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一行人疲惫地回到刚刚的落脚点,只见眼前一片骇人景象。
地上散落着无数冰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这可怕的景象令人心悸,仿佛置身于一座死亡的乱葬岗。
“怎么死了那么多人?”马培才眼睛肿胀,却也发现这不止一拨人。
“二哥,你怎么样?”单飞看到捂着伤口的单语,他的胸口还在流血,而黑云寨的老大郑满死在了他的怀里。
“哥,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失血过多,单语的声音极其微弱。
“啊——二哥啊!”
黄秀见状也走了过来,看到单语,她还是闪过一丝恻隐之心,毕竟刚刚这个人也没杀她。
“都让一下。”
尉宁看到遍地的尸体,心里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
“都让一下,我是大夫。”
大夫,这两个字仿佛是照亮黑暗的一束光,众人立刻给尉宁让路。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然后将白色的粉末洒在单语的伤口上,流血的伤口顿时凝血,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是什么啊?”黄秀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凝血草药,可以帮人控制住伤势。”尉宁柔柔地回应。
“他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若想活着,接下来就别让他乱动。”
“以他的伤势来看,受伤的地位刁钻,以后怕是不能练武了。”
这一句话,对于一个成年,且靠打家劫舍的男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单飞喃喃道,“没事,只要命保住了就好。”
尉宁轻轻地拿过一颗黑色的药丸,递到单飞嘴边。
那颗药丸光滑而有光泽,如同一颗精心雕琢的宝石。
“记住,一定不要乱动,否则谁来了都救不了。”
单飞认真地点头。
解决完单飞这边的事情,黄秀赶忙寻找秦羽,可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主公呢?”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地上那么多具尸体,他们一具一具地翻找,一无所获。
尉宁收拾自己的背包,发现地上似乎有人被拖动的痕迹。
顺着痕迹上前,尉宁小心翼翼地穿过草从,她的眼睛瞥见了一个戒备的身影。
是闫玲儿。
本以为是土匪,没想到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闫玲儿紧绷的身体有了丝毫的放松。
“你是谁?”
“他中毒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闫玲儿的质问终究是比不过尉宁的笃定。
尉宁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秦羽,他的膝盖肿的很高,嘴唇也是无情,那根银针插在他的膝盖里,上面已经变成了纯黑色。
“你是谁?”闫玲儿再次强调。
“尉宁。”一个简单的名字,换来了片刻的沉默。
“小姐,你在这边吗?”
小莲也找了过来,正好看到了闫玲儿和地上的秦羽。
“咦?这不是那天马车外的帅气公子吗?”小莲忍不住问道。
“小莲,不可无礼。”尉宁出声制止。
小莲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妄自议论别的男人不好,更何况还是在旁人在场的情况下。
小莲悻悻地闭嘴,躲在尉宁的身后,一言不发。
“我是大夫,我可以看一下他的伤势吗?”尉宁出生问道。
一听是大夫,闫玲儿含泪点头,“拜托你,救救他,秦大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尉宁点头上前,先是检查了秦羽膝盖上的伤势,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闫玲儿猛地上前按住尉宁的手,担心尉宁会伤害秦羽。
“查看他的伤口。”
尉宁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羽的身上,后者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闫玲儿放松下来,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秦羽的身边。
“这种毒在民间不常见,是谁伤了他?”尉宁问道。
“一个土匪。”闫玲儿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两帮人马乌泱泱地冲出。
“那人是用银针发力的,我不敢,所以没把针拔出来。”闫玲儿道。
“幸好。”
尉宁拍拍闫玲儿的肩膀以示安慰,“幸好你没有把针拔出来,否则就算我师父来,都没用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先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尝试解毒。”
“短时间之内,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有了尉宁的保证,闫玲儿总算是放松一些。
“等一下,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找你们。”尉宁突然反应过来。
“就是一个会武功的姑娘,带着两个不太聪明,一高一矮的男的。”
闫玲儿嘴角抽抽。
这个形容,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我们的人。”
“小莲,你去把人叫过来,咱们得赶快到安全的地方。”
经过一番折腾,众人准备撤离,但是那十几车的铜钱怎么办?
“命都没了,有那么多的钱,去地府花吗?”
众人:“……”
这话一出,虽然有些心疼,但大家还是果断放弃了铜钱车。
牛车幸好无损,带着几个伤员,众人去了最近的客栈。
“哎哟,这是怎么了?”
客栈的老板看到那么多的伤员,一下子有些不想接这一单。
尉宁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成色很好的簪子,道:“我们遭遇了山匪,还望老板准备一些热水。”
看到那么好的玉簪子,再看这个姑娘谈吐,顾及他们就是有钱的商人,在路上遭遇了土匪。
老板不再犹豫,直接让小二把人都迎了进去。
作为队伍里唯二的土匪,一个已经不省人事了,而另外一个则生平第一次感到羞耻。
“好了,赶快进去。”
尉宁转头对着小莲道,“去买些黄连,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