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刘总让他关起来了,关在了密室之中,可是,刘总那两个眼睛,还是炯炯有神,一点也没有失落感觉。
此前,只是从刘总那两个眼睛上,江帝就能够瞧得出,刘总这是准备着,和他对抗到底了。
那个时候,虽然说,江帝觉得刘总太顽固了,甚至是冥顽,可是,他也可以清楚意识到,刘总是当真充满了斗志。
怎么个意思,现在,刘总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江帝不解。
他向前来,和刘总说了一声:“嗨,你好,刘总,我是江帝,咱们又见面了。”
刘总胡子拉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吭声。
江帝又说道:“怎么了,刘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和我说说,好不好?还有,你不是说,你准备着和我说一说,和张苍茫有关之事情?现在,我应你之邀,我来了,你怎么又不说了呢?”
听到江帝这样说,刘总起身,瞅了他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唉,江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哀莫大于心死。”
江帝点头:“听过,当然听过了,怎么了,你现在心死了?有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哀哪?”
刘总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张苍茫,他太狠了,他不但不想着,一定将我救出去,他还想着,得将我除了。他准备将我除了呀,江总。若是不是老吴帮着送了个信儿,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哪。”
刘总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他几乎是喃喃自语一样。
这个样子,让江帝觉得,刘总可能是真心凉透了。
张苍茫这样对他,想一想,也确实是让他觉得难受。
若是刘总但凡心没有凉到这个样子,那么,他这个话,应该是越说声音越激昂,越说越恼火。
可是,他现在却是越说,声音越低,几乎都没有力气再说这个事情了。
那么,江帝也就清楚意识到了,现在这个刘总,当真是心凉了。
江帝和刘总说:“往事不必说了,咱们得向前观瞧,是不是?好了,刘总,你说吧,这个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江帝坐了下来。
他并没有盘着腿,而是坐在了一个小凳子之上。
江帝侧耳倾听,准备着当一个听众,好好听刘总说一说,从前之事。
刘总见江帝愿意听,于是,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放开嗓子说了起来。
“这个事情呢,我想,你也清楚了,对不对?十个亿珠宝,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是张苍茫让我和他一起做局,来对付你们,再想办法向你们索赔。”
江帝点头:“我知道,只不过,刘总你们并没有能够得逞,我们还是将珠宝安然送到了目的地了。”
刘总咂咂嘴,叹了一声:“对呀,所以说,你们安一安保公司,这个业务能力,也确实是没得说。”
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神一眨,变得亢奋起来:“哎,江总,我和你说一个事儿,这十个亿资金,可全是张苍茫张家资产。现在,这个珠宝不是在你们手上?张苍茫他又准备着,想将我除了,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这十个亿珠宝,你们收着,不用还张苍茫了。”
江帝一听,想了想,眼前一亮。
对呀,这个事情可真是一个好事!
现在,这十个亿珠宝是张苍茫暗中付于刘总,当成幌子,来对付他们。可是现在,事情没有办好,张苍茫和刘总已是决裂了。
如果刘总不承认这个珠宝是张家所有,那这个珠宝,张家还真就没有什么办法来处理。因为,他们张家和刘总,也只是暗是相授而已。
在表面上,他们没有任何协议,可以证明这个珠宝,属于张家所有。
张苍茫只是和刘总,在着口头上约定而已。
现在,刘总不承认这个事儿,那岂不是意味着,张苍茫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刘总对张苍茫恨到了骨子里,他当然是不会承认这个珠宝属于张家所有。他一定会用这个办法,来报复张苍茫。
因此,仔细说起来,这个珠宝,刘总不主张归他所有了,那江帝他们,也就可以自然而然,将其收入到囊中了。
江帝想到这里,不由得开心不已。
这可是十个亿珠宝呀!
拿到了这十个亿,得顶他们安一安保公司,经营多少年哪。
这还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这一开张,吃个三十年都没有问题。
江帝问刘总:“那你呢?这个珠宝,你就不想要了?”
刘总摇摇头:“我不要了,我还要它做什么?我命都快保不住了。再说了,现在想想,以前我跟着张苍茫,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哪。什么杀要灭口,栽赃陷害,哪个事情没有做过?我罪恶累累呀。好,现在报应来了。若不是老吴还有些义气,我可能早就让张苍茫暗中除掉了。哼哼哼。”
刘总说着,突然之间,他就冷笑了起来。
江帝也不知道,刘总为什么在冷笑。
他是在冷笑张苍茫?还是在冷笑他自己?
“这样好了,刘总,我呢,可以拿一笔钱,然后,帮助你人间蒸发,在一个无人之晓之荒岛上,让你安然度过下半生。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刘总又一次摇了摇头:“用不着,我不会离开宁远城。不过,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刘总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会用自己双手,创造价值,做些公益,以赎前罪。”
“你还想留在宁远?你就不怕张苍茫寻到了你之后,再来对付你?”
江帝非常不解。
就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张苍茫发现了刘总,那么不会放过他。
刘总留在宁远城,可以说是自处在危险之中。
刘总惨然一笑,抬起头来,看着江帝,咬牙切齿,又非常认真,说道:“我不怕。我要留在这里,我想亲眼瞧着,张苍茫完蛋。江总,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对不对?”
江帝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