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向木门。门外孙享横过身子,张竹怡顺势走到孙享背上。孙享踏地而起,身子向上攀升。
“也该是要用完了,我这剩下来的两千多枚灵石也不够你筑基。”
孙享说道。
“我自己也积攒了千枚左右。”
张竹怡道。
“我就快要突破到炼气十层了,这一年我的踏剑步法也从中期练到了后期,云游剑法的第一层练到圆满之境可做到十步杀一人,一步一剑,削铁如泥,筑基期之内无往不利。”
张竹怡神色自豪,神采奕奕,语气轻快,随着孙享远离了下方的河流池畔与木屋庭院。
“大师兄此时已不在育兽房,他去了廉国外的剑派山门,房内从十四人变为了十三人,再过不久筑基中期的师兄师姐们也要离去了,我在育兽房待了两年半,还有半年就要回第七堂。”
张竹怡说道。
孙享听后依旧淡然,不咸不淡道:
“时间如同流水,哪怕是一潭死水也会蒸发殆尽,亦或者被泥泞吸干,但是半年后你未必能达到筑基期,最多是炼气十层,可能是要到你那第七堂去了以后听从发落,再论筑基的时间了。”
张竹怡道:
“没错,两年半之前我是从遂宁府的官道上一路来到甘宁府,直到石河镇才来到此地,我被罚来此地当满三年期限后还是得回到第七堂,说不定还是在第七堂的育兽房,不知第七堂堂主有何安排。”
孙享笑道:
“如此你便吃不到三婆婆的血食了,你可对你七堂那边的育兽房有过了解吗?遂宁府到此地来,少数也有大几万里,当初你到除山的山涧找到我以前,那一路是有人相随的吧。”
张竹怡颔首,道:
“大上十万里跋山涉水,当时是一位师姐随我一同来此,到了石河镇外后,他们便离去了。”
孙享一想便知那位师姐的修为境界在筑基期以上。
张竹怡有一位师尊,那位师尊也是在第七堂剑法堂,其师尊还是房内例如兆丰宝几人的师尊。
传授剑法给几人,第七堂与第十二堂同为云游剑派的堂口,两个堂口的关系不分彼此。
张竹怡留在十二堂和去往第七堂并无差别,待在哪里都一样。
而张竹怡提到过的那位师尊名号西湖剑仙的结丹期修士也正是第七堂堂口的堂主。
十二堂堂口的堂主却还只是筑基后期,两方体系不同,修为也尚且不同。
而想到这是半年以后的事,孙享便再想这半年要作何打算?卧虎藏龙一般静修了一年之久。
他首先想到了去何处刷多点属性点,再而是一年前那场风波最终如何了。
李不伦身先未捷,差点死于非命的起因还是南关岭破土而出的那尊黑肉戌佛。
李不伦现在已然结丹,显然在育兽房之中是找不到李不伦的。
孙享也未有看到其他弟子。这个时候还未到日上三竿。他一年未出现,此时来到接近房中空门的膳房前。
房内无人,却是没看到三婆婆。
孙享扭头不解,张竹怡这才无奈解释道:
“三婆婆伤好之后便离去了。”
孙享恍然自道:
“哦……我说为何盛房后方突破上的雷公庙里没探查到神力存在,原来三婆婆也走了。”
孙享朝膳房中打探了一眼,灶台旁墙壁上的灶王爷似乎哪里不对?是换了一张灶王爷画像。
不是原本的三胡辫子灶王爷,而是一张山羊胡灶王爷。
张竹怡接着道:
“那灶王爷画像是三师兄的,房内只有三师兄李类是药膳师,三婆婆走后直接由他来处理房内弟子的血食所需。”
孙享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张竹怡在此时看到膳房内无人才说起三婆婆已不在此地,孙享紧接着离地数十丈高。
在堂口之外绕着石河镇,飞在除山山脚外,来到那座河神庙前时,他便在张竹怡口中得知。
那尊头顶着一座金身寺庙的黑肉戌佛于是依旧杳无音讯。
也没有听说杀了廉国安置在黄川之中的土地公的李缜的消息。
孙享落向地面,抬足踏入河神庙。
眼前这座河神庙中,庙堂内一座肉塑雕像,静静矗立在供台上。
“水神河伯老爷?”
孙享试探道。
有点不确信。但见到供台上,那一尊肉塑雕像手捧着一片鱼鳞,正对他点头。
虽然橙红色的眼神少去了生动的色彩,变得更像是一尊雕塑。但可以确定的是,太岁犬早已蜕变成了香火神明。
观其昂首点头的姿态,还有桌前上香炉中的正在燃烧着的香烛。水神河伯老爷肉塑雕像也口吐人言了。
它眼神惊异,语气有些不善道:
“你是那只灵龟?为何一年都未曾有来看本神一眼?”
孙享淡然道:
“你还真是一尊身姿伟岸的神明,你成为水神河伯老爷也有一年之久了,治理河道河泊的感觉如何?”
河神庙内站着一人与一龟,无旁人在场。河伯老爷不客气的道:
“河道河泊被我治理的风生水起,而你却怎么还不回答我?”
孙享饶有兴致道:
“我自然是闭关一般静修了一年,我就料到了你会凝聚出神位,说说看你的神识能扩散到方圆多少里?”
河伯老爷道:
“五十多里。”
孙享拿出三根香烛,上前去将其插入了香炉之中,做完这些,他回退几步之后说道:
“五十里,也就是说你的神识能扩散至南关岭,只是在往南关岭不到深处就已经算是到极限了,除山也是如此。”
张竹怡此时也在香炉内插上了三根香烛,水神河伯老爷的神识扩散范围内,水路之中任何水兽皆可被其神识所控。
水可行舟,亦可覆舟,她看着眼前的河伯老爷肉塑雕像,心中无有小视之心。
那肉塑雕像却只是嗅着鼻头前的香火气息,未有作答,孙享说的是事实,事实上,不仅孙享要对其礼让三分。
镇内的堂口,以及除山的家族,对于周边八十年干旱后的,四通八达的水路,要有利可图,那也得依仗它这河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