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仆人不知江家的厉害。
可赵北月身为帝城赵家炙手可热的接班人。
早已听说了风声。
虽说家主赵沧海每次提到莲城新首富。
都三缄其口。
只说是毛头小子,有两下子。
可赵北月早已猜出当是刺头。
难对付。
前一日在亿豪偶遇。
本只是看上了江暗香。
回去调查才发现二人竟是江家的。
更要顺杆朝上。
来探探深浅。
明是为了泡妞儿。
暗则是要来看看近些日子搅动莲城的年轻人,跟自己比起来到底厉害在哪儿!
当下。
心中已明白七八分——
不过是个靠着姐姐吃软饭的家伙!
连游泳。
都要靠自家姐姐教!
心底满是鄙夷。
面子上却笑呵呵。
他赵北月深谙厚黑学。
一举一动就是要迷惑敌人。
最擅长在敌人不经意时重重反扑!
一击致命!
往年他靠这法子,迅速在帝城年轻一代中闯出了名堂。
扮猪吃老虎的把戏手到擒来。
可当下却听到自家下人大放厥词!
当即两眼儿一黑。
简直是猪队友!
“谢江,住嘴。”
“我……是!”
谢江本趾高气昂认为自己猜中了少家主的心思。
却被喝令闭上嘴。
双眼失措。
而江帝,就在一旁静静看他们演。
都不是省油的灯。
跟这儿比谁耗油少?
抬了抬眼皮又道:“我姐姐的人你们是见不到了,早点回,大家都省事。”
“好,”赵北月笑着应了下,“今日也只是来交个好,江小姐不愿见,我等到她愿意见为止。”
一副深情模样。
骗谁呢?
江帝眼珠子一转。
瞥了眼看一眼都浪费视力的谢江。
忽道:“交好也该有诚意。”
“江先生直说。”
“你手下这叫做谢江的,单名一个江字,我不喜欢。”
闻言,赵北月当即明了。
谢江亦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江先生的意思是?”
“让他改了呗。”
赵北月侧目轻瞥。
谢江连连应声道:“我……改!不知江先生想让我改成什么?”
“嗯,谢沟吧。”
“……哪个沟?”
“臭水沟子的沟,还能哪个沟?”
谢江只能含泪点头。
送走赵家主仆二人。
江帝伸了个懒腰。
手放下之际。
掌心中被塞了个东西。
定睛一看。
大馒头。
新鲜出炉的。
冒着香热气儿。
江暗香塞的。
“吃!”
好一个豪迈!
“……我吃。”
“弟弟,刚那狗眼看人低的,左一个赵家,右一个赵家,依我看,往日里赵家只能给白家提鞋,也怨不得谁。”
江帝自是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
同行靠衬托。
坏人亦是。
白家四个儿子各个奸邪。
可智商在线。
单看赵家这长子。
也就长了一张无用的皮囊罢了。
唬唬别人也许行得通。
但唬他二姐?
呵,简直是撞枪口!
“既如此,想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今日我们再去亿豪练习水性。”
江暗香将最后一口馒头吞进腹中。
重重拍了拍江帝的肩膀。
返身去换衣服。
江帝欲哭无泪,险些噎住。
看江暗香下定了主意。
江帝亦不再反抗。
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随江暗香来到亿豪无边泳池。
这一次。
热身刚完毕。
屁股上就挨了一脚——直接被江暗香踹入水中。
甚至连呛水都变得从容起来。
咕咚一咽。
无事发生。
索性牙一咬、心一狠。
闭着眼在水中来回扑腾。
江暗香的加油声响彻整个无边泳池。
一些旁的客人诧异之余。
竟不约而同悄默默离去。
一边走一边低道:“来了两个疯子,快走快走。”
等江帝不知在水里扑腾了多久。
发现自己四肢已不再没来由地颤抖时。
高兴地一跃而出。
高喊道:“二姐!我……成了?”
江暗香早已站在边角。
托着腮远眺莲城的好风景。
压根儿没在意自家弟弟到底扑腾了多久。
“二……姐?”
江帝心碎。
却只能乖乖地狗刨到江暗香身边。
窜出半个头。
斜眼看自家姐姐。
侧颜真美。
赏心悦目。
被这样的姐姐坑,也认了!
江暗香又看了一阵子。
回身发现江帝就在身边。
吃惊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好久了。”
“不怕水了?”
“没那么怕了。”
“好,明日教你泳姿,自由泳仰泳蝶泳蛙泳,一日之内学会,学不会,我就将你从这楼顶丢下去。”
“……没问题。”
两人结伴离开亿豪。
寒夜的电话打了来。
“江帅,你名声遭污蔑。”
“名声?我还有这东西?”
“……现在莲城有传闻,说你吃软饭。”
“软饭?”
“之前大姐将名下产权赠你,二姐又手把手教你游泳,不知何故,这些事竟被传了出去。”
闻言,江帝心下明了。
除了赵家,还能有谁?
“所以大家都说五个姐姐命苦,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弟弟,百无一用,江帅,要不要我去查查传闻源头,好教训那人一顿,瞎说什么大实话!”
“……”
江帝举着手机微笑。
队伍当真是越来越不好带了。
正要教训一番。
江心远的电话打了来。
切线接听。
听到了一向不动如山的江心远焦急道:“弟弟你在哪儿?快回家,咱妈晕倒了!”
江帝倒吸一口冷气。
江大婶儿晕倒?
这可如何是好!
翌日还有热馒头吃吗?
二话不说拉着江暗香就朝家里奔。
在自家大门前忽然发现地上有血渍。
不是几滴。
而是一大片!
眉心一敛。
心底越发沉重。
几乎是飞奔至江大婶儿卧室。
“砰”一声将门推开。
看到金老头儿、江心远正围坐在床边。
江大婶儿面色虚弱、唇色惨白,眯着眼睛,看上去着实痛苦。
“发生什么了?”
他稳步上前观测江大婶儿症状。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
一屁股被江暗香挤了开。
只见江暗香又是把脉又是摸头。
动作纯熟淡定地不像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终松了口气在江大婶耳畔低问一句。
江大婶儿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就连江心远都看得出了神。
轻道:“暗香,你跟咱妈还有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