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娆想了会,赶紧让自己打住。
她们只是塑料夫妻而已,她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不要随便对这个男人动心。
曲娆转去冰箱前,拿出饭菜。
四菜一汤,看起来还是挺可口的。
尴尬的是,她不会用微波炉。
从小家里的饭菜都有佣人来做,曲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这些?
曲娆准备直接回去吃,打开门却看到母亲大人站在门口。
“娆娆,婚房住的还习惯吗?不习惯也没关系,住久了就好了。”
林碧霞笑着抬手拍掌,“把东西都搬进来吧。”
话落,一队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拎着大包小包,游鱼一般进来了。
曲娆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妈,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搬家啊!”
林碧霞握住曲娆的手,语重心长:“娆娆,我已经把你的东西全部都搬过来了,你以后就跟远咎一起生活吧。妈先走了。”
林碧霞说着又拍拍手,那一队人马井然有序的又退了出去。
看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曲娆就心烦意乱的不行。
她打给夏清:“出来玩吗?明夜酒吧,不见不散!”
说完她就从行李当中挑一件玫瑰红的吊带裙换上。
化完妆,看着镜子里明艳妩媚,光彩照人的自己,曲娆心里才好受点。
到了酒吧,五光十色的斑斓光芒丝毫没让曲娆的脸妖魔化,反而更添一丝莫测的冷艳,妖精似的。
紧身吊带裙勾勒出她细腰翘臀,笔直长腿引人瞩目,踏着高跟鞋行在人群中,气场全开,众人都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夏清老远看到她,忍不住上前舔颜:“我的娆娆宝贝,你这是准备恃美行凶吗?来吧,我的命给你。”
“要你的命做什么?”
曲娆抬起手,微垂睫羽,“扶我过去。”
“是。”
夏清小心扶着曲娆到了卡座上。
一坐下,夏清就忍不住八卦:“娆娆,你跟裴远咎结婚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很激动?”
曲娆冷着一张俏脸,“什么激动,明明是冲动,给裴远咎戴绿帽的冲动!”
一杯酒下肚,曲娆脸被熏的微红,像一颗粉嫩的水蜜桃般,浓香四溢。
正要再喝,夏清却抓住她:“娆娆,别喝了,渣男来了。”
“娆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薛映说完,直接跪下,抱住曲娆的小腿就开始哭:“娆娆,我知道你都是一时气愤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要你继续跟我在一起,我不在乎你跟谁结婚的。”
曲娆有种被苍蝇缠上的恶心,一边的夏清忍受不了曲娆被这么轻薄,想拉开薛映,反被他推了一把。
“夏清,你没事吧?”
曲娆拿另一条腿去踹薛映,“你放开我!”
薛映去抓她纤细的脚踝,却发现怎么都使不上劲。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甩脱出去。
曲娆惊叫一声,抬头,大半的光影被高大的身形遮挡住,清隽冷欲的脸半隐没在光线之中,像是切割成完美比例的雕塑般线条深邃,形容俊美。
她看着站在逆光处的男人,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就这么实现了。
裴远咎俯身,薄唇抿出清浅的弧度,整个人的轮廓都似散发着柔光,就这么靠近茫然的曲娆,声线是酒润过的甘醇清冽:“没事吧?”
曲娆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沉浸在幻想中,小鹿一样的眼闪着水光,委屈的摇头:“没事。”
“没事就快跟我回去。”
裴远咎陡然变声,面上也早变成冷漠疏离的模样,修眉微蹙起,带出一点愠怒,却更显出几分英气。
曲娆的梦瞬间破碎,她敛了神色,坚决不再看裴远咎一眼,径直朝夏清走去。
夏清早被一位帅哥扶了起来,还眼神示意她不要打搅大好姻缘。
她转而去看地上的薛映,举起高跟鞋就要砸。
高扬起的手却被握住,男人好听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真要打?”
曲娆语气很冷:“他打了我朋友,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男人轻哂一声,倦慵的声音带着点不经意的性感:“那我来。”
下一秒,裴远咎绕过她,挺括颀长的身姿如山般巍然挡在她身前,背对她:“我还在,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动手?”
这一刻,望着男人的背影,曲娆的心猛的加速,脸也在乱晃的灯光下变成微醺的酡红,像胭脂点玉般。
“你脸,怎么这么红?”
被裴远咎一路护送到车上,曲娆却还在想着,男人坚毅高大的背影为她挡住所有风雨的样子。
她仰面看着他:“怎么了?”
一双含情目看谁都似勾魂夺魄,这会眼尾湿红,像情潮未褪的沉醉,跟个妖精似的。
裴远咎呼吸一窒,有些生涩的偏过头,“没什么。”
“你手受伤了!”
男人有力的手臂上青筋如藤蔓缠绕,殷红血珠正顺着上面泾渭分明的脉络肆意流淌。
曲娆一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看着好严重。”
裴远咎抽回手,“没事,止血就行了。”
他粗暴的掏出手绢随意扎了一下,曲娆坐不住了,“你是医生,受伤了就这么处理吗?”
她见不得裴远咎受伤。
从前裴远咎比赛时意味骨折了,她伤心了小半月。
曲娆微抿红唇,伸出娇软白皙的小手将手绢解下来,垂下浓翘的睫羽,认真给他重新绑。
裴远咎没反对,任她动作。
他高出她许多,稍一低眸,就能看见她莹白的翘鼻,以及艳红的唇瓣。
一缕墨色发丝沿着她冷白的颈侧蜿蜒,一路垂过她精致的锁骨,最后落在幽深的沟壑处。
裴远咎喉结轻滚几下,越发干渴。
她好像又,大了?
曲娆很是专注,完全没发现某人赤果灼热的目光。
只看着绑好的手绢。
秀眉轻蹙,这好像还不如原来啊?
她还要再试一次,裴远咎却及时抓住她:“到了,下车吧。”
曲娆听话的走下车,却忽感身上一暖。
药香混合草木的冷香瞬间将她笼罩。
“外面凉。”
说完这三个字,裴远咎只着单薄的白衬衫独自往前走。
曲娆轻握着他的外套,不知为何,有些贪恋他的温度跟气味。
今夜夜色这么深,就让她再做一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