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雪更加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我解释说:“意思就是如果抓住千,出现乱子怎么办?如果你没实力压住阵脚,我不去。”
宁大雪拍着胸脯保证:“这点你放心。但如果抓不住千……”
我打断她的话,“不信就算了。老千有老千的规矩。有一点儿我要说明,我虽赢了李道,但我输给了他师父。所以我不是天下无敌,也可能会失败。”我看的出来,宁大雪不过是表现硬气罢了,她应该难以压住阵脚,所以我并不多想。
就算去,我也要有个计划。
万一出现乱子,也可全身而退。
宁大雪犹豫了,不答应最好,“好,我答应。”
没成功。
“局什么时候开始?”
“星期六晚上。”
“到时候联系我。”
出来后,我和项涵婷回到风城酒店,因为她是场子经理,酒店有自己的房间,我也没避讳,跟她一起进入房间,要仔细打听一下宁大雪。如果不行,我不去,反正她也没给订金,就算我临时不去,她也说不出什么。
我看着项涵婷,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是不是上次后悔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表示不屑,比我的大的姐姐,我可不喜欢。就算她姿色再好,姐弟恋也不会发生。
她又去洗澡,没个把小时出不来,我坐着抽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开门的声音响起,她又是裹着浴巾出来,不过这次她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浴巾没有掉下。
从酒柜上拿着酒,还是问我喝不喝,我摇头。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问她:“这个宁大雪到底什么来历?你给我说说,我要做做准备。”
她答非所问,“多大点儿事儿,不就是抓出老千吗?你把李道都赢了,还怕那些孤魂野鬼。”
我吐了口烟,“我不是这个意思。在场子里抓千,那是天经地义。可现在是私活,如果真出什么事儿,是不会有人出面的。我怕宁大雪兜不住底,出了事,我还得自己扛,这个后果我可不想承担。尤其是这种私人局。”
项涵婷愣愣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项涵婷端着酒杯说:“其实你也挺好看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装着心事,皱着眉头,非常认真,很有魅力。”
“快说快说。”
项涵婷告诉我,宁大雪是做建材生意的,这两年风城的房地产刚刚起色,而且上边也下达的带动经济的通告,几家大公司进军地产,她的生意越来越好。所以迷上了麻雀,越玩儿越大。
最近这个星期,她玩了几局。
多的时候,一个晚上输了六十多万,加起来,不少于一百五十万,所以她怀疑有人出千。
可派出的暗千没看出什么毛病。
我打断她的话,“我问的是她有什么背景。说重点。”
项涵婷想了想,“要说背景,倒是有些,就是运通酒店的老板,人称张肥子,跟她关系不错。”
我一听,心凉了半截。
怎么到头来,跟张肥子扯上了关系。局我肯定不能去,去了,就是往火坑里跳。私人局上出事,符玉安都没有理由出面保我。
他现在正为地盘忙得不可开交,有争夺继承人的行动计划,如果张肥子也牵扯进来,虽然不至于怕,但肯定也引出不少麻烦。
我直接说:“这局我不去。”
项涵婷惊讶地说:“十万块你都不去,你想要多少钱?你手下的人不都需要你来养活吗?夏希程,麻若晨,那都是钱堆起来的。如果没钱,你这老千就是光杆司令。”
她倒是说出我心中的痛点。
看来这局我还是得去。
不过,想要顺利拿到钱,又要全身而退,还要好好计划一番。
因到家里后,我躺在房间睡不着,要做局,要往坏的方面想,无论牌局怎么顺利,按坏的计划执行是没有问题的。
夏希程没闲着,开始调查宁大雪。
麻若晨跟我去查看一下牌局的所在地。
牌局是在一家高尔夫球场的河边小屋,我开着电瓶车,到河边看了一下,中间都是草坪路,从河边到出口大约有两公里,而且出口处有几名保安看的,我就想如果发生意外,可以驱车从出口撞出去,但外来车辆根本进不去,把车怎么开进球场是最重要的。
出口只有一个。
河边不远处,是宾馆,穿过小门就能到达。
五星级饭店一般没人敢查,也可以在宾馆开房,躲进那里,我让麻若晨出面开一间房,做了两手准备。
万一车辆开不进来,宾馆也能成为我的避难所。
这十万块钱,我没打算要,全部分给夏希程和麻若晨。
赌场里,我再次遇到牛顶天,他掀开骰盅,我惊恐地看着骰子的点数,再看看自己的点数,我输了。
“你输了,我们赌得是命!”
一刀刺进我的胸口。
我猛得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到胸口似乎有些疼痛。没踏进江湖时,我不曾梦到这样的情景。我记得王老头教我千术时,让我看到过很多照片,断指的,去手的,还有失去四肢的,每一张我都清晰的记得。但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自认为我的心理素质极高,没什么能够影响我的情绪。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因为血腥一幕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从李道断指的那一刻,我就无法逃脱千门的命运。想要完整的活着,就必须要赢,不能输。
我站在窗前,看着河里游泳的人。
突然,我羡慕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中午,我正坐在银河领域的餐厅里吃饭,夏希程走了进来,坐到我旁边,小声地说:“跟我走,查到了。”
我放下两百块钱,起身就走。
服务员过来看到桌子上的钱,没拦我。
出门上了车,夏希程拿出两副黑色眼镜,镜片很大,能遮住半张脸,颜色很深,戴眼镜的好处就是你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不一定发现。
他开到高尔夫球场的门口,很快一辆防弹车开了出来,前后都是奥迪,好大的排面,保安见到车出来,立刻把腰弯成了九十度,来头不小。
我不知道夏希程要干什么?
夏希程在后面跟着,直到上了新开立交桥时,他才超过车队,开上了盘山公路,我们把车停在树林里,蹲在石头后面看着山下。
车队正好停在我们脚下的三十米的地方。
那里还停着一辆车,防弹车里的人下来,车队继续前进,两个人一起上了车,又返回市区。
夏希程再次跟上,又到了自然公园。
我们坐到冷饮店里要了两瓶饮料,这两个人很快也进来了,穿着普通,衣服也不是名牌,跟我们一样,好像游客。
他们离我们很近,也没注意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把我给吸引住了,“有办法拿下宁大雪和高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