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是不是类似电影中开坛做法一样,把人的灵魂封在八卦镜中?”
一时间白朗脑海中满是舅爷身穿道袍,开坛做法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倒是和林正英的样子重合起来。
“哪有那么玄乎”白父摇摇头说道。
“我当时去向他询问封灵方法,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去一样,拿出一个包裹就给我了,然后又叮嘱了一番,我就回来了。”
“还没到家,就在半路打开了包裹,里面三张黄符,还有一件女人衣服,红色的。”
听到这里白朗和袁颖心里震撼不已,事情真如白父所说的那样,很明显白朗舅爷早就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情。
要不然为什么连封灵对象是男是女的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早早准备了衣服。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字条,简单描述了方法。”
“我一到家就没敢多休息,连夜在院子东头挖了起来,按照字条上所说要造出一个空间,好把她的尸体放进去。”
“后来又把其中一张黄符,塞入她的口中,根据字条上所说,这黄符是用来牵引对咱们家里不好的煞气,然后让她代为承受。”
“接着就是找来了一大块青石,堵了上去,再把另外两张黄符贴在青石之上,防止她的灵魂出逃。”
“最后又在上面种上了一棵桃树,起到镇煞作用才算完事。”
白父说完,几人不约而同把目光看向院落桃树方向。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谁能想到自己院子下面居然埋葬着一个陌生人,看向白父白母袁颖不由地感叹父爱母爱真是伟大,可以让人不顾一切。
“后来呢?她有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过?”
袁颖很想知道那红衣女子是不是之前就经常出现,还是说自己一家三口回来以后才出现的。
“刚开始那段时间,有时候晚上听到她声音从下面传来,大哭大叫,倒是没见过她人,直到十年前才又一次看见她。”
看着白朗,白母轻声说道。
想起那个女子,又不经意看到袁颖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白母感觉这三十年来的恐惧似乎已经没有了。
真有的话,她也做好了准备去承受这一切。
“十年前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响动,还以为谁家的猫又过来,当时手电筒一照就看到她站在白朗屋门前敲门。”
“我当时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她看到是我就又走到桃树那里不见了。”
“她的事也就我和你爸知道,所以有心想去找你五奶奶问一下,又没法问,但是我们又怕她是回来报复,就想方设法让你出去,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白母长叹一口气,擦了一下酸涩的眼角。
村里人都问白朗怎么这么久没回家,自己两人心里可想而知有多难受,但是想到那随时可能出现的红衣女子,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我说那天早上我爸怎么无缘无故发脾气,还一直说让我出去别回来。”
想到当时的情形,白朗彻底明白了一切。
当时自己也是刚毕业,每天在无所事事,有种啃老的样子,但是父母也从来不说什么,还会别人问起自己为什么不出去工作的时候帮自己解释,说自己在家准备有关考试之类的。
那天早上和自己和往常一样没早起,父亲就闯进来大发脾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最后还不断重复着让自己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再后来自己逢年过节往家里打电话,父亲也是冷言冷语,让自己想回家的心情瞬间偃旗息鼓。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害怕吧,害怕那女子会报复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白朗不由得湿了眼眶,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父母,心里满是愧疚。
“你们当时对她也不错,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在她死后封禁了她的灵魂,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报复我们?”
“如果真要是报复的话也不需要等这么久啊,这都三十多年了。”
这点是袁颖想不明白的,如果真有这能力,为什么还要等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让白朗一家更加痛苦?
“当时你舅爷叮嘱我说,封灵如果起作用的话,等你过了这道坎以后就在她面前烧香,然后好好解释一下,再把她重新挖出来,找个地方埋了,让她也自由。”
“按照他的意思就是做事不能做绝,既然人家帮了咱们,就也给人家留下一个投胎的机会。”
“后来时间长了,我见你好好的,就想着有可能这事情和她没关系,你能健健康康长大是因为你自身的关系,再加上如果真把她挖出来的话,出了什么事情,就更说不清了,最终这想法就不了了之了。”
“唉,人越老胆子就越小了。”
白父说着又点燃了一根烟,好似在自言自语一样。
“现在看来她是想出来了,所以上次陈华珍过来才会找陈华珍在桃树下面挖掘。”
联系到上次女儿撞邪的诡异举动,白朗十分确定地说道。
如今想来,估计当时她就在自己身后看着吧,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怨恨。
“出来就出来吧,我和你妈半截身子都进土了,也不怕她。”
“至于你俩,也更不会怕了。”
白父顿了一下,看着白朗和袁颖说道,对那红衣女子的打算毫不在意。
自己女儿都被对方这样带走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没听说过苦难的伤痛只会让你更加强大吗。
“我舅爷当时有和你说过要是挖掘的话有什么讲究没。”
既然白父这么说了,白朗也不会怂,现在都想着如果真见到对方的话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
但毕竟这事情有始有终,如何挖掘,中间要注意什么还是要讲究一下的,这可能就是中国人骨子里所流传的按规矩办事吧。
“别说你舅爷没和我说,都这时候了我还和她讲什么规矩,到时候她要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谁也不欠谁的,要是还想和我闹腾,我就把她挫骨扬灰。”
白父恼怒道,对白朗的问题嗤之以鼻。
白朗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几声鸡鸣不断地连续响起,打断了四人的继续交谈,墙上的闹钟也指向了三点,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起来了。