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初相遇2

史天石见兄弟三人瞬间死了两人,吓得连连退后,拔腿便要逃命。青袍道长足尖一点,跃出一丈,横在身前,又一掌使出,那史天石哪还有反手机会,闷哼一声,也倒地身亡。

二人将丫鬟小莲葬在树下,丁善柔泪眼摩挲,拜了三拜,道:“是我任性对不住你,害得你早早丧命.....等下辈子,我来做你丫鬟,端茶倒水,挑粪担水,任你差遣。”

那青袍道长不远不近站在一边,听她絮叨半晌,又是无奈又觉有趣,弯身取出被曲大洪抢走了的碎银,回去塞给丁善柔,冷冷道:“拿着银子,赶紧回家吧,日后莫要独自出行,一个小姑娘家,不安全。”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丁善柔接过碎银,抬眸细看眼前道人,身姿挺拔,神气十足,面容清俊,极是不俗,不由得脸颊微红,低低说道:“多谢道长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不知.....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不过是萍水相逢,区区姓名何足挂齿。”那青袍道长淡淡地道。

丁善柔抿抿嘴角,略显不悦,心道:“好一个清高的小道长。”眼珠一转,抬头一本正经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长是我救命恩人,小女子自要清楚道长姓甚名谁,师承何处,日后才有机会报答。”

青袍道长看着这少女,稚气未脱,却摆出一副深沉老练的模样,不觉好笑,只得到:“贫道姓鹤,名风竹。”

“风竹....风中劲竹....好名字!”丁善柔赞道。

鹤风竹摇头一笑,转身就要走,却见丁善柔紧紧跟随,也不理睬,迈着大步朝林外走去。过得一炷香功夫,已驶出树林,周围渐渐有了人迹,偶尔传来几声小贩叫卖声。

这时日头渐盛,正当晌午,夏日蝉鸣不绝。鹤风竹走得乏了,又有些口渴,便随便寻了路边小摊,要了碗酒,咕噜噜大口饮下。余光瞥见鹅黄轻衫,抱着包袱的丁善柔气喘吁吁迎上。

鹤风竹皱了皱眉,放下空碗,瞧她额上汗珠直下,双颊晒得通红,也坐到一旁桌上,脆生生道:“老板,来碗清水....”说着探头往鹤风竹岸边空碗一瞥,又改口道:“不对,是来碗酒.....”

那老板见这女子年纪轻轻,竟要讨酒,只觉稀罕,忙乘了酒端上。

丁善柔看着鹤风竹,举起粗碗,对着他道了个礼,也有模有样的喝了起来。但听几声急促咳嗽,丁善柔放下粗碗,五官拧成一团,伸着舌头哈气。

“姑娘不会喝酒,干么勉强?”鹤风竹起身,去到帐篷舀了碗清水,递给她。

丁善柔接过水一饮而尽,罢了反驳道:“出家人都能饮酒,我凭何不可?”

鹤风竹哑然失笑,不予与她争辩,桌上放了几枚铜钱,就要离开。丁善柔忙追上去喊道:“道长要去哪儿?”看他不睬,又道:“道长可否送小女子到襄阳城中,这些仅存的碎银,都给你,待回到家中,我再补与你。”

鹤风竹停止脚步,回头看她递出几粒碎银,“你要贫道护送你回家?”心下却道:“这女娃儿果真闺阁少女,天真无邪,连我是好人坏人尚不清楚,便要随我同行,罢了,便当是做件善事,送她回去。”于是接过碎银,二人结伴,在镇上重新租了马车,一路风尘,过得二日才到襄阳城中。

丁善柔与鹤风竹分别,回到家中,此间亲事已黄,被家中老父狠狠教训一顿,关进闺房禁足反省。她倒也不恼,日日窝在房中翻看医书典籍,偶尔会想起在深林被鹤风竹救下之事,音容笑貌,渐渐明晰,竟不自觉生出了思念之意,却道这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这般过得数日,丁父丁母消了气,将丁善柔放出,并再三叮嘱,不可私自出门。丁善柔嘴上答应,不出半日,便提着竹筐往郊外的山里去。

盛暑烈日难当,山间植被被晒得蔫头巴脑,丁善柔转了一圈,未挑到品相上乘的草药,又觉酷热,口中干渴,带的水囊早已见底,于是四目眺望,隐隐瞧见远处一条溪流,当即往河流方向过去。

未到溪边,但见草丛里趴着一人,一动不动。丁善柔暗暗吃惊,心道这里偏僻无人居住,怎会有人躺在此处,莫非天气太热,中了暑气?于是轻声唤道:“这位人家,可是身体不适?”

等了半刻,那人依旧趴在不动,丁善柔吞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抬脚往前几步,又道:“喂.....你可能听见我说话?”

那人依旧不答。丁善柔再上前几步,靠近那人,只见背上,身上,数处裂口,皮翻肉绽,似是被利刃所伤。心下一惊,忙将那人轻轻翻过身,见此人面目,竟是数月前在深林救他的青袍道长鹤风竹。

丁善柔没想到会在此处,这样的方式再见到他,又惊又喜,但瞧他正面胸膛也被划伤,血迹斑斑,凝固成褐色。她伸手去探脉搏,舒了口气,“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丁善柔不敢挪动他身体,怕伤口再兴开裂,拔腿去到溪边,将所带水壶填满,一点点喂近鹤风竹口中,又清理一遍伤口,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散轻轻铺上,一番下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

鹤风竹悠悠转醒,朦胧瞧见眼前少女芊芊身影,也不觉竟会被看起来羸弱的丁善柔所救,缓缓地道:“多谢姑娘.....”

“你醒啦.....”丁善柔闻声喜道,立时又去探他脉搏,但察脉象平稳有力,放下了心,好奇问道:“道长武功如此厉害,怎会受伤?”

鹤风竹勉强起身,坐将起来,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上高手如云,贫道所学,不过尔尔。”

丁善柔见他面色深沉,若有所思,又道:“善柔不懂你们江湖上的事情,只是在我瞧来,道长的武功就是全天下最最厉害!”

鹤风竹本被那崂山派旁支青松观掌门独门软剑打得连连败节,正值烦闷,此时听她软语夸赞,稍显宽慰,郁闷的心情也恢复了几分。

“你叫善柔?”鹤风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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