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师傅?”
沈廷玉疑惑的瞄了苏长老一眼,缓缓松开了手。
嘀咕了一句“你还能有这样猥琐的师傅?”
王蕴之“……”
苏长老“……”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沈廷玉十分没坐相的把腿踩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苏长老。
此时的王蕴之又昏睡过去了。
毕竟沈廷玉手里的那东西,足以同时熏倒几头牛。
他能突然醒来说句话已经不错了。
苏长老身上的针已经取下了。
他看沈廷玉的眼色有点古怪。
这老头也挺可怜的,平时养尊处优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他站在墙角里,悻悻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这点小伤虽说没见血,不严重,但也足以让他这个老胳膊老腿的不舒服。
“唉……”
苏长老叹了一声,缓缓走到沈廷玉面前,他也不敢靠的太近。
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再给她来几针。
“蕴之怎么样了?”
“死不了”
“……”
苏长老一噎,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老头儿,你跟踪我这么长时间,现在才来关心自己的徒弟的死活?别给我说什么你们师徒情深,这一套我不吃,你就给我老实招来,看在王蕴之的面子上,不给你计较,要不然,你知道我的厉害”
“跟踪沈大夫实属下策,但老夫并无恶意”
“哈,并无恶意?我看你就是想偷学吧”
“……”
苏长老觉得自已被她气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送他归西。
“老夫一把年纪哪里还有心力去偷学这些,左不过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你关心他?他被人当成药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出现关心啊”
提到药人两个字,苏长老的脸色分明难看了几分。
“是老夫无能,遇见他的时候,已然成了这副样子”
他语气有几分颓丧。
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精神。
这种蛊虫本身并不常见,寻常人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天枢的书房里收罗了天下奇书,她也不过是仗着多看了几年,才知道这种东西的。
再加了认识了乌尘这个南疆巫蛊的祖宗,才碰巧得以解此蛊的方法。
这个时代不似现代,信息本就不对等。
再想想老头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廷玉动了恻隐之心,也再怼人。
“你是什么人?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太像从琅琊来的?”
苏长老说“老夫是蕴之母亲的族人,想必他的事都已告诉过你了,当年我族遭难,族人流离失所,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是十几年之后了。”
“你也是天族人?”
“是”
苏长老缓缓抬起头,怔怔的望着沈廷玉。
其实他也想说,何止我,连你的身上也流淌着天族血啊。
“既然这样,那你在这里看着他吧,解蛊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不过需要的时间有些长,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太安全的地方。”
她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脚,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苏长老目送着她的背影,无声一叹。
直到身后的动静传来时。
苏长老方才缓过神来。
“蕴之,你醒了”
王蕴之缓缓睁开眼睛,脸色有些疲惫。
“师傅在看什么?”
“在看……未来”
王蕴之无声笑了笑。
“验证过了?”
苏长老点点头,“从丞相那出来,他们说那血是你让人拿回去的,为师便心中有数了。”
“所以你一直跟着她”
苏长老沉默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总要知道隔了这么多年,养成了一个什么性情吧。”
王蕴之嗤笑出声,牵扯的胸前金针跟着一晃,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想必师傅师傅也见识过了。”
苏长老揉着膝盖,嘴角带着笑。
“见识过了,是个有魄力的主,所以天族才有未来啊”
王蕴之脸色稍霁,“她这般性子洒脱惯了,怕是没那么容易听进去受人摆布的,我听说于迁已经偷偷的找过她了”
提到于迁,苏长老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个叛徒,早该千刀万剐了。”
王蕴之叹了一声,“他已投靠裴氏一族,暂时还动不了他。”
“唉,你且好好养伤,能将这蛊毒解了,也算了却为师一桩心事。”
王蕴之缓缓垂下眼眸,神色有些复杂。
“还有一年的时间,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