自己控制的精魄可没什么好耐心。
“.”
赵秋君不发一言,默默从姜河丹田中钻出来。
姜河翻过边上的窗子,跃到屋顶之上。
月明星稀,大雪已经停了。
这场大雪在姜河印象里,就如同下了好几年一般——昏迷前在青木城,也是在下着雪,而醒来后,恰恰还是冬季。
白旻心之前已经和姜河说过李府的位置。
姜河找准方向,纵身而去。
他必须得快一点找到姜元夏,须知,青阳仙宗的人正是以她为目标。
不管元夏别人眼里,是如何可怖的魔头。
但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管,任凭元夏被别人斩妖除魔
“怎么还没找到那小子?”
一个金毛灿灿的小猿猴抓耳挠腮,躲在屋檐上张望着。
到底是不是姜河.
这个猿猴赫然便是不动猿。
“该死,那猴子呢?”
下面有人急匆匆的追着,手里拿着武器。
不动猿悄悄收回脑袋,暗自思考着。
它先前只是随意一瞥,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很似姜河。
这个人的体魄强盛,外貌看上去只是三十多岁。
看上去和姜河对应不上。
只是它曾亲眼看见姜河脱胎,看到他的肉体不断重组,变得年轻。
可来到这个客栈后,那个人却又不在原本的位置。
它如今又没有曾经的修为,现在身为金丹妖兽,竟然沦落到被一群凡人追着撵。
该死的姜河!
不动猿一想到姜河就气的牙痒痒。
它本来在沉岩山脉闭关的好好的,被姜河用真龙蛊惑,出山去帮他。
谁知上来就被蛇尊者打的重伤垂死。
而那姜河,竟然没有去管他,带着真龙就跑了!
好不容易,苟延残喘的躲到沉岩山脉下的龙尸小世界中,躲避了蛇尊真和玄冥宗的清算。
想出来寻找些药草疗伤,却又遇到了姜河的大徒弟。
被她反复折磨,逼问姜河的下落。
可它是真不知道姜河的下落,若是知道,早就找他算账了!
不动猿气到咬的牙齿嘎嘣作响。
“啊,它在这!”
下面有人听到了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
糟了!
不动猿连忙窜向其他的木梁,却不料当头一个网兜,直接将它兜住。
直直的从空中掉下去。
“终于逮住这家伙了,今晚能吃猴脑了。”
店小二带着几个人,笑着凑过来。
“孙大哥,你这兜的可真准啊,这么灵活的小猴子都能逮住。”
“哪里哪里。”
孙大哥笑着抱拳。
不动猿拼命的挣扎,惊恐的瞪大眼睛。
它今天不会真栽到凡人手里了吧!
那同样该死的姜元夏,趁它虚弱,给它下了化凡蛊,现在与寻常猿猴一般无二。
除了能说话。
若没有姜元夏的操控,否则它根本调动不了自己的力量。
但它是看到姜河的身影后,来不及禀告,直接过来寻找姜河。
“该死的凡人,你们可知,惹了何等的存在!”
不动猿扯着兜网,一脸阴沉的怒道。
“你这猴子还装上了?会说话了不起啊?”
店小二一脚踩在它的头上,把它高高扬起的猿脸踩在地上,低头不屑道。
“哼!泼猴,偷吃我家那么多食物,终于被我逮住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偷吃的开智果,这猴子吃了灵果,猴肉定然鲜美无比!”
孙大哥重重的吐了一口去。
“是啊,这猴子不知怎么想的,还来偷窃店里的女装。”
“这猴子就是变态,前些天还半夜想潜入我女儿房间,幸好没让她得逞!”
周边几人也附和道。
这猴子早已在周边地区闻名,到处偷窃附近店家的食物。
偏偏身手灵活,难以抓捕。
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下就直接冲进朝来客栈。
若不是它惹了众怒,一群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抓一只猴子。
不动猿奋力挣扎身体,却始终无法从他脚下逃出,气愤道:
“竟敢污蔑本座,本座只是拿了点食物,这能是偷吗?何况本座从未偷窃过女装!”
都怪那姜元夏,都已经用蛊把自己操纵了。
却从来不给它吃的,只得自己去寻找。
偷窃女装,更是无稽之谈!
它一只猿猴凭什么偷女装?
对了,自己明明是猿,这群目光短浅的凡人竟然说自己是猴子!
“蹭!”
孙大哥领着屠刀,寒光落在不动猿脸上。他询问道:
“要不先把这猴子宰了?”
“住手,你们可知本座主人是谁!”
不动猿心里一慌,也顾不得对姜元夏的抵触。
想要用善法圣子的名号堵住他们的嘴。
“你不会是想说,你的主人是月华圣子吧?可笑,月华圣子的宠物岂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哼!本座主人是善法圣子!”
月华圣子岂能和善法圣子比?
不动猿心中莫名其妙的有着一股自豪感,它可见识过那小丫头的手段。
若姜元夏不出意外,绝对会成为元婴真君,乃至以上!
“哈哈哈”
一众人都欢快地笑了起来。
店小二端详着猿脸,阴森森道:
“吃猴脑,自然要活着吃才好。这猴子还能说话,一边吃着,一边听它讲着人话,岂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是极,是极!”
“你你们!”
不动猿头皮发麻,一介金丹妖兽,不会真要被凡人吃了吧。
就连浑身都瑟瑟发抖,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活吃,还是被凡人活吃。
这死的太过憋屈和痛苦了。
“住手!”
正当不动猿绝望的时,一个沉稳男声传来。
众人闻声望过去,过来的是披蓑戴笠的男人。
腰间拐着一把刀,气质彪悍。
就像经历了无数场腥风血雨一般。
店小二皱眉问道:
“这位客官,你认识这泼猴?”
“是在下看管不严,这猴子正是我的灵宠,让诸位受了损失。”
男人歉意的说着。
“你说这是你的猴子,这便是你的猴子了?”
孙大哥挡在男人面前,这猴子可是吃了灵果的猴子。
逮了这么多天,才将它逮住。
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拱手相让。
不动猿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羞耻。
连忙叫喊:
“主人,主人,快救我!”
不管这人是谁,总比被活活吃了要好。
等会只要它一挣脱,它撒腿就跑。
若不是它在想着姜河,一时不察。
就算是凡猿之身,也不会被这群凡人逮住。
“诸位的损失,都记到我头上。这泼猴,当真是无恶不作。偷窥妇女沐浴,调戏小姑娘,真是只色猴啊”
男人摇头叹气,但不动猿似乎听到了他的笑声。
这人怎么满口胡诌
这些事情,分明就连刚刚那些人都没提及。
但眼下也只好承认:
“知错,知错,主人快救我!”
男人随手撒了一地的金子,幽幽道:
“这些,全部给你们了。”
好多的金子!
男人出手豪迈,这一地的金银,都能将这个客栈买下来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顾不上管这小猴子了。
疯狂的抢起地上的金子。
男人趁着乱,一把拎起不动猿的网兜,悄无声息的退去。
“发了,发了!”
孙大哥狂笑着,金子都装满了衣兜。
这谁还顾得上那猴子啊。
欣喜的咬了下金子。
忽而发现,这金子.似乎在褪色。
他又不信邪的用衣裳用力擦着,上面金色的颜料顿时被擦去。
怒吼道:
“坏了,我们被耍了,这是假的!”
不动猿被提着,眼见男人越走越快,大大咧咧的说着:
“那啥,谢谢了,我家主人必有重谢,赶快放我下来吧。”
忽而,背后的酒楼传来先前那几人的怒吼。
男人暗骂一声,起身纵跳。
不经意间,斗笠被风吹下。
一袭长长的黑发迎风飘荡,发梢透着些许金色。
“谢我?进我肚子里去吧。”
跳到屋顶上后,男人领着不动猿,两眼放光,欣喜的说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动猿脸色一变。
男人没有搭理它,自顾自的道:
“怎么有这么小的猴子,不过也能吃饱肚子,还没吃过会说话的猴子呢”
不动猿惊怒间,不经意瞥过这人的脸庞。
男人在斗笠下的脸,还带着面具,但总给不动猿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男人没把这小猴子放在心上,将它的兜网打开,拎起它的脖子掂量着:
“不错,不错,咦,你怎么这么看我?不服气?”
不动猴忽而伸出猿手,一把将那男人的面具摘下。
面具下的,赫然是一个被它铭记心底的脸庞。
一个憔悴沧桑的四十余岁男人。
不动猿悲愤吼着:
“你你这个该死的姜河!”
感谢“沃核”打赏的500点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