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上次说的那个面油带了吗?”
“衣服带够了吗,这么热,估计动一下就一身的汗呢。”
“带了带了,走吧!”
院子里,大家都忙翻了天似的在收拾东西,往外面走。
范蕊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一看花酌,她竟然在补觉。
“阿酌姐姐,你也快点吧,大家都收拾好了,我们也赶紧的吧!”
“……哦,着什么急呀!”
花酌将身下压着的一个小小的包裹抽出来,抛给了范蕊。
“早就收拾好了,走吧!”她说着,还掩嘴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干嘛了呀,这么困?”范蕊接过包袱看了一眼。
“阿酌姐姐,你这带的什么呀,这么少?”
花酌嘿嘿一笑,下地起身:“换洗衣服。”
范蕊跟上花酌的脚步。
“那你不保养一下自己的脸啊手啊什么的吗?”
花酌走得头也不回:“姐姐我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些玩意儿。”
范蕊:“……”
宫门外,长长的车队,马车整齐划一。
嬷嬷公公宫女侍卫的数量,在这个时候才让花酌有了一定的认知。
平日里她们就待在那个小院子里。
只是偶尔才会去一下御花园里,所以见过的嬷嬷或是侍卫们,数量都极其有限。
最前方那几个豪华的马车,是皇上和太后以及几个太妃们的。
中间是秀女们的马车。
整个队伍里,除了御前侍卫是在皇上两侧,其余位置也有侍卫在旁守卫。
虽没有太过高调,但如此长的队伍,也是极其亮眼的。
浩浩荡荡地队伍,此时还在做着最后的归整。
这时,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那调子拖得老长,带着独有的韵味在众人耳边响起。
乌泱泱一片,全都齐齐跪倒在地。
高声呼喊:“吾皇万岁!”
花酌和范蕊两人出来的晚,离得远,只听见一声清朗的男声淡淡地说了句:
“平身!”
众人谢过皇恩后,没有起身,过了少许,待萧玉辰在王雨的陪同下坐进马车,负责行程的太监才挥手让随行的人起身。
花酌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着众人起身,和同行的秀女上了马车,颠簸,一路摇摇晃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
范蕊也快坐迷糊了,闻言挑起车帘往外看。
“到了,阿酌姐姐,我们也下去吧!”
花酌伸了个懒腰,两人跳下了马车。
放眼望去,花酌忽然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像是之前自己遇险的地方。
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怎么阿酌姐姐?”
范蕊见她忽然发呆,便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这里挺漂亮的,乘凉一定很好。”
范蕊打量了一番四周,点点头,深表赞同。
“咦?是陈莹莹和岳姐姐?”
范蕊指着另一边的马车道。
两人和岳千岚笑着打了招呼。
陈莹莹自从孟嫣然突然被赐婚而变得有所收敛。
她是奔着进宫当妃子去的的,自然不会作妖作得被突然遣送出宫。
但依旧对花酌没有好脸色,毕竟花酌可是打过她的。
但花酌也没有怵她。
谁怕谁,有种你继续到我面前嘚瑟,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花酌。
行宫分布范围比较广,皇帝和太后的在最中央,其余便是大臣们及家眷,世家子弟,宫女嬷嬷们休息的地方。
秀女们则有另外的住处,全都集中到了一起。
最外围的也是御林军们的驻地,并且住处会有巡逻队每个半个时辰就换一次岗。
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保护得密不透风。
花酌扫视一眼,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久没有看到的身影。
那个霸王,欺负过南枫的乾王爷,萧玉乾。
也是,这样的围猎场,怎么会少得了他呢。
白日里,秀女们都没有出门,跟着嬷嬷们准备吃食。
而外面则是举办着围猎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
凡是年满十五岁的男子,都可以去参加。
对于打猎,花酌的兴趣倒不是很大。
她的兴趣是烤熟那些小动物。
皇帝营帐内,王雨正在劝说萧玉辰。
“皇上,您三思啊,万一伤着可如何是好啊!”
萧玉辰拧眉,将身上换好的衣服纽扣一一扣好,袖口搭好。
一身利索的劲装,俨然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
“围猎本就是谁都能参加,为何朕不能参加?”
王雨还想说些什么,被萧玉辰打断了。
“你别说了,我是肯定要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挑比较僻静的地方,尽量不与人起冲突。”
王雨张了张嘴,最终只得妥协了。
萧玉辰很满意,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拿起弓箭,撩开门帘就走了出去。
不料刚走了没几步,他就与对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
由于想避开侍卫,萧玉辰直接绕到了后方。
没想到还是碰到了人。
“对不起!”
对方很快道了歉,抬头瞧见萧玉辰时,愣了愣,但很快就垂下了眼眸。
萧玉辰眉头微微拧了拧:
竟然是个穿了男装的女子!
“你是何人?”
萧玉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凉意。
女子似乎有些慌乱,听到萧玉辰的话,扭头转身就跑了。
“哎——”萧玉辰其实只想问问对方是谁,没想到她竟然跑掉了,他不禁苦笑。
“嗯?”
他忽然瞥见地上掉落了一方丝帕。
捡起来展开后,发现上面绣得是一个人物背影图,配合着山水树木。
那是一个男子,无论身量还是体型,都极其出色,腰杆挺拔,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
下方有一个小小的落款:岚。
绣品?难道是秀女?
上次王雨好像说过,秀女里面有人绣了人物图,当时他并没有注意,更没有细问。
再次将这幅图细细看了一遍,他总觉得这画中的男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站在原地已经有一会儿了,那女子早就跑没影了。
萧玉辰只好将帕子收进了怀里,抬脚离开了。
他去了秀女们休息的地方,假借王雨的名头,托了人递信给花酌后,就开心地走了。
只是,很不巧的是,他托的人是陈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