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墨倾羽明明该是冷血的,但偏偏她觉得他骨子里是热血的。
甚至平日里的冷漠和疏离都像是……
为了掩盖什么,而故意做出的表象。
想到这里,她微微眯起眼睛,探究地回看过去。
墨倾羽眼中有些许笑意。
“花小姐怎么有空过来了,不生气了?”
一说到这个,花酌又想起昨天墨倾羽说她“小机灵鬼儿”。
但经过他的属下们的劝说,花酌已经能坦然面对了。
“哼,别总想着笑话我,我可没那么好欺负!”
墨倾羽:“……”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对方能读懂些什么?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的……”
花酌说完,心底居然划过一丝不舍的情绪来。
但她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归结于自己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的缘故,而且这里的饭菜也好吃,环境也很好。
墨倾羽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你要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花酌总觉得对方此刻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嗯,”她点点头:“我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打扰了你们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墨倾羽知道她不得不离开,自己也没有理由留下她。
“没事……那我让南枫送你回相府吧!”
“好。”
“主子……”
屋外,南枫的声音响起。
屋内两人都滞了滞,南枫一进来就说道:
“主子,杨……咳咳咳……花花?”
花酌:“……”
这几天他们商量了很久,终于确定了南枫对她的称呼。
墨倾羽拧眉不悦:“毛毛躁躁地。”
“主子,我错了!”
南枫怂得行云流水。
“走吧!”墨倾羽说着,迈开大长腿就出了门。
两人懵了懵,随即就都跟了上去。
原路返回万福楼时,三人直接就到了顶楼的厢房里。
刚一出去,三人迎面就撞上了秋月。
“主子!”
秋月的身后跟着的是映月,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委屈。
见到墨倾羽她急忙福身:“婢子见过主子……”
花酌见状,好整以暇地看向墨倾羽。
只见对方神情默然,只是轻声应了一声,抬脚就走了。
几人相遇的地方刚好在楼梯处,墨倾羽和南枫在前,花酌则落后一步跟在后方。
待两人走后,花酌才抬脚。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花酌刚迈步,脚下就是一滑。
“啊……”她一声轻呼,眼看就要跌下楼梯了。
身旁的秋月面露惊恐,映月则依旧是一脸委屈。
但视线快速翻转时,花酌还是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
哼,果然有鬼,竟然当着墨倾羽的面耍手段。
但花酌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就当她以为自己会摔下去时,腰间忽然一紧,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其中。
花酌认了出来,是墨倾羽,他的身上总是带着清冽的檀香气味,淡淡地,很好闻。
墨倾羽将花酌腰身揽住,脚尖在楼梯扶手上轻轻一点,两人就稳稳地落在了长廊上。
花酌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墨倾羽就松开了她,眼神狠厉地向映月的方向走过去。
“主子……!”映月急忙下跪。
秋月愣了愣,也急忙跪了下来。
“主子,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
墨倾羽忽地一扬手,一股无形地大力挥出。
“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们了……”
“啊——”映月直接从原地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墙边。
楼板发出一声闷响。
花酌:“……”
倾倾生气了!
“主子——”秋月顿时惊慌失措:“主子,映月她做错了什么?您要……”
秋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墨倾羽冷冷的目光直直看着她。
“做错了什么?那你去问问你的那个好妹妹吧!”
说完,他转身对花酌柔声道:“走吧!”
身后,映月痛苦地跌坐在地,此刻她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迎上秋月关切的眼神,她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她刚刚明明做得很隐秘,墨倾羽是怎么知道的?
看他那么护着身边人的样子,映月只觉得心里憋闷得慌,自己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将任务完成。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眼前猛地明亮了起来。
墨倾羽吩咐了南枫几句。
得了命令后,南枫就从另一边走开了。
花酌跟着墨倾羽一路下了楼,她知道刚刚墨倾羽既是为了映月暗算自己的事,也是为了另一件事。
虽然墨倾羽并没有挑明,她也能明白。
映月,暂时不能杀。
将花酌送到了相府大门不远处,墨倾羽看着她进去,这才离开。
回到万福楼时,他直接进了其中一间厢房内。
里面坐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见到墨倾羽进来,赶紧起身迎接,脸上都是恭敬之色。
侯府。
陈莹莹将一张肿得像包子的脸顶了足足两天都没敢出门,心里将花酌和杨娉婷骂了千万遍。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揍她的人就是杨娉婷,但她觉得已经不用去查了,肯定就是杨娉婷。
杨娉婷为了给花酌出头,打了自己,那她们两个就谁都别想好过。
正在房间里面扎小人出气的陈莹莹,忽然感觉房顶上一阵响动,正要大声喊人时,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闯进了她的房间。
“啊——唔!”陈莹莹的叫声因为黑衣人死死捂住她的嘴巴而被打断。
“你将这个东西呈给太后,告诉她,这是从相府千金的包裹里找到的,保证能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