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在她耳边说完话。
孟嫣然瞬间就不乱动了,她反复思索着黑衣人的话。
黑衣人见状,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便松开了手,将双手在衣襟上狠狠擦拭了几下。
孟嫣然恢复了自由,但仍然没放松警惕,她听出来黑衣人是个女人,并且身上有隐隐的香味。
但对方是个会功夫的,所以自己不能大意。
她朝床里面稍稍移了移:“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人发现了她的动作,冷笑一声。
“是聪明人就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可以帮你,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孟嫣然默然片刻,再抬头时,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和狠辣。
“有什么条件?”孟嫣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黑衣人笑了,从怀里拿出早已备好的东西,递给了孟嫣然:
“把这个放到你家表妹的汤药里。”
孟嫣然接过那包药,皱眉:“这是什么?毒药吗?你们想让我杀人?”
黑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反问道:
“你觉得你值吗?”
是啊,孟嫣然的事情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用一条人命去换取解决办法。
孟嫣然悻悻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好。”她说着,将药粉揣进了里衣,贴身藏好。
黑衣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只要确定你已经下了药,我们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的。”
“什么时候?”孟嫣然问。
“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说完,黑衣人不等她回答,从窗户跳了出去。
孟嫣然掀开被子,赤着脚冲到窗户边,但那人早已没了任何踪影。
她摸了摸胸口处那包药粉的位置,心里的恨意似乎得到了养分,缓缓滋生,有种破土而出的快感。
花酌,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谁也别想阻拦我。
第二日,花酌起了个大早,随便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厨房。
她没有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吃。
另一个就是做饭。
在如今这满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女孩子们都是绣绣花,弹弹琴的时候。
花酌的行为无疑是与众不同独树一帜的。
她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吃遍天下。
如果这个愿望没法实现,她就要做遍天下美食。
王厨娘在一旁不停地嘱咐着她,生怕她烫着,被刀切着,或是被烟熏着了。
“王大娘,您就放心吧,我可厉害了,没事的。”
花酌一边将手里的面团揪成一个个的小芥子,一边说道。
忽然她顿住了手下的动作,猛地一个回头,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哼,冬冬,你在那里干嘛?”
暖冬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来,嘿嘿一笑,朝着花酌走去。
“小姐,有喜事呢。”暖冬从怀里拿出一个熨金帖子,递到了花酌面前。
花酌眨巴着无辜的双眼,苦笑举起自己沾满了面粉的手:
“你觉得我现在能打开吗?”
暖冬恍然大悟,就直接说道:
“两日后,尚书府的千金举办了赏花宴,邀请你去参加呢。”
“尚书府的千金?罗衾衾?”
暖冬点头:“嗯,是的,就是她,听说这次宴会邀请了不少青年才俊,未出阁的姑娘们基本都在受邀之列。”
花酌一想,也是,这次上京城了来了许多外地的生面孔,应该也是要结交朋友的。
而罗衾衾这次牵头举办赏花宴,恰巧迎合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大家都可以借此机会结交自己中意的同道中人。
而且,朝廷也乐得如此,毕竟外地而来的人都需要一个能让他们融入上京城的契机。
而这个赏花宴便是契机。
花酌忽然间记起一件事,回头盯着暖冬,直盯得她有些发蒙。
“小……小姐?”暖冬实在不理解。
“冬冬,你有没有试过被人这么死死盯着的感觉?”
暖冬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吓人得很。”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花酌突然想起来,前日,在街上时,她似乎感觉到一道目光在她身上,如今细细想来,上一次感受到那样的目光时,还是在密林。
难不成是那个人吗?
他受了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银针可取出来了?
不会已经……
但很快,花酌又狠狠甩开这莫名其妙的想法,一边将面芥子擀成面片,一边问暖冬。
“冬冬,上京城可有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