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的视线,秦羽将闫玲儿揽入怀中。
“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闫玲儿愣住了,她的下巴抵在秦羽的肩膀,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先别动,有人在看我们。”
闫玲儿轻轻地点头。
秦羽端起桌子上的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我秦羽活着,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把另外一碗酒递给闫玲儿,觥筹交错,两人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明明是白水,可他们二人却喝出了酒的架势。
闫玲儿更是将演技发挥到极致,她打了一个酒嗝半靠在秦羽的怀中,看着眼前陆陆续续的大汉倒下。
装作眼皮沉重,两人相继闭上了眼睛,除了风声,便是震耳的呼声。
半个时辰后。
秦羽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身后,果然马培才不见了。
不仅是马培才,徐如海连同他的长枪一起不见了。
“秦家哥哥,他们该不会是卧底吧?”
闫玲儿第一次造反,她像小鹌鹑一样缩在情侣的身边。
秦羽轻抚他的后背,道:“别怕,跟我来。”
带着闫玲儿,秦羽穿到了后院,后院有一个小门,此时门是开着的。
地上还有车轱辘移动的痕迹,顺着留下的痕迹,秦羽和闫玲儿向前追去。
两人的脚程很快,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前面瘦弱的身影。
马培才拖着板车,许如海喝得不省人事,平稳地躺在板车上,一动不动。
板车上面还放着两个大大的布袋,布袋的底端还渗着血。
闫玲儿捂着自己的嘴巴,惊恐的看向秦羽,她不敢说话,只能比口型。
“那人是要做什么?”
秦羽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闫玲儿继续跟上。
徐如海身高七尺,体重约在一百五十斤,相比之下马培才更为瘦弱。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马培才的身影显得更为瘦弱。
秦羽和闫玲儿走五步的功夫他才能走一步,可两人又不敢逼得太紧,他们始终和马培才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已经睡了,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毕竟不是家家都用得起火烛。
“哇——哇——”
天空中飞过两只乌鸦,马培才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调整了姿势他又继续向前。
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城外的一处荒地,各处杂草丛生,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座无名的坟头。
“爹,娘,儿子不孝,来看你们了。”
只见马培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地朝着孤坟磕了两个响头。
“爹娘,文家父子被杀了,我把他们的尸首带来了,还有徐如海。”
马培才咬牙切齿道:“我要让这些人给你们还有媛媛偿命。”
马培才早已是泪流满面,他擦去眼泪,将板车上的两个麻袋扛了下来,解开麻袋露出了两个无头尸身。
拿出随身携带的镰刀,他对着文家父子的尸体一阵乱砍,残肢散了一地。
闫灵儿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酸涩。她眼含热泪地望着秦羽,不知所措。
秦羽只能先行捂住闫玲儿的眼睛,目光却一直落在马培才的身上。
打认识起,马培才总是陪着一张笑脸,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好人。
今夜,他脸色狰狞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每一刀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肢解一个人的动静注定不会小,徐如海虽然喝了很多穿着蒙汗药的酒,但是巨大的动静前他还是悠悠地醒了过来。
脑袋痛得像是被人踩过,可眼前青年的暴行却又成功激发了他求生的本能。
发现徐如海醒了,马培才又露出一丝丝的慌张,随即举起镰刀对着徐如海砍去。
“狗官,拿命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马培才砍了过去,可终究刀落了空。
一个店铺的伙计与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两人的战斗力根本无法比较。
哪怕是面对醉酒的徐如海,马培才也根本打不过。
“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如海以为马培才跟秦羽是一伙的,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他用力一脚将马培才踹到了一边。
“哈哈哈,你个畜生还配说别人。”
“我爹,娘,妹妹,都是死在你的手上。”
天空似乎感受到了马培才的悲伤,乌云聚在一起,一场毫无征兆的大雨倾盆而下。
“你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徐如海艰难地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稳,他意识到酒里被人下了药却为时已晚。
好在这种不入流的蝼蚁武力值不高,解决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当然不认识我。”
马培才几乎是吼出声的。
“你强迫致死的少女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个,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刚刚年满13岁的丫头。”
大雨打在马培才的脸上,模糊了他的泪痕。
周围的雪季被冲散了许多,空气中的腥味也淡了下来。
这一刻,秦羽明白了。
看似阳光的少年,却肩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
他从未见过马培才的家人,那是因为他的家人已经死去。
在这茫茫的世界,空留了他一人。
“记得她们做什么,女人不就是用来享乐的?”
徐如海不屑一顾。
“能被老子睡,就证明你妹妹长得还不错。”
徐如海陷入回味之中,脸上的表情更为欠扁。
“啊…”
马培才话说一声撕心裂肺的猴叫,紧接着再次看向徐如海两个人打在一起,镰刀被踢到了一旁。
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马培才在单方面的挨揍。
“你在这里等我。”
没有过多的解释,秦羽直接冲了出去,他一手提着徐如海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后拉。
马培才也趁机踹了徐如海一脚,他的眼睛都被打肿了,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的。
“愣着干什么?我快没劲了。”
秦羽死死地勒住徐如海,而徐如海也是激烈的反抗,两人的额头上都露出青筋,面目也是格外的狰狞。
“好。”马培才颤抖地起身,他拿回了自己的镰刀,可在即将动手时却不知所措。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砍两具尸体,可如果是对活人下手,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兄弟,你快点啊!”秦羽的声音都是绷着的。
“啊——”一声吼叫,马培才高高地举起镰刀。
“嘿,兄弟,你看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