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江帝急忙坐下内视自己的丹海,丹田内,两个丹海真气充盈,一白一蓝,一大一小。
“这什么情况?”
江帝的瞪着大眼睛,又是摸脸,又是检查胳膊检查腿的。确认自己无恙后便离开了落雨谷。
此时的落雨谷焦味弥漫,动植物被烧焦后的灰尘随风四处飘散,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安逸景象。
回到幕萨城,找了之前常来的小酒馆坐下,店小二热情的招呼江帝坐在了酒馆靠门的位置。
这一次去可给江帝折腾坏了,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家酒馆叫萨东酒馆,可能是因为靠近幕萨城的东门才叫这个名字的吧,起码江帝是这么认为的。
江帝等菜的功夫,便听到其他客人在讨论昨日社南家老太师社南觥飞升失败的事。
“这社南家老太师不是早在四年前就仙逝了么?怎么又跑出来飞升了?”
“你知道什么呀,人家那是闭关,闭关你懂吧?”
“那社南家可从来没对外选成过他们家老太师仙逝。”
“哎~这位老哥可算是哥明白人儿。”
……
众人你一言他一句的,虽说那社南家在这幕萨城口碑也算不错,但江帝对这些依旧不感兴趣。
因为他深信,每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总会隐藏一些龌龊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只知道昨晚嗝儿屁的那人是社南家的老太师,这就够了。江帝的人生信条就是关我屁事儿和管你屁事儿。
现在重要的是得搞清楚他自己那奇怪的丹海是什么情况。锯他所知,一般飞升成功的人的确是有两个丹海,而且是一模一样的,并不会有大小和颜色之间的差异。
所谓半仙则是丹海比常人大出数倍,可是这也意味着后期想要完全踏入仙道基本是不可能了。
现在的江帝可没有富裕到去大酒楼吃饭的地步,只能在这种小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实惠一些。
酒饱饭足之后,江帝打算去云隐顶看看师傅,虽然云隐顶都是他如仇敌,也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可他还是得去,最近发的事,让江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出去看看了,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几年,昨日那老乞丐干枯狰狞的身影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也让他觉得,自己的路还很长,也很难。
云隐顶就在离幕萨城不足一百里的北边,站在这云隐山上,可以眺望到幕萨城的全貌,山顶即是云隐顶。
听师傅说,这云隐山常年云雾缭绕,从山上往外看,山外的景象尽收眼底,可是如果从山脚或是其他地方看云隐山,则会被缭绕的云雾所阻挡,什么也看不到。
这座山,这个门派,也是由此而得名。而江帝的师傅就葬在云隐山半山腰上的一处平地上。
圆形的坟墓均由石砖砌成,顶上做成了拱形。墓碑最上方雕刻了白色云形图案,是云隐顶的独有标志。标志下方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云卓之墓。
碑前有新鲜的水果,两侧还有两柱新种的的茶树。
师傅生前酷爱茶,只要是茶。用师傅的话来说,茶就和人一样,从一开始,就要忍受各种煎熬。茶叶的品种就像人生一样,有高贵,有低贱,再经过一道道工序到我们眼前的茶壶当中…人也最终都要归于尘土,归于尘埃,所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墓碑也是他生前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免得后面麻烦别人。
江帝什么东西都没带,跪在墓碑前沉重的磕了三个头。便靠着墓碑的一侧坐了下来。
“老头儿,您说过,我们不是为修炼而生,成为最强也不是我的终极目标。那什么才是呢?”江帝顺手揪下旁边茶树上的几片叶子叼在嘴里自言自语道。
“您可倒是好,往这土里边儿一躺,无忧无虑。我呢?他们说您是我克死的,说我是灾星,一无是处。”
“我差点儿翘辫子了你懂不懂,我也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老东西,还挺厉害,幸亏您徒弟机智,捡回了一条命。”
“您说您老在天上也不知道保佑保佑我,现在海又成那样儿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过您不用担心,是福呢我就多蹦跶两天,是祸呢,我就找您老去呗。”
不少云隐顶的弟子从这儿经过,看见江帝,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远远的就绕开了。看来江帝确实不咋受欢迎。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江帝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瞥了一眼碑前的水果和旁边的茶树说道:“你这老头儿人缘还挺不错的哈。”
“我走了,不用送。”江帝摆了摆手,便下山去了。
云卓从来不会强迫江帝做任何事,永远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在门派内也总是保持中立,也因为如此,他的话语权是最重的。
对于师傅的死因,江帝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是这几年任然是毫无头绪。按道理来说,以师傅的性格来说,不会得罪什么人。可那晚师傅突然暴毙,绝对是有人从中作梗。
云卓作为江帝的师傅,并没有教他太多修炼之道,在他看来,修炼也是因人而异,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式方法,全靠自身机缘命运了。
教他更多的确是一些为人处世的方法,不把任何事当做决定人生成败的赌局,只是为了在有生之年挑战无数次的全力以赴。
对于这位师傅,江帝内心还是很崇敬的,他不管怎么无理,师傅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山脚下,江帝驻足,心情复杂,总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谁捏住了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甚是难受。
回头望望这云隐山,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师傅坟墓所在的地方。他心里知道,此次离开,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回来,或者说,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在幕萨城内,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要说有的话,那赵墨也可以勉强算一个吧。江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肩扛云痕枪,双手搭在云痕枪杆上,朝着落日的方向走去,影子被拉得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