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下哭了,“小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就算要怨恨我,也不能这样诅咒听听,她还这么小,身体又不好,现在还在手术,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林语欢冷声道:“别叫我小意,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还有,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姜惜惜,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女儿如今这样,全是你做的孽,是你的报应,你活该!”
那边哭得更婉转了,“小意,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知道,这些年因为致远多照顾了我们母女俩一点,你不开心,可致远是听听的二叔,他只是来看一下侄女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打住!”
林语欢简直不想听她说话,“姜惜惜,我明着和你说吧,你经常偷偷的搞那些小动作,我全都清楚,包括你昨天在电梯里,偷偷的背后拿身体去贴宋致远,还有,你女儿对宋致远说的那些话,都是你教的吧?”
“我不屑和你争,和你这种人一起争东西,我觉得下贱,觉得脏!”
“林语欢!”
姜惜惜哭得更可怜了,“你太过分了,你不想我找致远就明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的骂人,你骂我可以,不要把我女儿扯进来,她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
林语欢冷笑一声:“只是个孩子?我可没见过心思这么重的孩子,姜惜惜你听好了,当年的事,我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你不会再得意很久的,你最好天天去烧香拜佛,祈祷自己不要被宋家人发现宋行之的真实死因,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姜惜惜哭得可怜:“林语欢,我们都是宋家的儿媳妇,是一样的人,本应该互相尊重的,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你会对我敌意会这么大。”
“你针对我无所谓,我习惯了人心轻贱,但你不应该这样说听听,听听她还那么小,不应该把她卷进大人的争端里来……”
林语欢一听她这装柔弱的绿茶声音就厌烦无比,没好气的道:“那就不要再半夜给别人的老公打电话,也别让你的女儿跟着你学,让人讨厌!”
这时,手中的手机被抽走了。
宋致远脸色很冷淡,对着手机道:“嫂子,我现在有事走不开,听听的事尽量找她爷爷奶奶……”
“不是的,致远!你别挂电话!”
姜惜惜哭得可怜,“听听现在正在抢救室,只怕一会儿还要进icu,她奶奶急得晕过去好几次了,致远,求你……”
宋致远皱紧了眉头,“我一会儿过来看看。”
说完,便挂了电话。
车里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好久,宋致远沉声道:“我先送你回去,你在家等我一个小时,我去了医院马上回去。”
林语欢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
从刚才姜惜惜打电话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原本以为已经麻木到迟钝的心不会再痛,但看到他做出的选择,还是痛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手死死的握紧了:“如果我不要你去呢?”
宋致远看了一眼手机,刚好看到自己父亲打来了电话。
“致远,你过去医院看看,刚才你大伯子打电话过来,语气很急,说是那小丫头可能这次不太好了,你大伯母急得晕过去好几次,你过去守着,他们心里要稳一些。”
宋致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语欢,“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他还没开口,林语欢便冷淡的开口,“你走吧。”
宋致远眼中闪过晦涩和挣扎,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打了个电话,派了车过来接林语欢,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四五点的城市,天已经微微的发亮了,城市仿佛恢复了一些生机。
林语欢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蒙蒙亮的天边,似乎有些发怔。
宋致远看她那边,心里难受得紧,刚要说点什么,林语欢已经招手叫来了出租车。
两辆车交错离开的时候,第一道天光打在两车之间,像一把刀,直直的切开了他们原本纠缠不清的世界。
林语欢径直回了大平层。
看着桌子上冷掉的面条和洗好的水果,她发了一会呆。
然后去衣帽间把自己的衣物清理了出来。
她最近两年回家里的次数不多,所以衣物也不多。
清理好衣物,又把自己的证件也全都找了出来,把属于宋致远的那本结婚证放在桌子上,和签好的离婚协议一起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她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再带个人一起过来。
然后,把自己的生活用品也清点了一下,全部打包了起来。
事后,她环顾了整个房子。
这是她住了好几年的家,曾经和宋致远在这里也有过一些值得回忆的时光。
宋致远说得没错,多年前的确是她先惹的他,是她主动求着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这些年,她一直追着他在跑,为了追逐他,她努力过,争取过,委曲求全过。
可现在,她累了,倦了,那就把人海归于人海,从此不再执着。
确定了这个家里没有自己的东西后,助理也刚好到了。
林语欢把所有东西交全她们,让她们送去自己所住的北城苑。
出门前,她把门钥匙扔在了柜台上。
然后,在柜台上看到了刚才没有发现的一个像框。
是多年前她和宋致远的合照。
那时候她才满十八岁,青春年少,宋致远也刚打算从部队里退出来。
他一身军装,坐在书桌前,将她圈在怀里,两人身子离得那么近,心也更近。
真是情到深处时,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在闪闪发光。
林语欢拿起像框,心底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出了一会儿神,将照片取了出来,用剪刀把自己的那一半剪了下来,然后又将照片重新装了回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快速的离开了小区。
到了北城苑后,她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是早点十点了。
到了和孩子们见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