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他给土到了!
刚才那几秒的感动荡然无存。
夏衾翻过身不理他。
谢星澜抱着他没松手,下一秒凑到他耳边问:“我能不能舔一下?”
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夏衾愣了愣,脸“唰”的一下红了:“……不能。你是变态么?”
谢星澜细品了一下,承认:“我是。”
夏衾:“。”
谈了快一年,谢星澜对付夏衾这种脸皮薄的人已经手到擒来。
没等他反驳,谢星澜就已经扣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向下滑去。
“你!”夏衾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连忙坐起来。
为时已晚。
谢星澜已经掀开了他穿的那件毛衣,里面只有一件很薄的打底衫。
往上一卷,夏衾腰上的纹身就暴露无遗。
才刚纹上去没多久,星星的颜色深刻显眼,谢星澜的眸光暗下来。
他摁着夏衾的胯骨,不由分说的吻住了纹身。
和刚才那个极为珍视的吻不一样,这个吻明显带着男性的侵略和欲望,舔舐撕咬,几乎要把他这块软肉吞进肚子里。
夏衾在一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眼前起了一层薄雾。
原本推开谢星澜的手,变成了抓着对方的肩膀。
“你……你别……”
气若游丝的声音起不到任何拒绝的作用,反而因为太软,增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感觉。
谢星澜对他这个纹身几乎喜爱到了不放手的地步,很快就把纹身附近的皮肤都吸红了。
安静的房间里,水声明显。
谢星澜吻够了纹身,抓着夏衾的脚踝重重往下一拽,小臂发力的时候青筋明显。
夏衾陡然陷入他身下,还没回过神,后颈就被男生捏住,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笼罩他,这个吻比之前都用力,他舌尖都被吮的发疼。
一吻结束,谢星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垂眸时眼底沉沉的。
明明是俯视的角度,夏衾却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被仰望的那个。
谢星澜看着他说:“我是你的。”
又觉得不够,喃喃自语:“我一辈子都会爱你。”
夏衾愣了下,被这两句话里面沉甸甸的感情吓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星澜揉了一下他脑袋,又把他抱在怀里。
“睡吧。不闹你了。”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房间。
夏衾对感情比较迟钝,所以他消化了半天。
谢星澜似是已经浅眠了,他才转过身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尖,嘟囔了一句:“好吧,我也是你的。”
他说完就连忙埋在对方怀里赶紧睡觉。
几秒后,黑暗里。
谢星澜无声的勾了下唇角。
夏衾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夏妍没有多问他去了哪里。
有时候,夏衾觉得自己的演技很拙劣,他觉得夏妍应该是看出点儿什么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她因为怀孕的事对自己一直很愧疚,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母子之间和谐的氛围。夏衾也不想苛责她什么,两人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努力的平衡着摇摇欲坠的天平。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母子俩最像的地方。
其实都很想修复这一层世界上本该是最亲密的关系。
但修复的过程中,两人乱成一气,越修越如履薄冰,手足无措。明明都在往前走,却都走错了方向。
谢星澜伤口好了就去上课了。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上一秒躺床上还奄奄一息的,回归学校第二天就能拉帮结派跑去打篮球了。
关于他家的事情,谢星澜后来跟他提到了一部分。
没什么不可说的。
就是一个常见的豪门狗血故事,夏衾要是想看,可以在某网站上找到一百个相似的模板。
谢敬就是他便宜爹,母亲夏衾见过,南山公墓那个年轻的姑娘——林鸢。
如果时光能倒流,让夏衾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应该见一见高中时代的林鸢。不仅仅只是和谢星澜的长相相似,连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大方,坦荡,热情,洋溢。
不管男生女生,都愿意和她交个朋友。同龄人中,她最出彩,高中到大学,活在所有人的赞美和掌声中。
被她吸引简直再正常不过,谢敬就是其中之一。
他大一遇到林鸢,就展开了强势的追求。
林鸢也对他好,但不是他想要的好。
她对他是朋友之间的仗义,就跟她对其他人好是一样的。谢敬并不满足这种关系,进而一步的追求时,被林鸢很正式的拒绝了。
“你挺好的。换个人追吧,咱俩不合适。”
谢敬想说谈都没谈,怎么就不合适?
林鸢已经转身走了,不远处,她同寝室的一个姑娘在等她。安安静静的戴着一副眼镜,林鸢走过去挽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了什么。
逗的那沉默的姑娘一直脸红。
后来的狗血故事,可以概括为强取豪夺,家族联姻八个字。
谢敬并没有放弃她,一是因为喜欢她,二是跟林家合作,有利可图。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幸的,没有什么婚后日久生情的故事,有的只是几年后,林鸢在医院里用一块碎玻璃结束了自己潦草的婚姻。
夏衾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难过了。
他想让谢星澜别说了,自己也没那么好奇这段往事。
谢星澜心态倒还好:“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妈刚去世的几年,谢敬对我还好,不冷不热。”
“后来不知道发得什么疯,在我三岁那年的时候把我扔公墓里,差点儿被冻死。还好哥们命硬啊,被来看我妈的朋友给发现了,就送到医院去了。”
“……你别说了。”夏衾声音闷闷的。
“真没事儿,说实话过去太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谢星澜道:“后来吧,这老头就心理变态了。”
林鸢死后,谢敬装了两年的深情。
第三年,他开始娶新的妻子——谢家在四九城地位悍然,谢夫人的位置也不可能一直空着。
送给谢敬身边的女人一年比一年多,他挑了个合适的,打算再度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对女人不行了。
这事儿非常的隐秘,哪怕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谢星澜还是无意间听到的,他对传播这件事情也没什么欲望,就是纯纯幸灾乐祸了半天。谢敬格外在乎这个,找了不少女人,换了多少情人。
没用。
谢敬仿佛被诅咒了一样,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久而久之,人也愈发的阴郁起来。他对林鸢的恨逐渐大过了微不足惜的一点喜欢,以至于恨屋及乌,看着谢星澜日益长大,逐渐和林鸢重合的一张脸,那些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落在了年幼的孩童身上。
不过谢敬就算是再恨他,却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谢家到这一代,就只剩下他一个独苗了。
谢敬不可能再有儿子了。
他只好眼不见为净,把谢星澜从四九城扔到了十万八千里远的西城,任由他在这边自生自灭。
谢星澜也灭的挺好的,不学无术的混到高中。
如果不是夏衾的话……
谢星澜没头没脑的想了下。
大概,他可能也会随便又潦草的把这辈子混过去。
“挺没劲的吧。”谢星澜道:“他一发疯就到西城这边来找我麻烦。这次正好被你撞见了。”
“以前也有吗?”夏衾问。
“嗯。初中吧,频率会高一些。”
难怪他初中总是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带着伤出现。
“都过去了。”谢星澜捏他脸,道:“以后你哥赚了钱养你。”
夏衾回过神,顿时有些惆怅:“你那成绩能赚什么钱啊?”
谢星澜:“……”
“来吧。”夏老师无情上线:“再刷两张试卷。”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时间过得飞快。
放在黑板最上面的高考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新,提醒着所有人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