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身黑衣,冷漠地俯视着二人的墨倾羽。
“倾倾,你来了!”
南枫赶紧起身,正色道。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跟我来。”墨倾羽说完,抬脚就走。
南枫朝花酌扮了个无奈的鬼脸,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得走了。
花酌点点头,冲他比了个保重的手势。
主殿内,墨倾羽坐在雕花椅上,神情淡漠地看向底下跪着的男子。
“主子,属下冤枉啊——”男子大约二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脸上有些麻子,他一身黑色常服,显然是星云阁内部人员。
“哪里冤枉?说来听听。”墨倾羽淡淡道。
那男子身后的位置,站着星云阁兄弟,人数足有半百,个个神情都很严肃。
他们是突然被叫来的,听说是查奸细,现在跪着的那个是北院那边的兄弟。
可星云阁里谁不知道,东西南北,除了北院没有首领,其余都有。
那是因为原北院首领很多年前就牺牲了。
而且至今阁主都没有再提拔人上来,并且在阁中,无人敢提及此事。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相当于禁忌。
而如今,北院的兄弟竟然被爆出有奸细,着实令人吃惊。
一时间人人自危。
黝黑男子一听自家主子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生气的。
他稍稍抬起头来,刚要开口,就看到主位上的人半靠在座椅上,右手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他们谁都没有真正见过那枚扳指,但大家都知道,一旦墨倾羽开始摩挲扳指时,情绪就会相对极端。
黝黑男子浑身一抖,匍匐在地。
“主子,属下一时鬼迷心窍,求主子责罚!”
“呵?”墨倾羽轻笑出声,微微起身看向他。
“怎么,不辩解了吗?我还没听到你到底冤枉在哪呢?”
黝黑男子浑身又是一震,赶紧大声道。
“主子,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主子成全!”
说完,他趴在地面,再无声响。
墨倾羽看了他一会儿,抬眸扫过殿内众人,那眼神虽然看似淡漠,却让大家都绷紧了神经。
“不肯说?没关系,那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墨倾羽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朝着那人走去。
一时间,殿内针落可闻。
墨倾羽脚步不重,但每踏出一步,就仿佛踏在了那人的头顶。
“抬起头来!”他站定,俯瞰下方,冷冷道。
黝黑男子哆嗦着抬起头,眼神瑟缩地慢慢看向居高临下的墨倾羽。
墨倾羽发现这人脸色惨白如纸,眉头便皱了皱,自己现在应该像是恶魔吧!
所以他才这么害怕!
星云阁人数众多,不少人都很少有机会和阁主打交道,基本上都是和东南西三个护法接触比较多。
对于阁主脾性的认知,都只停留在冷血、嗜杀、无情、神秘。
“本来想让你自我了断的,只可惜我不喜殿内染血,所以……”
墨倾羽冷哼一声,一甩袖袍,隔着衣袖掐住了他的脖颈,稍稍一用力。
男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短促的痛呼声。
嘴角溢出鲜血,头一歪,就再没有了动静。
墨倾羽后退一步,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袖,眉头微蹙。
“啊——”殿外忽然传来一声讶异的呼声,像是突然被捂住嘴巴了。
南枫看过去,就见映月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壶。
见自己暴露,映月便小心走了出来。
“婢子见过主子……”她神情间满是紧张,朝着墨倾羽福了福身。
“谁让你进来的!”墨倾羽冷声喝道。
“回主子,婢子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婢子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去茶楼,这才留在了阁中,想着给主子煮碗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情间的紧张逐渐变成了委屈。
墨倾羽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对南枫道。
“让他们先回去吧!”
“是,主子。”南枫对其余众兄弟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待众人全都离开后,墨倾羽才开口道。
“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做些无谓的事情。”
映月一梗,但很快就解释道:
“婢子承蒙阁主收留,不敢吃白食,所以才想着能尽一份力……”
墨倾羽抬眼看她,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茶放下,你出去吧!”
映月顿了顿,最终道:“是,主子。”
映月转身往外走,东和风风火火地来了。
“主子……映月姑娘?”
东和和她打了招呼,就朝着墨倾羽这边走来了。
看到殿中央地上倒下的人,只是稍稍讶异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主子,查到了。”
墨倾羽微微讶异,昨天花酌才说让他顺着令牌的线索去查,没想到还不到一天,就有了结果!
“主子,多亏了花小姐,属下昨日传信给分部,让他们调查北狄民间杀手的线索,没想到还真有一个。”
“你是说,这令牌确实是北狄的民间杀手组织的?”
东和狠狠点头:“是,主子,这个杀手组织是近两年才兴起的,因为收费高,对雇主的要求也高,所以他们接的单子很少,但一旦接了的,那就是大单,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请得起的。”
墨倾羽默然片刻。
如此看来,北狄人混入上京城的可能性极大。
他刚打算去找花酌,就见门口探进来一颗发髻上别着木簪子的脑袋来。
“你进来。”他说道。
东和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花酌笑着跳了出来。
“嘻嘻,倾倾……啊呀?”
花酌看到了殿中央的尸体,不禁瞪大了眼睛。
“处理了吧!”墨倾羽对东和说道。
“是……”东和回到道,就要动手。
“等等……”花酌忽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