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进宫?做皇帝的妃子?”
听父亲说完是什么事情,花酌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一分。
“阿酌,这件事去年太后就提过一回了,你还小,我给推辞了,就没告诉你。”秦相一脸地愁容。
花酌却从中听出了别的东西。
太后开口要人,谁敢推辞?
想来父亲是花了不少精力才让这件事平息下来。
要知道,如今新皇登基才第二年,拢共加起来还不到一年,朝中真正掌权的人是太后。
所有人明面上是听皇帝的,但谁都知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是由太后把控。
皇帝只不过是个光鲜亮丽的傀儡而已。
如今太后重新提及纳妃一事,花酌感到大事不妙。
如果这一次,父亲依旧不应下,那整个秦家的下场想必不会好到哪里去。
花酌斟酌了一下语句,微微仰头问道:
“爹爹,那我要什么时候进宫?”花酌知道,父亲一定没办法推掉,才选择告诉自己的。
秦相讶异了一下,随即道:“下个月初八,圣上会下旨选妃,到时候你跟着选秀的秀女们一起参加。”
还有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花酌沉吟片刻,将话题一转,天真道:“父亲,如果太后知道了这件事,还会坚持让我进宫为妃吗?”
“阿酌,”秦相顿时急了:“这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的。”
花酌嘿嘿一笑,没有接话,内心却一股暖流涌过。
父亲对自己真好!
“爹爹,既然太后都已经提了两次了,如果您再不应下,是不是就犯了抗旨大罪?”
秦相脸上写满了愁苦:“阿酌,是爹爹没用啊,爹爹是不想让你进宫的。”
花酌垂眸,心中思绪翻涌,再次抬眸时,眼中已经恢复了一派天真。
“阿酌如今已经十六了,也该嫁人了,而且皇宫也不一定就不好啊,你女儿这么聪明,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说着,她冲秦相嘻嘻一笑,逗得秦相直苦笑着摇头。
花酌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表姐也会参加吗?”
孟嫣然今年今年可是已经有了十八岁了。
“……嫣然属于你母亲旁支家族的庶女,此次她家中遭了变故,无人打点,自然无法参加选秀。”
“……原来如此!”
“什么?”秦相没有听清。
如果太后知道,昨天她独自一人失踪了近大半天时间,会怎么想?
花酌笑了,原来孟嫣然打得,竟是这样的算盘吗?
但她又是怎么能提前知道这件事呢?
不过花酌现在也没有时间深究这些。
但是,她现在就有一个可以反击孟嫣然的大好机会。
“爹爹,女儿想求您一件事。”花酌突然拽着秦相的衣角哀求道。
秦相哪里会拂了女儿的面子,当即点头应下。
花酌面露喜色,微微踮起脚尖,在父亲耳边将自己的请求说了。
秦相最初眉头皱起,随即就慢慢舒展开来,最后他看着自家女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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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之后,还尚未正式选妃,所以今年的秀女选拔显得格外隆重。
不少大臣使尽浑身解数,将妻侄女,远房侄女等都安排上名册。
一些官家小姐也借此机会,想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崭露头角。
所以今年的上京城比往年多了几分热闹,远在外地的女孩子们提前一个月风尘仆仆赶来上京城待命,期间好生休养,注重饮食,雇人训练礼仪,妆容技巧,忙得不亦乐乎。
连带着上京城今年的各色生意都蒸蒸日上上,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繁荣景象。
大街上笼罩着一派万象更新的气息,显得热闹非凡。
酒楼门口,店小二热情洋溢地对来往的客商打着招呼。
路边,小摊贩们卖力地吆喝,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和稀奇的玩意,让许多第一次来上京城的人都大开了眼界。
花酌带着暖冬和会些拳脚功夫的迎春,慢悠悠地晃荡在这条街上。
“小姐,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暖冬抱着一堆吃食,凑过来问道。
花酌却神秘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毕竟事情还不算成功,不过应该也快了。
她今天想出来散散心,再顺便打打牙祭。
暖冬还想再问,被迎春制止了。
四个丫鬟里面,暖冬最单纯,迎春却是最厉害的。
见迎春不让自己问了,暖冬就乖乖闭了嘴。
“咦!是糖葫芦!”
说着,花酌跑向了卖糖葫芦的小贩。
暖冬和迎春紧随其后。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直注视着这边,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