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夫人疯了一般朝桑穆晚冲过去,裴寂白注意到后,快速伸手把人拉到他身后,而后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够了,老夫人就算想给慕容婉儿报仇,也要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断吧。”
“此事如此明了,何需什么仵作验尸?摄政王掌管六部,你如此护着这个女人,就算此事是她做的,这些人谁敢说一句实话?”
慕容老夫人指责裴寂白护短,更指明裴寂白为了护着桑穆晚绝对不会让京兆司的人说实话,所以不相信什么调查,验尸,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桑穆晚觉得我的婉儿毁了她,眼下我这个老婆子又想尽办法的要护着婉儿,她肯定是担心婉儿最后没办法绳之于法,所以就想了这个恶毒的办法,杀了婉儿。”
“王爷既然非要护着她,那我只能去求太皇太后为婉儿主持公道了。”
老夫人说完,不等仵作验完尸体,便带着丫鬟气鼓鼓的离开了大牢,慕容沧溟抱歉的来到两人身边,“不好意思,我祖母就是听到婉儿的死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如此口不择言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裴寂白没说话。
桑穆晚笑着摇摇头,“我能理解,你放心我和王爷会尽快查到线索,找到害你妹妹的真凶。”
“那就有劳了。”
慕容家的人还在等他,慕容沧溟不好在这边多待,几人又说了几句,他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天色快亮的时候,桑穆晚和仵作一块验完了尸体。
“是砒霜。”
砒霜这中毒很常见,一时半会倒是不好锁定凶手,不过这中毒常用于普通人,桑穆晚猜测给慕容婉儿下毒的有可能是狱卒。
不过,大牢里这么多狱卒,想要一下子确定是谁下的毒也不容易。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送你回去。”
等下裴寂白还要去上朝,虽然他掌管六部,但六部权利范围内的事情他并不是每一件都插手,更何况此事和他也有些牵扯,若是他来调查,慕容府肯定不依不饶。
所以裴寂白思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不插手此事,把此事的审理,调查权利全部交与京兆司。
对于裴寂白这个提议,桑穆晚是赞同的。
“慕容老夫人等下肯定会进宫告状,你这么做太皇太后那边也不好太苛责你,不过要想彻底撇清楚关系,还是要尽快找到凶手。”
“王爷,你可有大概怀疑的人?”
桑穆晚对慕容家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没办法深入的分析这件事情谁能从中获利,谁又想挑拨离间。
慕容婉儿做事向来高调,为人嚣张跋扈,这么多年来,她的仇人肯定不少,不过这些桑穆晚也不了解。
裴寂白之前与慕容家的关系还算可以,或许他知道的多一些。
“本王与她不熟,你说的事情本王会让长风去调查的。”
回到王府,裴寂白立刻回屋换衣服,准备去上朝,桑穆晚满脑子都是慕容婉儿被杀的事情,坐在屋子里毫无困意。
“黄泉,你去打听下,昨日大牢里的情形,另外,再查一查这几年来,和慕容婉儿有过仇怨的人。”
黄泉离开后,桑穆晚去书房找了慕容婉儿的验尸报告拿来仔细查看,等到天色大亮,小家伙起来后,便像往常一般带着他在院子里蹲马步,锻炼身体。
那日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孩,桑穆晚给他取了名字,叫平安。
桑子煜很喜欢他,这两日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就连他练武的时候,也不忘和平安交流,桑穆晚见平安似乎很喜欢练武的样子,在桑子煜蹲马步的时候过去问他。
“想和煜儿一块练武吗?”
平安惶恐的看着桑穆晚,不敢点头,也不想摇头。
“喜欢就说出来,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平安,自从你来到这个家,你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所以你不必害怕。”
“只要是合理的意见,不会伤害到别人的想法,我都会答应你的。”
平安似乎是看出了桑穆晚的诚意,这一次犹豫了一小下就开了口,“想。”
“桑穆晚闻言,笑了,“那以后你就和煜儿一块练武,走吧。”
平安很能吃苦,也有耐力,虽然他开始的比桑子煜晚,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忍耐力,都比桑子煜好,不过一个早上,他就赶上了桑子煜一半的进度。
桑子煜原本还慢慢悠悠,一步一步的跟着桑穆晚教的在练习,可现在他看到平安的进步后,立刻急了,吵着嚷着让桑穆晚教多一些。
“好,从明天早上开始,娘亲就多教你几个招式,现在咱们先去吃饭。”
吃完早饭,裴寂白还没回来,桑穆晚继续坐在桌前看验尸报告,其实昨日是他和仵作一块验的尸体,验尸报告里一大部分结论都是她做的,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她心里很清楚。
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她只能拿着验尸报告多看几遍,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线索。
“姑娘,李小姐过来了。”
黄泉刚说完,李泱泱就黑着脸,气鼓鼓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和桑穆晚说起了今日在大街上听到的闲话。
“晚儿,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嘴巴有多毒,明明就是慕容婉儿害了你,怎么如今她死了,大家又觉得她可怜了?”
“什么时候,谁可怜谁有理了?慕容婉儿被人害死,那是她自己运气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了,我还听说,慕容老夫人去了宫里,说是要找太皇太后告御状……”
虽然桑穆晚今日没出门,但是京都城里的流言她多少能猜到一些,听李泱泱这话,眼下京都城里的流言对他十分不利。
京都城的人哪里知道事情的真正始末,不过是旁人怎么说,他们便怎么议论罢了。
眼下这个形式,应该和慕容家有关系。
“嗯,此事昨晚在大牢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说过了。”桑穆晚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似乎在议论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般。
李泱泱还要说什么时,管家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让你立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