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起驾出京,泰山附近已经接到礼部诏令,方圆百里的住户,全部撤离。
知府看了诏令,简直不知该骂谁的娘好。
犹豫着该不该让百姓迁出时,王栋找到了知府,把皇后的懿旨拿了出来。
“皇后说了,惊扰百姓,是皇家的不是,请知府大人把懿旨昭告天下。
另外,皇后从内库拨了银子,凡是举家移出的百姓,皇家出银子安置。
请知府给予方便,拨些空房子出来,另外,每户皇家补给二两银子。”
知府听了王栋的话,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从没听说过,懿旨可以昭告天下。”
王栋笑着道:“这是皇上的意思,皇后母仪天下,该让百姓知道。”
知府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谁?在哪里任职?”
王栋含笑道:“在下不是官员,只是个商户,不过,在下是内务府的商贾,是掌管皇上私库的票号掌柜。”
知府听呆了,这是个什么情况,皇帝的私库,什么时候能拿来招摇了?
王栋只是笑着,等知府给他回话。
这是李文硕见过皇后,商量出的结果。
李文硕认为,皇帝私库的票号,大概等于现代的国有银行了。
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他还琢磨,怎么开始给官员办养老金。
最好能有个社保机构。
李皇后觉得很好,若是在朝廷当官,却要忧心老年致仕后,没银子养老,谁还愿意做清官。
不过,现在还不好开始运作,李文硕决定做几年巡抚,去各地看看,制定出一个方案来。
王栋这次出面,是国有银行,第一次向大众亮相。
李文硕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百姓知道,皇家有银子会照顾百姓。
皇后自然不想错过,这次刷好感度的机会。哄着皇上,让她发懿旨,并昭告天下。
皇上想的很好,要想动他的私库,必须皇后发懿旨,而且,懿旨昭告天下了。
百姓就能看着,贪官想贪银子,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伸手。
九月已经过了秋收,百姓把地里的事儿忙活完,携家带口去了府城。
按户领二两银子,还给安排吃住的地方。
百姓没有不欢喜的,不过在府城住十天。等太子走了,他们又能回家,等于白得二两银子。
太子对此安排很满意,毕竟封禅是很严肃的事儿,让一帮百姓哄哄乱乱看热闹,失了庄严。
钦天监算出的日子,九月十二,太子登泰山封禅。
九月初九重阳节,太子先演练一次,登泰山为太后祈福。
初九这天早上,皇上难得起早,净鞭响起之前,已经到了金銮殿。
李文硕站在御阶下,紧张着随太子封禅的官员,千万别被地震都埋了啊!
议政开始,李文硕听皇上说起,今日太子要登山为太后祈福。
紧张太过的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皇上立刻黑了脸,“谁?”
李文硕只好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认错,“皇上赎罪,臣不知怎么了,夫人有喜没难受,我每天早上却干呕......”
镇国公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你家究竟谁有喜了?”
皇上也觉得好笑,还是很有经验的劝诫,“满了三个月没有?不满三个月,不能往外说,小心惊到孩子。”
惠妃的孩子,不就是因为没满三个月,招摇的满京城都知道,吓着孩子了嘛!
常广无奈,他已经很尽力了,送上茶水,还是没拦住皇上说这话。
李文硕羞愧道:“臣也觉得奇怪,呕!”
皇上好心道:“好了,李爱卿身子不适,准你回府养胎。”
朝堂上又是一阵笑声。
李文硕回到府里,告诉姜婉宁,带着孩子到空旷地方玩耍。
自己蹲到前院,守着巡夜的大黄狗,只等着看动物的反应。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文硕蹲的双腿发麻,大黄狗一点反应没有。
中午吃完饭,李文硕不让姜婉宁午睡,还埋怨姜婉宁,地震这么大事儿,竟然不记得时辰。
姜婉宁再三说,前世京城没有感觉到一点地动。
“那能一样吗?一花一世界,你怎么能确定,这辈子一定是,你上辈子的世界呢?”李文硕坚持。
姜婉宁抱着虎子就走,“孩子困了,我给送回屋。”
李文硕拦着不让,“你哪能抱孩子,我来抱,虎子,来。”
虎子傻笑着,扑进了李文硕怀里,还甜甜的喊了一声,“爹!”
姜婉宁被吓住了,“他喊你啥?”
李文硕指着姜婉宁道:“喊娘!”
虎子一脸傻气,冲着姜婉宁,咧着嘴笑,“娘!”
姜婉宁马上跳脚了,“不是,不对,我们不能,我们不是!”
李文硕不在意道:“这孩子有福,说不定能给咱引来一对龙凤胎呢!”
姜婉宁八月十五的时候,突然想吃肉馅月饼。
厨房做出来后,她捧着月饼吃不下,还干呕了起来。
次日一早,姜婉宁早饭还没吃,先吐了个昏天黑地。
李文硕吓的要请太医,齐嬷嬷却神秘的道:“没事,夫人俩月没来癸水了。”
从那天开始,姜婉宁吐,李文硕也跟着吐。
过了三个月,姜婉宁神奇的一点不吐了,还吃嘛嘛香。
李文硕却是肚子疼,腰酸,干呕,一点没少,搞得像他怀了孩子一样。
今天当朝说出来,也是因为姜婉宁怀胎,已经满了三个月。
而且,连着五天,一点反应没有了。
没有别的反应,但姜婉宁困倦的很,可今日,李文硕死活不准她进屋睡。
姜婉宁有些暴躁,还没跟他理论起来,却被一声娘给吓着了。
“可咱们毕竟不是虎子的父母啊!”姜婉宁有些不好意思。
李文硕却道:“这事儿我写信过去,商量李总兵,让虎子和胖妞认咱当干爹,干娘!”
姜婉宁笑着点头,“这个好,我去找紫兰姐姐问问。”
张氏闺名叫张紫兰,如今她与姜婉宁好的像亲姐妹。
李文硕抱着孩子,两人一起去了张氏住的小院外。
院中张氏正在发火,“她怎能如此无耻!”
姜婉宁拉了一下李文硕,“咱们先回去吧!”
李文硕却冷了脸,“李家家将的事儿,就是李家的事儿,你进去问问,莫要让人抹黑了李家名声。”
“你怎么知道是抹黑名声的事儿?”姜婉宁问了一句,冲着院里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