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羽回到了星云阁内。
虽然知道萧玉辰还在等着他的解释,但是他要回来看看花酌是否有好转。
但任谁都知道,一副药的作用不会那么快,至少要等到第二天。
于是,星云阁的人便都知道自家主子一直守在那间屋子里,除了必要的安排事情会出来一下,但马上就又会进去了。
东和跟着秋月出了城,西窗也去了外地。
向来顽劣的南枫则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也不和人嬉闹了,并且将阁中的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认真地做着墨倾羽安排给他的任务。
秦凛这几天一直待在这里,偶尔会被墨倾羽允许去看一眼花花。
只不过他每次去的时候,花花都是睡着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花花到底怎么样了。
相府那边他也没打算去,外祖母那边他也不用担心。
无聊的时候,他就跟着星云阁里的大人们舞刀弄枪,像模像样的。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药味,墨倾羽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花酌依旧躺在床上,喝了几天的药之后,墨倾羽能看到她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了。
睡着时,眉头也没有皱起来了,偶尔会有几句模糊不清的梦呓。
墨倾羽凑近了去听,她就又重新睡去了。
夜里的时候,墨倾羽便和衣躺在了花酌身侧的位置,只要花酌一有异动,他就能马上醒来查看。
相府。
秦相和夫人已经得知了花酌的情况,心急如焚的他们只能干着急。
但迎春和暖冬跑来告诉他们,小姐说了,相府里有人想害她。
两人都是大惊,但既然是自家女儿说的,就一定不会错,于是他们便勒令所有人都不许出府,将所有人的住处都彻查了一遍,最终还真查到了一些东西来。
只不过,查到东西的地方却是他们想不到的。
花韫看着下方不肯跪下的婢女,怒火中烧。
“金秋,相府待你不薄,阿酌也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
金秋此刻与平日里完全不同,若说平日里的她一副镇定自若地神态,如今的她就是稳如泰山,有恃无恐,对于花韫说的话,她只是冷笑。
暖冬和迎春看得着急,心中惋惜的同时,又极其地气愤。
她们几个跟着小姐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以为跟金秋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姐妹。
如今看来,只有她们自己掏心掏肺了,金秋却是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暖冬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看向笑意盈盈的金秋。
“待我不薄又怎样,之前没杀死她,算她命大,现在她被太后那个老东西动了刑,恐怕也是重伤了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秦相怒不可遏,但也只能拍桌子怒喝。
“大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潜伏到我相府作妖!”
金秋淡淡地看了秦相一眼,说得:“说了你们难道还要给我跪下吗?”
“你……”秦相气极,随即皱了眉头。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人?”花韫问道。
金秋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好吧,即使说了,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在场众人都怒了。
秦相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叫耶律环佩,北狄皇室中人。”
众人大惊。
“……你是北狄的公主?”花韫吃惊道。
暖冬和迎春两人也是面面相觑,她们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和她们朝夕相处的金秋竟然是北狄的公主?
秦相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大着:“你休要胡言!”
金秋嗤笑一声,“我有印信,你可以看看是不是!”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枚刻着狼头的小型印章,举了起来。
秦相凑近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他踉跄着退后,一屁股坐回了座椅上。
前有侯府查出私藏北狄人,现在又在相府发现了北狄的公主。
秦相一个头两个大,这下该如何是好。
看着满屋子的人都看向自己,秦相稳了稳心神,下了决心。
“来人,将此人拿下!”
秦相一挥手,就有家丁上前将金秋,不,耶律环佩,给拿下了。
耶律环佩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人将自己架住。
秦相见她依旧淡定,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
“跟我进宫面圣去。”
是的,他要立刻进宫,在相府里发现了北狄的公主,无论真假,他都必须第一时间见皇上,说清楚。
而且看目前的情形,这耶律环佩竟然丝毫不慌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他心里直打鼓。
身后,花韫一脸担忧,匆匆赶回来的秦彦本想着和父亲一起进宫,但见到母亲的神色,他决定留下来安抚众人。
皇宫内。
萧玉辰已经迅速将萧玉落和萧玉乾软禁起来了,其他太后的党羽能抓的就抓,不能抓的,他就敲打一番,效果还是不错的。
好不容易将事情都办好,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上,秦相求见!”
萧玉辰微微愣了愣,秦相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
“宣!”
秦相得了令,带着耶律环佩就进了殿内。
刚一进殿,他就跪了下来。
萧玉辰不解,刚要询问,就听秦相伏在地上,大声道:
“皇上,臣有罪!”
萧玉辰一惊,赶紧走了下来,弯腰想将秦相扶起来。
但秦相却再次叩首道:“皇上,请容老臣将事情说清楚!”
萧玉辰见他如此执着,也只好应允。
“''好吧!”
秦相整理了一下辞藻,说道:“老臣老眼昏花,错将敌人养在相府内多年而不察,”
“秦相这话是何意?”萧玉辰不解地问道。
“老臣在清点府中事务时,查出此女异样,一问之下,才得知,此女乃是北狄人,并且声称自己是北狄公主,耶律环佩!”
待秦相说完,萧玉辰的表情无比震惊。
北狄皇室,确实姓耶律。
“秦相所言,可属实?”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昂首挺胸站立着的耶律环佩,不敢置信。
耶律环佩嘴角含笑,完全没有丝毫的惧色和被拆穿的窘迫,反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看得萧玉辰心只往下沉。
若她真的是北狄公主,那自己又该如何安置她?
从进来到现在,耶律环佩始终都没有弯一下腰,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
此刻看着萧玉辰的表情,笑得得意。
“皇上不妨多考虑考虑如何处置我!”
萧玉辰拧眉。
耶律环佩一副“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大发慈悲说给你听吧”的表情。
“说不定等不了多久,边关就会来消息。”
“边关?”萧玉辰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