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穆晚与裴寂白背对背防御,她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四周的黑衣人,手指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瓷瓶。
这是最后一瓶毒药,希望能撑到长风他们进来。
此时,公公已经找到了开机关的规律,长风和黄泉屏气呼吸,死死的盯着慢慢转动的机关,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却觉得过了许久一般。
“动手。”
领头人一声令下,剩下的十几名黑衣人同时拔剑朝着桑穆晚和裴寂白而去。
“王爷,先别动。”
桑穆晚打算现在就用毒药,以剧毒的威力吓退他们,裴寂白点点头用剑护在两人身前以防万一,这时,第一波黑衣人来到了两人跟前,桑穆晚看了一眼紧随而来的黑衣人深吸一口气。
第一波人近在咫尺时,桑穆晚深吸一口气,悄悄打开了瓷瓶,等第二波人来到第一波人身后时,她快速出手。
啊……
“我的眼睛。”
“我的手好像没知觉了。”
咣当,墓室的门开了,长风带着护卫冲进来,领头人发现计划失败后,想要吹动笛子杀了这些黑衣人,桑穆晚快速出手,夺下了他手里的牧笛。
“长风,把这些人抓起来好好审问,另外,好好查一下这里所有的守陵人包括这里的护卫。”
裴寂白见桑穆晚脸色不太好,拉着她回了寝宫。
黄泉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发现桑穆晚手腕处有血渍,担心不已,“王妃受伤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裴寂白耳力好,他听到后掀开帘子神色匆忙的走了进来,来到桑穆晚身边后,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一点点把衣服往上翻。
“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
匕首丢了后,她几次被黑衣人逼得没有退路,这个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她本来打算等下自己处理的,谁知道被黄泉发现还引来了裴寂白。
“别动。”裴寂白拉着她来到桌前,又让黄泉去拿了金创药,亲自给她上药。
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有些深,裴寂白把她的衣袖翻上去时伤口还在流血,四周的袖子已经被雪沁透,看上去很吓人。
裴寂白低着头,动作轻柔的给她上着药,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桑穆晚看着他的侧脸,剑眉星目下满是担忧与心疼。
她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她而露出这幅模样,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复杂,就像是从未期待过的朝阳突然照耀在了自己头顶,第一反应是蒙的。
但是等回过神后,再去感受这种温暖,那是一种说不出,却让人开心和踏实的感觉。
桑穆晚看的入了迷,连裴寂白包扎好,拉着她去用膳都没有反应。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桑穆晚回过神去看裴寂白时,他突然凑近,附身吻上了她。
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的翩翩君子,他的吻仿佛暴雨般猛烈,她有些不适应,伸手下意识的去推他,可是她越推,他便抱的越紧,几次之后,两人几乎贴在了一块。
“王爷,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桑穆晚轻柔的声音打破一室涟漪,裴寂白冷静下来后,用手反复描摹着她的脸,“三日前,禹王断了本王一处情报网,若是本王没猜错,这些人应该就是他从那处缺口带进来的。”
“自本王醒来,本王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收回手中的权力了,可最近京都城出现了不止一股力量,这些人看似和禹王府没有交集,但却帮着禹王府对付本王。”
“从前本王孤身一人,是生是死,本王从来不在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本王看不得你有危险,也见不得你受伤……”
裴寂白像个普通人一般,此时因为桑穆晚患得患失,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卸下所有,与他说这些的时候,桑穆晚是心疼的,也是开心的。
她伸手抱住他,拿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月亮洒进屋子,慢慢爬到两人身上,交织在一起,仿佛命运的红线,让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黄泉和长风站在门口,两人第一次默契的叹了一口气。
这般美的月色,可不管屋内还是屋外的人,皆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后半夜,寒风呼啸,冷意刺骨,碧荷被冻醒后起身准备去外面再要床被子,刚伸手去开门,脖颈处多了一把匕首。
“什么人?”碧荷想扭头,身后之人警告道,“不想死就别回头,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就出不了这个皇陵了。”
“你是来抢玉佩的?”
玉佩一事,只有今日在明妃娘娘墓前的人知晓,而那些人都是裴寂白的心腹,如果不是他们背主,那就是裴寂白想抢走玉佩。
碧荷没想到,从前那个虽然清冷却刚正不阿的主子如今居然变得如此卑鄙。
“玉佩我已经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如果你杀了我,你们就永远都拿不到。”碧荷威胁那人,“告诉你家主子,等我平安离开皇陵,或许我会把玉佩主动奉上。”
“想死?”那人动怒,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很快碧荷的脖颈处就流出了鲜血。
脖颈处火辣辣的疼,碧荷强忍着不适,不肯妥协,“明妃娘娘若是知道你家主子如今变成这副虚伪模样,只怕是会死不瞑目……”
碧荷想用明妃娘娘逼裴寂白饶了她,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并不是裴寂白派来的,黑衣人见碧荷软硬不吃后,手起刀落,抹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下人进来伺候时发现了碧荷的尸体,吓得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叫,“不好了,死人了。”
长风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去找了裴寂白。
此时,裴寂白已经起来了,桑穆晚不肯起来,两人正在打闹,长风的声音传来时,裴寂白不满的看了一眼门口。
“长风,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
“主子,碧荷死了。”
长风听出裴寂白的不满后,不等主子说完,赶紧开口,生怕晚一秒就被赶出受罚。
什么?
桑穆晚和裴寂白对视一眼,确定两人都没有听错后坐起身,裴寂白拿了衣衫递给桑穆晚,随后起身去了门外。
“不是让人守着了,为何还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