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垂头丧气地离开夜市,心里很是郁闷不乐,安德的话令它倍受打击,提醒着它必须要注意它自己的行为了,当爱发生就会发生了,一旦受控指令启动,将难以改变。
它走在人行道上,低着头,天太冷,时间太晚,就根本没人行走了,路灯明亮,只有夜行的车接二连三的飞掠而过,它看来形影单只。
也就是说塔尔只有主动示爱,就会产生效应,而它也的确只对米达如此主动过,如果米达不躲闪,塔尔直接就抱他亲上了。
但那只是为了恶心他的,塔尔虽然是这么认为,为了报复,但它的行为仍旧动机不纯,令人怀疑。
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过,忽然又缓缓放慢速度后退,闪着红尾灯慢慢停下。
塔尔正自在路边一边走一边反思自己的轻率行为,并没很在意。
人类从来不是它的敌人。
面包车上下来两个男人靠着车边低声交头接耳,似乎在商议什么,嘴上叼着烟,烟火闪着暗红的光,一明一灭地吞云吐雾。
在塔尔一过来走近,两人马上走过来围上靠近。
塔尔站住,这两个陌生男人都喷着酒气,盯着它犹如盯着围捕的猎物。
一个男人把手中烟头一扔,笑嘻嘻的,他大概有二百斤,三四十岁,身材壮颀,明显的不怀好意:“小妹妹?这么晚了去哪?哥哥们带你一程。”
另一个男人微瘦,一米七几,居心叵测地笑着:“是啊,你看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路也不安全,我们送送你吧。”他也把嘴里烟头扔了,打算动手。
“不用。”塔尔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人。
自来地球,塔尔从没遇到过打劫的,毕竟这个龙之国度治安还是极好的。
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这次就遇上了,居然还是劫色的。
那车里三个人在酒吧喝了点酒,开车出来,酒劲上头,在路上闲转,居然看到塔尔孤身一个在夜路上走的姑娘。
路灯下看看长的还不错,临时起意,生出色心,一盘算,就打上了主意,寻思着把她弄到车上,再去找个地方玩玩,玩完了再随便找个地方一扔。
驾驶室开车的同伙己急不可待,头伸出窗外叫着:”磨叽什么,快点上啊!赶紧的。”做坏事不得速度越快越好吗?还等着人发现?
那两个人闻听,互使个眼色,一边一个走过来,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女人还不容易吗?简直手到擒来。
塔尔听出不对,它退后几步,不耐烦地手指他们:“我心情不好,你们不要惹我。”它不想跟弱智人类起冲突。
“哎哟,小娘们还挺有脾气,哈哈哈哈。”壮颀男人大笑。
“哥,我喜欢这种娘们,越有脾气越玩的有劲。”另一个同伙涎皮赖脸地一脸坏笑地附和着。
“兄弟,那还等什么,动手啊。”那个壮颀男人直接就去抓塔尔。
看两人不怕死的继续靠近,手已伸过来了,塔尔一沉脸发作。
车里的同伙看着他那两个稳得手的同伴,明明看到他们抓到了塔尔,但下一刻,两个同伴如同突然中了风,放开了塔尔,抽搐着扭曲着身体,哼唧着摔倒在地上,如蛇似的抽动,爬不起来了。
他不禁吓住了,这是出什么邪门了?
塔尔看着被它体内能量电抽击得全身酸痛,骨头都似击散架了的两个劫匪。
它正有气没处撒,不解气地冲上去,对着这两人使劲踢踹了好几脚,嘴里骂着:“你们出门前是不是没看黄历,今天不宜出行,出行就没事找抽。”居然敢打它的主意。
两人全无还手之力,哎哟痛叫着,对塔尔那身上奇怪的电能量抽击完全不能理解,惊骇之极,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人是鬼,恐惧得不敢出声。
一转头,塔尔盯着驾驶室那剩下的同伙一指,声音冷淡:“你出来。”
那个同伙当然也不能一个人跑了,毕竟还有两个同伴在这,他也跑不了,战战兢兢地开驾驶室车门出来,实在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两个同伴可向来不是这么弱不禁风的,怎么都没打,就倒地上了还一直抽抽。
“这,这……”这个同伙诧异地看着他两个哼哼唧唧的同伴,声音惊颤:”姑娘,他们,他们怎么了?”
就是喝了点酒,酒壮人胆,现在也清醒了不少了,这个剩下的同伙看来似乎更弱点,根本不敢对塔尔动手。
“中风了。”塔尔冷冷的说。
“他们,他们……”这个同伙张口结舌,什么也没干,就中风了?只怕是中邪了吧。
“刚才是你说快动手的?”塔尔继续找晦气,盯着这个剩下的还能行动自理的。
这个同伙心里一惊,“噗通”地就跪下了:“女侠,大侠,是我们的错,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长眼,就不小心多灌了2两酒,醉糊涂了,冲撞冒犯之处,还请宽恕莫怪,饶过我们这次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双膝并行靠近塔尔,态度极卑谦。
从来没见过人类这么卑躬屈膝的样子,塔尔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同伙,一时不知怎么回应。
但见那个同伙忽地向前扑,似乎要向它磕下头去了,但下一刻却是忽然去抱住了塔尔双腿,同时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使劲向近在咫尺的塔尔双膝用力扎过去。
塔尔还真想不到有些人类的奸诈远远不是它能想像到的。
刚觉双腿被抱,一阵剧痛己经袭来,塔尔一低头,那匕首己深深扎进它左膝。
即刻塔尔反应快捷地,想也不想,右腿带能量使劲一踹,将那个一招得手,拔出匕首,翻身将要逃开的同伙一脚狠劲踢出四五米开外。
听着那个凶手吃痛的闷哼,摔地上爬不起来了,手上还握着拔出的匕首。
同时塔尔支撑的左膝受伤吃痛软倒,匕首深深捅扎处,鲜血瞬间狂涌而出,喷湿了裤腿。
一部车,四个或坐或倒地上的人,象是出了什么事,惊得一个过路的的士司机不敢下车查看,但急忙打电话报了警。
塔尔也是倔强,使劲用手按住左腿伤处,鲜血从它伤处仍在涌出,如同关不掉的水龙头,它的手上也瞬间血迹淋漓。
它一边忍着剧痛,一边挣扎着一跛一拐地来到那个偷袭的同伙那里。
那个同伙惊惧地盯着它,塔尔那一脚踢得他摔出去,摔的腰都似乎摔断了,爬不起来,他想像不出来,一个姑娘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道。
想不到受伤了,塔尔仍要报复,只因塔尔从来没吃过人类的亏。
眼看到那个同伙还抓在右手中的匕首,塔尔一把抢过来,举起,盯着他:”你说我应该扎哪里,才算回报了。”
它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脸色平静,但动作却不是虚的,满是鲜血的手拿着匕首比划着。路灯光下滴血的手,沾血的匕首,都带着死亡气息,无比诡异,在那个同伙咽喉又慢慢移到胸口又移到他腿上,手上的血液滴到他身上。
那个同伙惊的全身吓出冷汗,额头太阳穴跳动,脖子下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瑟瑟发抖。
他从没见过一个纤弱的姑娘,腿上还在大量涌血,全不在乎,还这么淡定自若地想着应该要怎么报仇,地上己留下了塔尔一步一行的带腥味的血渍印迹。
远处传来鸣笛的警车声,正由远及近。
就见塔尔不再等待,猛地将匕首扎下来,那个同伙闭上了眼,咬牙认了,毕竟他把人家先扎伤的。
他原本只想把这姑娘扎的走不了路,自己可以去救同伴逃走,结果他自己也栽在这了。
没有想像中的刀扎剧痛,也没听到动静,但是警车声已近了,那个同伙诧异地睁开眼,刚才说要扎他的姑娘己不见了,匕首无声地落在一边,上面还有凝固的血迹。
他目光四望,冷汗涔涔,风吹树动,灯照影动,周边都是暗沉的夜影,映衬下,一切如梦如幻,让人感觉就象是在做场噩梦。
警车中己有警察跳出车向他们走来,他那另两个不能动的同伴也是惊惧的表情。
那个以一敌三,造就这一切,令人惊异的姑娘己不见了,而且是忽然原地就失踪了,在警车到来前几秒,只有那地上的遗留血迹在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是夜行路走多了,撞见了鬼了。
此时塔尔正被米达公主抱着在走。
当时伤口剧痛令塔尔一心只想让那个凶手也尝下这个刀扎的滋味,匕首还没落下呢,就眼前一黑,那是失血过多了?
但它回神也快,一睁开眼,却看到的是米达正抱着它,却是带着它早己离开了案发现场。
当然那个匕首上的指纹,米达也给瞬间消除了,不会留下塔尔的任何信息。
塔尔瞬间不自在了,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
米达并不勉强,一松手,塔尔就从他怀中跌下地来,那处不停流血的左膝伤口己然停止了出血。
大概米达用什么给它止血了,伤口却仍旧疼痛钻心,半条裤腿湿漉漉的全是血渍沾在腿上。
塔尔皱紧了眉,呲着牙,吸着气,努力挣扎着站起来,问着:“我有没扎到他?”那个凶手。它疑问着。
“我想应该没有。”米达眼中带笑,似乎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很找抽的幸灾乐祸。
“所以你阻止了?”塔尔带有不满,在它准备下手时,眼前黑了一下,是米达阻止了?
”是你自己没劲了,你还能走吧?”对塔尔的疑问,米达一句带过,继续淡定地问它。
塔尔张望着,看看离安家还有多远了,路灯冷寂的延伸向远方。
冷风呼呼的刮,犹如耳刮子,刮得人脸生疼,夜沉如水,这个时候,路上空旷寂冷,没有别的人,只有夜车时不时地过去一辆。
“我自己可以走。”塔尔倔强地说着,它不需要米达帮助。
然后它右腿单跳,一跳一跳地向前走,那个左膝都疼的左脚没劲沾地,那个同伙下手果然毒辣。
米达果然并不扶它,看着塔尔独立支撑,艰难行走,身体左摇右晃。
不远处,安德淡淡的在一棵路边绿化树影下负手而立,看着这一切,似乎就打算冷眼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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