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供奉,在眨眼的功夫便化为几捧血水。
任凭他们的术法如何精妙,法器如何坚硬。
也抵抗不了这个男人肉体的力量。
“筑基体修.你是筑基体修!”
凤德昭当即明悟,除了筑基体修,谁能凭借肉体做到这般程度?
他不成器的三弟已经吓的瘫倒在地。
男人正亲密的摸着凤苏苏的金发,将血水摸的均匀。
还没有对他们两出手,凤德昭硬着头皮道:
“这位前辈,有话好好说。在下来自昔日的大晋皇朝,祖父乃筑基修士,此刻正与另一位筑基修士结拜外出。若是前辈喜欢苏苏,我可以做主将苏苏送你为奴为婢。”
“哦?苏苏.你要当我的奴隶么?”
姜河似乎带着些期待问着,让这两个皇子神情都振奋不少。
凤德林急切的说道:
“前辈放心,苏苏一定愿意。凤苏苏,伱别忘了凤族.待你匪浅,若是我们死了,祖父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笑
先前那般羞辱她,现在又为了他们的狗命,让自己当他人的奴隶。
这些一切在凤苏苏眼里都不重要,她并未过多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姜河刚刚的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想把自己当成玩物吗?
先前那副温和亲切仿若父亲般的形象,只是一个可笑的泡影。
不止是他,甚至自己本以为的亲生父亲,如精神支柱般的存在,都有可能只是个假象.
凤苏苏咬着嘴唇,低垂脑袋令人看不清神情。
她知道.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可她,还是不想接受。
“我不愿意!我怎么可能你这种讨厌的体修想杀就杀,当我怕了不成?”
凤苏苏猛然抬头,一把拍开姜河的手,眼眶泛着血丝,咬牙切齿道:
“你这种欺负徒弟的人渣变态,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凤苏苏,你怎么敢!快向前辈道歉!”
凤德林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唯恐将姜河激怒,不顾一切的将在场的人都杀了。
这人浑身煞气,一看便不是易与之辈。
杀人的手段也血腥无比,竟然嗜好将人活活打碎。
“苏苏,你前途光明,未来不可限量。此时更该坚定道心,怎能因为一时的喜好,而放弃大好前途?”
凤德昭压抑心中的恐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解道。
也好
这么拖下去,说不定等会祖父就回来了。
可是三个供奉尸块还散落在脚边,任凭凤德昭如何保持镇定,还是忍不住双腿发抖。
以往自己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但事情到了自己头上。
他才知道恐惧。
这两个狗男女!
凤德昭眼底泛过怨恨,他何尝被人这般恐吓住?
他又卑微笑着:
“前辈,我凤族还有一密库,乃是祖上从朱明仙宗带来的。若前辈有意,可等祖父回来商议。凤族正缺如前辈这般高手,祖父对前辈的相助必定欣喜若狂!”
“你们这两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凤苏苏看着两人畏惧的样子,嘲讽道。
亏她还以为她这两个皇兄,是有多么变态残忍.
原来只是欺软怕硬。
只是
等凤严回来,真的会将宝库和姜河分享吗?
从两个皇兄对李庸的态度,就能知道凤严对他的老友李庸,多半也只是利用。
更何况来历不明的白旻心师父呢?
但她要提醒他吗?
凤苏苏眼中挣扎片刻,决然道:
“还有你,真以为凤严会将宝库和你分享?若你不想死,趁早杀了我们.别想着我会当你的玩物了!”
什么.
这两人都没想到先前色厉内荏的凤苏苏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怕死。
“好!”
姜河赞道,在场的人听到这声好,还以为是姜河动怒。
又看见他将手再次摸上凤苏苏的脑袋上。
凤苏苏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像对孙供奉那样,捏碎自己的脑袋吗.
说不怕死,那自然是假的。
她怎么会想死呢
姜河看着凤苏苏的小脸,本就极度白皙细腻的小脸,在此刻惨白的如同纸张一般。
眼眸紧紧闭着,瑟瑟发抖,全然不见先前那副不惧生死的傲然模样。
玩弄这个孩子的心,看着她在自己手中恐惧的样子.
姜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继续戏耍的欲望。
轻摸着她的金发,柔声道:
“苏苏,不止是一个乖孩子,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好孩子呢.”
嗯?
凤苏苏呆呆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姜河的表情不复先前的冷峻。
反而很温柔,温柔到好像欠了自己什么一样。
这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
就好像自己是他孩子一样.
“苏苏,放心。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一个物品。你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个很乖的凤苏苏哦。”
“我我才不乖,也不是孩子!”
凤苏苏脸上霎时间红透起来。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还真以为他想把自己当成奴隶.
可是
听着他这么说,内心有一丝怪异的情感不断滋生。
“至于你们两个.”
姜河目光扫过凤苏苏的两个皇兄,还有秋千之上啜泣的女童。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若干尸体,这些尸体在死前不知经历了何等的折磨。
残破不堪,表情扭曲。
真是该死啊.
可是,自己和他们真的有什么区别吗?
青木城一城的人命犹在眼前。
哪怕他深知,就算自己不炼化那一城的人,他们也会死在羽化大阵之中。
可那么多条人命,又岂能忽视?
莫名的情感在脑中不断纠葛,良知和暴虐相争。
姜河微闭眼眸。
何必在乎这些只求心中念头通达罢了!
若是旻心,便从来不在乎这些,反倒是他,落入下乘,被一些杂念心魔缠住。
这一刻,姜河心中豁然一清。
就算是破碎凌乱的识海,在此时,也逐渐重组
能继续使用慑魂铃。
凤苏苏的两个皇兄,见势不妙,哪怕先前逃命的供奉下场还历历在目,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始逃跑。
姜河唇角勾起,稍微施展摄魂铃。
正在逃跑的两人身体忽而一僵,手足不听使唤的就倒在了地上。
“苏苏,这两人,你想怎么处理?”
姜河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两人,捏了下凤苏苏的小脸,
“他们欺负你这么久,现在有我为你做主了。”
凤苏苏抿起唇瓣,之前姜河看上去有多么可怖,在这个时候反倒就显得有多么可靠。
为我做主
她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不禁恍惚了一下。
回过神来,匆匆拉住姜河的衣袖:
“快点!随便了结他们变好,马上凤严他们就要回来了!”
凤严?
姜河等的就是他!
此行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夺得那传音玉玦。
说曹操,曹操到。
一声冷呵传来:
“何方贼子!竟敢如此嚣张!”
饶是城府深厚的凤严,此时老脸都扭曲起来。
他只是去看一眼黑风道人的现状,回来的时候家险些都被这男人杀了个干净。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想带走凤苏苏!
这可是他晋升筑基后期的希望!
此话一出,凤苏苏的小脸煞白。
她对这个“爷爷”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厚。
爷爷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威严而和蔼。
平日里确实仗着宠爱,在他面前无拘无束。
可真当他动怒起来,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害怕。
姜河拍了怕她的脑瓜子,安抚道:
“不用怕这老头。有我在。”
“嗯”
凤苏苏瑟瑟发抖的贴在姜河身边。
她不知道这个爷爷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对凤严的认知,已经开始发生了扭转。
难道姜河以前说,凤严杀了他的亲儿子,自己的“父亲”一事,是真的吗?
“哪来的淫贼,快将苏苏放开!”
另一个儒雅男人目眦欲裂,这凤苏苏他早垂涎已久。
都已经让凤严许配给自己,已然被视为自己的禁脔。
现在却靠在一个男人身边。
“祖父!快替我们做主,这小杂种不知从来找来的野男人,竟想杀了我们后私奔!”
凤德昭和凤德林连滚带爬,奔向凤严。
“哼,这小妮子!我凤族怎么会养了你这只白眼狼?那凤宽的血脉,真是低劣!平儿当初怎么将你带回家里”
凤严眼含愠怒,呵斥道。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凤苏苏一时头疼欲裂。
凤平,也便是贤王,真的不是自己亲爹。
自己是凤宽的孙女她和自己视为杀父仇人的凤仪,竟是姐妹?
李庸已经按捺不住,率先出手。
他朝着姜河似轻实重的吐了一口烟。
一道赤色的光团,猛然爆发而出。
这匹光团看似只是寻常法术,其内却霞光璀璨,孕育杀机。
不可用肉体直接抵抗。
姜河做下判断,当机立断施展慑魂铃。
“当!”
无形的神识攻击冲击向李庸的识海。
随后,光团去势一滞,一道金色绳索乘着李庸恍惚之际,朝着那赤色光团缠去。
其内暗藏的赤色小剑,眨眼功夫便被姜河夺取,
“嗤。”
李庸被法宝反噬,霎那间吐出一口鲜血,他惊疑道:
“这是什么手段?”
“淫贼的手段。”
姜河揶揄的看向李庸,将身旁的金发少女伸手一揽。
凤苏苏一声惊呼,娇小的身体被便姜河揽入怀中,紧紧贴在他身上。
在这种关键时刻,凤苏苏也不敢挣扎。
低声道:“你干嘛?快放开我.”
“我担心苏苏会受伤啊”
“.”
凤苏苏沉默下来,分明在他身上更容易受伤吧。
不过也罢,就这样一起死了吧
她颓然的想着,一直以来的信念和坚持,全部都是被人利用而塑造的。
现在的凤苏苏万念俱灰。
她没想到,现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竟然还是一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混账!”
李庸狂吼一声,就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
一旁的凤严及时出声:
“不可,这贼子修行了神魂秘术,这是故意激怒于你。”
他淡然一笑,反手掐出一道法印。
整座院子开始散发灵光,密密麻麻的阵纹浮现、
这是二阶极品大阵,离火护山大阵。
本该是一宗的护山大阵,此时竟豪奢的用在一个院子中。
李庸面色一黑:
“为何先前不告诉我有这个阵法?让我白白损失一件法宝?”
凤严眼藏不屑,他自然不会说,是想利用李庸试探一番。
歉意的解释着:
“孙婿出手速度实在太快,实在是来不及劝阻。”
一听到孙婿这个词,李庸的面色更难堪了。
那凤苏苏现在正当着他的面,像八爪鱼一样抱着那男人。
咬牙道:“好一对奸夫淫妇.”
“前辈放心,这两人绝对逃不过本族的离火护山大阵,到时候那杂种任凭你处置!”
凤德昭低头哈腰的说着。
离火大阵爆发刺目红光,其内道道灵火,仿若毒蛇一般袭上阵法中心的两人。
在场的众人,只能看见无数滔天的灵火。
这般强盛的阵法,饶是筑基圆满的大真人,也讨不了好。
“这便是凤族的底蕴.“
李庸感慨一声,凤严区区筑基中期的修士,都能拿出这二阶极品的阵法。他愤然的将自己唇边鲜血擦去,继而道:
“这对奸夫淫夫,已然插翅难飞!”
凤严却是叹了口气,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
当初黑风道人杀上来的时候,都没舍得动用。
只是他不可能允许,凤苏苏就此逃出自己的掌握。
沉重道:“抓这小贼,倒是易事。只是这动静实在太大,唯恐引来其他居心叵测之人。”
而在阵中,此刻院中仿佛化作赤色的炼狱。
天幕被肆意流窜的火焰遮蔽,触目所及,尽是火海。
地上的尸体在灵火的侵蚀中,化作飞灰。
“抱紧我。”
姜河再次吩咐一声,凤苏苏红着小脸,将手搂紧他的腰肢。
分明曾经闻起来异常反胃的旺盛气血味道,如今却没那么令人讨厌。
凤苏苏忽然戳了下姜河的腰肢,低声道:
“这是二阶极品大阵,离火护山大阵。你你不是对手的,我去向爷爷求情我,我对他还有用。”
白旻心的师父,能有多强呢?
再怎么样,也只是个筑基初期的体修。
怎么敌的了这二阶极品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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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